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母语塞，继而强撑着道：“医药费又不是你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安亦闻言便知自己没有猜错。她吸了两口气，努力平复着，无果，所有的无奈在这一刻发泄，她看向宋母，目光灼人：“那是我爸的救命钱！”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这么多年你给家里出过一分钱吗？”
宋安亦晚上喝了些酒，刚才风一吹，只感觉整个人疲乏的厉害。眼下她也不想再过多纠缠。她和季莜莜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往门口走。这么多年，宋母的性格她习惯了，说再多也就是浪费口舌。却见宋母突然开口：“等一下！”
宋安亦停了脚步。“宋安亦，要不是我和你爸把你养大，你也风光不了。既然决定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着回来。”
她顿了顿：“现在你爸那个样子，你这样未免不孝。”
宋安亦依旧面无表情，季莜莜却看不下去了：“你们想怎么样！”
“五十万。”
宋母突然开口：“留下五十万，就当是给你爸的医药费。”
宋安亦冷呵一声：“五十万？呵——”她干脆没理会，她拉着季莜莜头也没回就出了小楼。宋安晴见状，焦急道：“妈你干什么呀！”
“我要不这样，她能给钱？”
宋母心里也有些忐忑。“姐会给吗？”
“她敢不给吗？你以为她的那些钱干净？不过是多勾引了几个有钱的老男人罢了。来钱快，又要名声。”
宋母安抚道：“好了，妈知道你善良。但她要是不给钱，你上大学的钱从哪儿来？”
......这会儿风一吹，宋安亦倒是没觉得心里堵。只是皱着眉，有些心不在焉。她没坐车，慢悠悠的走着。季莜莜自然奉陪。“安亦，要我说你今天就不该来！她们凭什么呀？你出道这么些年赚的钱也不算少，全搭进医药费去了。可她们呢，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反而来问你要钱！我真是......没见过比她们更不要脸的人！”
一通发泄，季莜莜这才意识到自己骂的对象是宋安亦她妈，便讪讪一下：“对不起啊安亦，我不是故意的。”
宋安亦不在意，点了根烟慢悠悠吸了一口。“确实不要脸。”
她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来情绪。“我要接我爸走。”
宋安亦语气平淡。季莜莜了解她，她一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就表示已经打定了主意，而且谁都没办法改变了。“你疯了，老野会杀了你的！”
“他不敢。”
宋安亦吸了口烟，回答实在敷衍。“帮我重新联系一家医院，这两天就把人转过去。之前打医药费用的那张卡，可以销号了。”
宋安亦做了决定。那张卡始终在宋母手里，宋安亦每个月会让人打一笔钱进去，她没告诉宋母，而是办理了代扣。现在看来，她知道卡里有钱。“那你妈那里怎么办？”
她可是你亲妈......只不过，后面一句话季莜莜没敢说出来。宋安亦想了想。片刻，作答：“给她五十万。”
然后再无瓜葛。不是宋安亦冷情，而是当这样的生活成为一种常态之后，会渐渐麻木，所有的耐心全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