所以说化名不要和自己真实的名字取得太像,不然就完全失去了化名的意义。“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才知道他叫什么啊。”
钱铭有点不耐烦了。林修锋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出现的话,大概很快就要回来了。钱铭必须要在林修锋回来之前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听这个吴永贵车轱辘话来回说。“我知道,这些刚刚我已经听你说过了,我现在想听你说一点我不知道的,你要是不能告诉我任何有用的东西,那在我这里你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人。在我这儿,没用的人就是死人,你明白吗?”
因为不确定这个吴永贵是何伍的帮凶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被蒙骗的普通人,所以钱铭没有敢用型。不对普通人下手,是林修锋定下的规矩,是不能违反的。但是这个吴永贵实在是太油滑了,嘴里没有一句有用的话,钱铭又烦又没有办法,只好先吓唬吓唬。“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吴永贵都快要哭出来了,逼急了就是这么一句话。钱铭甚至都准备动手打人了。这老油条绝对知道点什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没有审出来,等林修锋回来,然林修锋自己审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听着,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然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能保证。”
为了让吴永贵相信自己的话,让他相信自己不只是在吓唬他,而且是可能来着的,钱铭甚至特意找了一把刀过来,在吴永贵的脖子周围游走。吴永贵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您,您说。您问,你说什么我回答什么。我知道的都说。”
吴永贵小心翼翼地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钱铭的匕首还贴在吴永贵脖子旁边。他发现了,只有这样问才是效率最快的。有些人就是贱啊,好好的问,他会觉得你好欺负,什么都不愿意收,等你给他来真的了,他就知道好歹了。“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长,也就十多年,而且我俩也不是很熟。”
吴永贵终于学乖了,主要还是害怕那一把匕首,万一真的割断自己的脖子,自己就没命了啊、“十多年还不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十多年就认识他了,但是我和他真的不熟。他是是多年前才来明路巷的,那个时候就开一家饭店,就是那家家常菜馆。但是他应该是没做过生意也没当过厨子,做的饭又难吃又贵。我去吃过两回,难吃的我差点没骂娘。”
吴永贵像是想起了当时的饭有多难吃,一脸的痛不欲生。“哦,然后呢?”
钱铭完全不为所动,他只在意自己想知道的部分。“然后,”说到这里,吴永贵捂住了脸,好像感觉丢人一样,“然后我就欠了赌债,欠了不少钱,当时那帮放债的,追到了我家里要来砍我。我最后没有办啊,把老婆孩子卖了都凑不齐这笔钱。”
说到这里,吴永贵就说不下去。“然后何伍就找到你,说可以帮你还钱,让你给他当帮手?”
虽然吴永贵不说了,但是钱铭还是猜到了后续剧情发展。“我以前开过饭店,就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被人家举报了才关停了的。但是我当时开的饭店是在外面,明路巷这边没人知道,所以我开饭店还是挺顺手的。”
吴永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把这段模糊了过去,直接说起了开饭店的事情。“他让你给他开店,只是开店?”
这样说,钱铭是不相信的。这对何伍来说有什么好处。何伍就算是没落了,但是也只是得罪了人,仇家多。他应该还是很有钱的,足够自己吃一辈子。钱铭猜想,他当初逃到明路巷开饭店,大概仅仅是为了遮掩身份,既然是为了遮掩身份,那么饭店经营的好不好只是一个幌子,又不重要,干嘛非要找人来经营呢。真经营好了,树大招风,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就完全不符合何伍的初衷了。但是钱铭脑子转的快,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饭店固然只是一个幌子,但是也要像模像样,生意好不好是另外一说,但是要是有一家饭店,连一个顾客都没有,还坚持开下去,就多少有点不对劲儿了。更何况,何伍为了安全,选择的明路巷,这里除了有平时闲得无事只有以关注他人的生活为欢乐的底层人之外,还有很多牛鬼蛇神。他们的眼睛都尖着呢。“是啊,他说,成本归他,挣得都是我的,只要我替他盯着店里的人,有人问就说店是自己的,有人打听就说自己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就行了。”
吴永贵不知道钱铭在想什么,只能实话实说,何伍的确没有让他干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让他开店而已。“这你都敢干?你就不怕他有什么阴谋吗?”
怪不得那天晚上自己和林修锋进店,吴永贵可以那么嚣张。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来了几个客人,反正也不要成本,有何伍养着他。钱铭不能理解吴永贵是怎么想的。天上不能免费掉馅饼,白送钱到门上来,一看就知道有陷阱,还有人愿意往里面跳。“这,他能有什么阴谋?这有什么不敢干的,我收了人家钱。我要是不干,不久被追债的弄死了吗?再说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啊。”
是。他怎么忘了,这是一个敢借贷去赌博的人,他有什么不敢的。这样的人,钱铭见得太多了,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钱铭也接受良好。何伍和前一个的交易大概也就是这些,应该是没有什么了,但是为了保险,钱铭还是问了一句,“就这些?没有别的了吗?”
那把匕首还在吴永贵脖子上横着呢,钱铭好像一直忘了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