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担心女儿的安危,正要向白景衣询问的时候,李安然适时的出现在了白景衣的书房门口。“爹,你怎么来了?”
李安然没想到李靖竟然会在这种时间来找她。她原本在练武场练枪,但一听见李靖来了的消息,枪都不练了,火速跑到了白景衣的书房。李安然原以为这个消息是有人在逗她玩儿,没想到到了白景衣的书房,却真的能见到父亲。李靖一看见李安然,怔了一会儿。看来那些传谣都是假的啊!女儿李安然现在不是好好地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爹?你怎么了?”
李安然见李靖没有什么反应,觉得十分纳闷,急忙抬起手在李靖面前晃了两下。李靖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没什么,爹爹只是太久没见你了,稍微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李靖很快就收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李安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而此时,李靖也才意识到,刚刚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想得偏激了些,所以才会认为,白景衣会对李安然下手。可是,方才那副场面,难道白景衣真的不是有意在误导他,让他惊慌失措?李靖偷偷瞟了白景衣一眼,但白景衣神色淡淡,不像是刚耍了什么手段的模样。越是如此,李靖便越是不好意思——也不敢开口向白景衣询问和刺客有关的事情。“您今天怎么会想来这里?”
李安然见白景衣一副平淡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他们两个在聊什么公事的样子。“心血来潮,想来就来了。”
李靖笑着,并没有让李安然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景衣看着父女两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儿,才打断了他们:“卫国公不妨留下一起吃顿饭再走,白某这就让人备好酒菜。”
李靖闻言,有些两难。他本是不打算在白府久留的,原本打算着打听到了李二要的刺客的消息后便马上进宫去,将消息交给李二,然后便直接回家。此次的重点虽然是给李二当差,但李靖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李安然一次,却也是有几分走不动路。而且,现在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现在也不太好直接开口问白景衣这件事情,免得白景衣怀疑他,对他有什么警戒。所以,这次他是不得不留下来了。李靖那边是担心自己拿不到和刺客有关的信息,而白景衣则是需要李靖将自己需要让李二知道的线索交给李二。所以白景衣很快就给了个李靖可以继续找机会搭上话的借口。在酒桌饭桌之上,说说家常,说一些特殊的话题,都会更好开口几分。白景衣提出要一起进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给李靖一个问他问题的机会而已。李靖虽然归心似箭,但这绝佳的探查消息的机会,以及可以和自己女儿同桌进餐,这选择的天平很快就倾斜向留下来的选项上。“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确定要留下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后,李靖也不墨迹,很快就拱了拱手,决定留下来。白府准备吃食的速度一直都相当之快,水平也非通常官宦人家所能见。因为李靖是李安然的父亲的缘故,即使白景衣这是给李靖下了个套,设了个局,这次饭局就是在给李靖挖坑,白景衣也从未想过拿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出来糊弄他。他招待李靖所动的心思,根本就不是和李二一个等级的。就算是要利用李靖,白景衣也一定会让李靖舒舒服服的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所以,李靖在看见白景衣拿出陈年佳酿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直了。他一点都没有想到,白景衣不过是请他吃顿饭而已,竟然还能拿出这么贵重的酒。李靖抿了口酒,看了看自己手里价格不菲的珍酿,又看了看一旁被养的不错的李安然,这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也正是因为放心了,对白景衣降低了戒心,他这才问道:“白将军,请问这长安城此次大规模刺客刺杀事件,您有所耳闻吗?”
大鱼上钩了!白景衣心里相当愉悦,但并未表露在脸上,只是淡淡的说道:“听过。”
“那白将军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查到这指使这些刺客的幕后黑手?”
李靖这话说的直白,白景衣也顺势直接直入主题,道:“没什么想法,不过卫国公对这件事情有兴趣?”
李靖对这件事情根本没兴趣,但总不能和白景衣说,他这是在给李二做事情,感兴趣的不是他,而是李二。要是这么说了,李靖不仅担心他拿不到任何半条线索,还有可能直接被白景衣扫地出门。于是,李靖只好硬着头皮,笑道:“是啊,毕竟此事涉及面颇广,影响非常恶劣,老夫想着,怎么也要为长安城的百姓们做些什么。”
李靖瞥了一眼白景衣,见白景衣并没有什么动作后,才又说道:“这些刺客丧尽天良,人人得以诛之,要是不将这些鼠辈处理干净,长安城便没法获得安宁。”
借口不错。白景衣借着李靖的说辞,很快就接上了话:“卫国公爱民之心浓厚,既然如此,白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李靖闻言,觉得有戏,立马竖起了耳朵:“看样子,北凉王这里是有些线索?”
“算不上线索,白某不过是顺藤摸瓜查到了那贼人的尾巴。”
“然后呢!”
李靖很好奇,白景衣手上究竟有怎么样的证据。“那些刺客是南方藩属国之人。”
南方藩属国!李靖一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甚至有些恍惚。南方藩属国的那些王爷们,怎么也凑合进这种事情里来了?而且整出这种大规模刺杀,又是刺杀圣上,又是刺杀长乐公主的,对他们到底又有什么好处?李靖冥思苦想,还是想不明白这种行为对于那些王爷们究竟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