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但显然不是,洛城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扶着桌子。管不了那么许多,苏嘉冲上前,一下子扶住洛城,盯着周围人惊愕的目光,歉意的微笑:“洛医生好像有些头晕,我扶他去休息一下。”
作为此次派对的东道主,苏嘉说这些也合情合理,只是这男男女女,哪里消停得了。“你们说,这商场女强人不会是老树开花了吧?”
不知哪家的名门小姐,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华美的灯光下肆意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不好说啊。”
另一位低下头,以免被苏嘉听到:“人家也远远称不上什么老树嘛,最多老花老草。”
女人的嫉妒一向是很可怕的,在场的人里,即便是出身名门,也极少有28岁还单身一人的,大多是为了家族企业,或者天生就没有本事,只好早早嫁人了事,由着女婿经营着,自己成为阔太太就好。苏嘉这样一直坚持在圈里活跃着的,女人们或猜疑或嫉妒,真心钦佩得倒没有几个。不过这些背后的议论,苏嘉是听不见了,她扶住洛城,一步一步上了楼梯,象牙白的扶手有着多年沉淀的宝光,温柔极了,绝不晃眼。洛城这才喘了一口气,他哑着嗓子,每时每刻都在撩拨着苏嘉的心弦:“你过来干什么?”
“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不胜酒力?”
苏嘉没有在乎洛城言语里的轻薄,仇人的这个角色,她做得一向不称职。苏嘉的父亲以前很喜欢广交好友,所以客房很多,每一间都装潢雅致,苏嘉考虑再三,客房终究不是个好好说话的地方,她扶着洛城,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切都几乎是极简主义的典型代表,与门外的画风完全不同,大概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就是挂在床对面,苏嘉那张极大的肖像油画,画中的苏嘉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苏父问过,苏嘉答:“照照片没问题,画画笑得脸都僵硬了。”
洛城对画很敏感,呆坐在床上看了半天,他发现,这画中的眼睛离着苏嘉真正的眼睛,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神采飞扬。很热,房间里开着窗户,飘窗上摆放的香水百合散发出甜腻诱人的香气。“怎么回事?”
苏嘉抱着手臂:“管家怎么今天放这种花。”
她走到窗台前,花瓣还很鲜嫩,甚至还有水珠。即便苏嘉如此讨厌这样柔弱而华美的花朵,也实在不忍心就此扔出去。她回过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洛城,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躺倒在床上,她走过去,拉起被子盖住洛城:“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结束了我让池正送你回去,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