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你不要对我怀着这么大的敌意,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希望你为了江氏集团考虑考虑。”
庄秋水忍耐着回复到原来小白兔的样子,不具有攻击性的女人才最具有攻击力。江瑾年却露出了他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尽管这笑容里是诸多讽刺:“庄小姐,请保持一点你在我记忆里的美好。”
他们都是千年的狐狸,实在不必彼此玩聊斋。庄秋水明知这个道理,却偏向虎山行,她曾经自以为是,认为这是个答案明显的选择题,只是她没有料想,江瑾年是个有感情的人,他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并不似其他在商场浸淫多年的人。庄秋水觉得自己行有余力,无非是她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人,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忘记了初心,只记得利益。但面对江瑾年,她真的无能为力,这个男人曾经的逆鳞,在三年前已经死了,而现在,她感觉得到,躺在医院里的疯子白若卿,成为了江瑾年新的唯一的逆鳞,绝不能碰触。话到此处,庄秋水终究是无话可说,她拿起文件,藉此获取一点安全感:“瑾年,我希望我们不要这么多年一见面就是这个样子,希望你能再好好想一想。”
她几乎不待江瑾年回答,就转身离去,江瑾年那冷漠如春寒料峭的眼神里透出来的东西让她害怕,让她这么多年的伪装变得无所遁形。门外,是池正站在那里,并不是错觉,他的眼神里含着怜悯,那绝不是一个安全的表情,庄秋水走上前,尽量轻松地说道:“池先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把我送回去?”池正一笑,笑意里竟有些寂寥:“我已经听到了。”
他本不用参与庄秋水的狼狈和铩羽而归,如果当时门关好的话,他这时应该陪着庄秋水回枫江墅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差错,他听到了庄秋水的愤怒,他也听得出,资本对庄秋水的重要程度。他并没有对庄秋水产生什么别样的情愫,他只是无法想象,眼神那么澄澈,整个人都如同清爽的秋天的庄秋水,曾有那么一瞬间,歇斯底里。“那又怎么样呢?”庄秋水扬眸一笑:“池先生,您知道什么了呢?”是啊,他知道什么了?池正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所谓的纯粹,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臆想,难道他还要怪庄秋水给他的感觉太美好么?越美好的东西,越容易幻灭。这样的道理,成年人应当一清二楚。“池先生,既然你觉得我给你的感觉很幻灭,那也实在不必强行簇在我身边了。我还需要办点其他的事,先走了。”
庄秋水头也不回的离开。池正踌躇良久,终于步入江瑾年的办公室,他一脸认真:“瑾年,对不起,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一份沉甸甸的自责压在心头,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秋阳透过窗户,打在窗台上的几盆绿萝上面,这是白若卿坚决要求江瑾年摆的,说是能够净化空气。眼前的画面有些诡异,江瑾年拿着个小花洒,认认真真的往土壤里洒水,这是奇妙诡异但又很和谐。江瑾年仿佛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你好好的监视着庄秋水,她手上有着江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拿在她手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池正沉吟片刻:“她刚刚说自己还有别的事,会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