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给江瑾年任何回应的时间,马上就挂断了。白若卿,这三个字是个魔咒,江瑾年强自站起身来,三日没有进食,也没有活动,腿上血液不流通,他差点摔倒在地,即使如此,也不能遏制他的疯狂。白叔原本还很欣喜,江瑾年终于肯出来了,可没想到江瑾年看都没有看他,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跑去。没过多时,白叔就看见,江瑾年的座驾扬尘而去。不安的感觉攉取了白叔的心脏,他想了又想,拨通了池正的电话。与此同时,江瑾年的眼中,只有加速再加速,找到那间废弃工厂。林荫大道是一条贯穿A市市区和城郊的路,当年,程月就是在这条路上的某个十字路口出的事,车越来越快,导航一再的提醒,您已超速。江瑾年听不到也看不到,他只想往前。路标指向249至351的区段,他停下车,这里已经属于半个城郊,路上的人并不多,他几乎癫狂的问着路人:“307号在哪里,是不是有个工厂?”
大多数人都是前来打工的外乡人,他们原本就不熟悉这里,何况江瑾年状如疯癫,他们更是唯恐避之不及。路边有个老人注意到了江瑾年,乐呵呵走过来:“年轻人,307号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往右看,是个废弃小工厂。”
江瑾年已神速鞠了个躬道谢,便匆匆地往老人所指的路口跑去。这是个十字路口,江瑾年却觉得出乎意料的熟悉,他突然想起车祸现场的照片,这个地点竟然是当年程月出车祸的地方。体力上的透支让江瑾年逐渐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个绑架白若卿的人,恐怕和这件事拖不了干系。江瑾年定了定神,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慢慢走进这个工厂,这里似乎是个面粉厂,建筑老化的很严重,墙上油漆已经斑驳得不像样,还隐约可见“一等粉”、“二等粉”等字样。江瑾年走进主车间,原本巨大的机械被堆在墙边,二层栏杆上,一声声鼓掌的声音空洞地传过来。江瑾年抬头一望,看到的正是程舟那张可恶而扭曲的脸。“姐夫,别来无恙啊。”
程舟脸上的笑意极阴郁,假如说以前姐夫这个称呼,是为了不断认可程月在江瑾年身边的地位,现在这声姐夫,无疑是一种深刻的讽刺。江瑾年倒没有对此产生什么情绪:“难怪会约在这里,白若卿呢?”
“哈哈哈,姐夫你可真单纯,你以为我会把白若卿带到这里么?”
程舟手指不断叩击着生锈的栏杆:“我告诉你,今天不按照我的方法做,你就永远别想看见白若卿了!”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我没有太多时间耽误。”
江瑾年知道,自己只有表现得对白若卿不屑一顾,才能暂时让程舟放松警惕。程舟手一扬,掷了一把仿真匕首下来,那锋利的钢口散发着锐利的冷光,像极了江瑾年一直以来的目光。“这样吧,你在身体上捅一刀,让我报报上次你把我胳膊弄脱臼的仇,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好好和你谈谈白若卿的问题。”
程舟的嘴脸殊为可恶和无耻:“哦,对了,最好捅的重点,不然我可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