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鸿胪寺的小吏们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毕竟就算他们想走,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而且也已经和那些个使臣折腾了那么久了,也没什么必要在这种时候离开。若是能撑到那些个使臣进宫面圣,他们这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怎么都应该要升官发财了。就算是为了那点钱,现在他们也不可能走啊。百济的使臣对侍从所说的事情半点兴趣都没有,也不觉得这个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所以依旧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肆意妄为,各种乱抢乱砸。而另一侧,高句丽的使臣换完了衣服,神清气爽,便又回到了大街之上,打算再多抢几个大唐的女子回去。而新罗和高昌的使臣和百济的使臣并没有多大差别,不过他们抢的东西不太一样罢了。新罗的使臣抢的大多都是一些丝绸罗缎,而高昌的使臣则是抢了不少只有大唐才有的新奇玩意和瓷器一类的物件。百姓们现在看见这些使臣,基本都是绕着道走,根本就不敢去招惹他们。而使臣们看着长安的百姓们如此惧怕他们的模样,反而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看看,大唐又如何,大唐就算再强,他们的百姓依旧还是得奉我们为上宾!”
新罗的使臣看着长安百姓们一个个避之不及的模样,别提有多开心了。毕竟他在他们自己的国度,也从未有过此等待遇!而他们到了长安,能够受到在自己国家都没能够享受到的好处,这让使臣们和使臣们的侍从全部都有了一股子不想回家的感觉。毕竟大唐的所有物件所有的一切都随他们抢夺,任由他们肆意挥霍,甚至半分钱都可以不用花,这种好事可是百年难得。“要是能够在大唐再呆久一点就好了……最好是之后都能过上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使臣们这么想着,但一点都没有收敛自己抢夺大唐百姓财物的动作。而他们虽然一个个都做着白日梦,仿佛从今往后的生活一片光明的时候,确未曾料想到,危险即将降临在他们的头上。新罗的使臣已经快讲沿街的所有的裁缝店、成衣店和专门贩卖布料的店铺,全部都扫了一遍过去了。和百济的使臣相仿,新罗的使臣也是抢了不少的东西,抢着抢着便很快就塞满了运输用的车辆。新罗的使臣和百济的使臣一样,也是看上了什么更好看的,便将以前的看上去比较一般的布料丢了,换成他自己更喜欢的布料。而不仅仅是车辆上塞满了各种绸缎,就连侍从们的手上,都抱着一叠一叠的丝绸料子,像是生怕自己还抢的不够多一般,就连侍从们都抱得满满当当。彼时,高昌的使臣则是进了新的瓷器店。高昌的使臣环视了一圈店内的瓷器,还是相当的满意的。毕竟他们那边很少能见到那么多有意思的瓷器,而大唐不同的窑里出产的瓷器那也算得上是个五花八门,看得高昌使臣眼睛都花了。店主未曾想到,这个高昌的使臣竟然会看上他这个小破店,而自己本就赚不了多少,要是这使臣畜生抢了一轮,他怕不是得赔个血本无归?!“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瓷器都拿出来!使臣大人要挨个挑选!”
鸿胪寺的小吏先行开了口,而那使臣便在鸿胪寺的小吏身后,环视着整个店里的瓷器。“官差大人,使臣大人,咱们这儿的瓷器都摆在这里了,店小量不多,您将就着看看?”
店主虽然不满,也不想给高昌使臣半个瓷器,但是为了店不被砸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低了头。罢了,抢了就抢了吧,能剩多少剩多少,只要店铺还在,他就还能够在继续赚。高昌的使臣像是大王巡街一般,在店铺里面巡视着,看见什么喜欢的瓷器,便马上让身后的侍从搬在手里。只要是高昌使臣路过的货架。基本便是被清了个干干净净。店主看得肉疼得很,但是肉疼归肉疼,却是不敢开口喝止的。毕竟这些使臣们在街上横行霸道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而那些得罪了他们的店主和百姓们的下场都相当的惨,这店主可不想和那些百姓们一样。高昌使臣扫完了整家店后,店内的瓷器早已所剩无几,基本快要将店主的身家全部都搬空了。店主看着高昌使臣身后那被一遍遍运出的瓷器,仿佛心都在滴血。但高昌使臣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说道:“你们这个店里的瓷器有点少啊,我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藏在仓库里的货物没有拿出来?有的话就赶紧给本使臣都搬出来!”
“使臣大人,冤枉啊,我们这本来就是小店铺,货量本就不多,店里的这是全部了,怎么还可能有其他的呢?”
店主一听使臣还想要抢其他的瓷器,瞬间脸都白了。他的仓库里还存着一些瓷器,都是他收藏多年的存货。要是连那些瓷器都被使臣抢走了,那他还活不活了?!“你说没有我就信?来人啊!去后面看看!”
高昌使臣完全不以为意,招呼着鸿胪寺的小吏便要往那店家的仓库冲去。“使臣大人!官爷们啊!我们都是正经店家,后面仓库里面真的不可能再囤其他的货了啊!”
一边想闯,一边想拦,动静倒也算是不小。不过店主自然不是那些使臣的侍从和鸿胪寺小吏们的对手,很快,使臣和鸿胪寺小吏便闯到了店主的后院,将店主收藏的瓷器全部都给搬了出来。“就这,你还敢说没有其他的货物了?!”
高昌使臣看着那些比他之前抢的瓷器更加精美的珍藏,气得脸都白了。他来这个店铺里面,看上了这个店家的东西,那是给店家脸了,这个店家竟然还敢私藏东西不拿出来让他过目?店家也没想到,这个使臣竟然连他自己的收藏都不放过,见使臣想要将东西往外搬,整个人都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