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挽着白若卿的手,江瑾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一对感情深挚的伉俪。江瑾年的胃不好,喝不了酒。然而生意场上,喝酒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事情。所幸每次白若卿都自告奋勇地出来当酒,言笑晏晏之间一杯杯酒水下肚,却依旧神色不改。“江夫人真是贤惠,江先生娶了这样的妻子真是好福气啊。”
同饮的人笑着恭维。江瑾年轻轻勾唇,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怕是我承受不了这个福气。”
白若卿脸色一白,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晃动。那人却依旧没有看出端倪来,“哈哈”地笑了起来,“怎么会,江先生真会说笑......”“瑾年,”担心江瑾年当众羞辱自己,白若卿心里一急,开口道:“我好像有点不胜酒力,你先聊着,我去坐一会。”
没有勇气等待江瑾年的回答,撂下这句话白若卿便匆匆转身离开了。望着白若卿仓皇的背影,江瑾年眉头一皱,懒得理会。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喝着果汁,白若卿看着来回穿行衣香鬓影的人,大脑之中却一片混沌。“你们看到了白若卿了吗?真是好笑,她今年又穿了了那件衣服。”
一个声音忽然传入耳中,白若卿一愣,循着声音望过去。“我真是受不了她,真是不知羞耻,亲手害死了程月,夺走了程月的未婚夫,现在却还恬不知耻地模仿起程月来。”
另一个人也附和起来,脸上满是愤懑之色。她们正说地激烈,一人忽然瞥到坐在角落里的白若卿,“诶,白,白若卿......”讨伐般的谈论停了下来,众人惊愕地抬起头来望向白若卿,还没有说完的话茬儿断在嘴边。脸上刷地红了起来,几人眼里升起难堪之色。她们本都是名门出身的千金小姐,如今在背后说人闲话却被人当场撞见,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只是白若卿却似乎浑然不在意,默不作声转过头去,仿佛没有看见她们一般。仿佛一碗热油当头浇下,楚冬寒只觉得胸中冒出一股火气,“白若卿,你什么意思?”
她三两步走到白若卿的面前,怒不可遏地看着她。愣愣地回头看她,白若卿一脸茫然。可是那副模样落在楚冬寒的眼里却只当白若卿故作无辜,怒气更胜,“白若卿,你是不是故意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
“我没有。”
白若卿轻声道,声音中有说不出的疲倦,这一句话她已经说过无数次,但似乎好像每一次都毫无作用。果然,楚冬寒冷冷一笑,秀气的眉毛扬起来,紧盯着白若卿的面庞,她忽然一字一顿道:“白若卿,你就算再怎么模仿程月,你也永远不会是她。江瑾年也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白若卿抿唇,空洞的眼眸无波无澜,心脏里千疮百孔,她已经不再因为楚冬寒这样一句话难过了。看见白若卿仿佛混不在意一般,楚冬寒忽然愤怒到了极点,果然是心思恶毒的女人,做出了这么无耻的事情却仍旧能够厚颜无耻地心安理得。楚冬寒猛地端起桌子上的香槟,冲着白若卿的脸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