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杀的可能就是我。”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信我?我们这样打下去,彼此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个派你们来此的人,定是没有说清楚你们将要面对的困境吧?”
尹夜看那黑衣人似是默认了,继续道,“你看你的兄弟们都为了此事送命,哪里又值得?真正害死你那些兄弟们的,不是我,我伤害他们只是自保而已。真正害死他们的,是雇佣你们的人。”
“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不想给你的兄弟们报仇?他是诓你们来送死呢,你现在活下来,可能就是上天给你机会出去报仇的,你与我在此纠缠,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去了地下的那些兄弟也不会原谅你。”
“你——”这黑衣人说不过尹夜,便有些犹豫起来,尹夜趁此机会,一手拂在黑衣人的后颈上,黑衣人只觉得全身都不能动弹,僵在了那里。尹夜抹了把额上的汗,也坐了下来。黑衣人吼骂道,“尹公子,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小人!”
“老兄,我是看在你武功不错的份上,才会对你网开一面的,我要真是小人,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能耐我何?”
“要杀就杀,我不怕死!”
此人一根筋的可爱,尹夜笑了笑,懒得与他多说,趁此机会躺在地上微闭双目,休息一阵。另一方面,萧子晴跟在那群闯入冬季雪岭的黑衣人后面,只见他们看着罗盘,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他们的脚下忽然出现两个圆形的洞,三个黑衣人啊地惨叫一声,跌入了洞中,洞口又迅速地闭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剩余的众人惊惶不已,问拿罗盘的黑衣人。“这是四象阵,自然是机关重重,我们虽然有罗盘,不过是有个正常的方向而已,机关还是要我们自己防犯的。兄弟们,大家要提高紧惕,以免再触动机关。”
“是!”
这群黑衣人继续往前走去,萧子晴猫着腰,跟在他们的后面。又希望他们赶紧带自己离开这冬季雪岭,又希望他们不要找到被困在阵中的那个越公子和尹夜,心中矛盾不已。此时的慕苡安,已经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虽然休息的时间短,她的精神却恢复了很多,此时又低头开始算时间,一手在地上迅速地画着什么。就在这时,她忽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从阵外看,她此时是站在一座拱桥前,桥下流水潺潺,乃是通往荷塘的明渠,此渠贯穿整个齐王府。一兰师太此时也站上了高台,看着阵中的情形。看着慕苡安站在那明渠前头,他不禁心中一惊。许久以前,一兰师太曾这样告诉太子。“此渠乃是整个四王府府内风水的精华所在,清水明如镜,有将一切煞气挡在府外之功效,又如玉带缠身,乃是加官进爵之倾向,而且引用的是地下山泉水,长年流转,生气昂然,可将秽气带出,使府内主人安康。”
当时太子就笑她,说她说的不准。因为,“四爷已经是王爷,还要加官进爵?那得加到什么程度呢?难道要去做皇帝吗?而且,四爷的身体不好,众所周知,是以对于这个明渠的看法,是错误的。”
然而见到她说的很认真,二人的想法还是想到了一处。论实力,四爷的确是有可能当皇帝的。至于他的身体,虽然那时有腿疾,可是也并不是一个感觉上会马上死的人。最后太子萧子晞只好问,“此渠风水,如何破?需要用幻术吗?”
一兰师太那时道,“其实很简单,只需鱼线将此风水阻断,自然一切偏离轨道。”
太子又详细问了方法,但是一兰师太当时并不觉得这个方法可以在王府内实行,毕竟四王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可是她这次来到齐王府,却发现了异样。当她走上拱桥的时候,忽然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扑凌,接着有一只鸟儿掉了几根毛,差点儿就落在地上,然而挣扎几下,却又飞走了。似乎是半空中有什么东西袭击了它,或者它遇到了什么东西。她拿出特制的镜子往空中看,只见半空中有两条细细的线交叉在明渠之上。这两条线形成一把大剪刀的形状,就好像一把剪刀就在剪一条细润华美的布料,而此两条线因为过于透明纤细,再加上高度非常高,很难用肉眼发现。有些在飞行中的鸟儿就会撞在线上,受伤甚至是死亡,死亡的鸟儿就会掉入到明渠中,就好像原本华美清润的布料上,染上了死亡阴暗的气息。因此这条明渠的风水,已经被破坏大半。她还记得,几年前来到府中,曾听到府中管家向萧子旻汇报此事,说明渠中偶尔出现死鸟浮于其上,不知是怎么回事。萧子旻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世间万物生死有规,鸟儿也会死,死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的?说不定明渠旁边宿有食鸟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