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的视线压迫着方如的脊梁骨,让她忍不住弯下了腰,可她确实不知道吊牌一事,也是一脸茫然她内心暗自叫苦,可也毫无办法,眼下这么多人在看着,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搅蛮缠。“你说的什么吊牌?我怎么不知道?”
她如是说。温绵意一脸受伤,眨着泛红的眼梢,看着方如,眼底划过几分算计。她转头对着陈柯,柔声祈求:“奶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衣服上挂着的吊牌取下来?”
这等不费神的小事,陈柯自然不会拒绝,她略一点头,在温绵意的指引下,看见带有商标的吊牌。轻轻取下,她最先看了一眼,“望绵意喜欢”这五个明晃晃的字,展现在她眼前。事情的来龙去脉,结合这一锤实的证据出现,一下子明了了起来。看了一眼哭的不能自己,衣襟都湿了的温棉意,陈柯的脸色很是不好看,看着方如及温雅汝眼神里充满怨怼。她几乎是用丢的将吊牌往方如身上扔,脸上带着薄怒,“你自己看看!”
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在整个安静的大厅里晕开。好事者从来缺的就是谈资,眼见有新八卦出现,挤着探头往里看。“哎哎哎,快看,那吊牌上的字迹确实是方如的字迹!”
“你怎么知道?”
“有幸参加过书法大赛,记得一次公益活动,这温夫人捐赠的就是一副字!我见过你说我能不知道?”
什么!闲言碎语提醒着方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接过怀里陌生的吊牌,看着上面的熟悉的字迹,她差点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她就没写过这个字啊!心下一个惊颤,她抖着手,看着足以乱真的字迹,呼呼喘了几口大气!“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
她摇着头,接受不能的对着旁人求救,神态之可怜。可惜,以她前期的手段来看,她现在算是臭名昭著了,每一个她接触的人,都是对她避而远之。众人都知道,这个方如,在今天的宴会上算是废了。见着众人讪讪走开的身影,方如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知道自己是毁了,心有哀怨。看着在一旁哭,脸上却是冲着她讥笑的温棉意,一下子就疯了!她将吊牌丢在地上,狠狠地踩踏几脚,似在碾着温棉意是的,脸上恨意尽显。“温绵意,这个牌子是你做的吧?”
她眯起阴婺的眼神,咬着牙道。温绵被她吓的抖了一下身子,脸上满是惊惧和失神,“方阿姨……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在诬陷我?”
她受不了似的尖利哭泣,大声道,“你送我衣服来害我,温雅汝撕我衣服来毁我,你不承认?你不承认!”
“妈妈,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我被人欺被人辱,讨不回公道,我……我还活着做什么呀!我死了算了!”
说一说完,却是见她从陈柯的身旁奔出,朝着大厅中左手边的柱子上,扑身撞过去!众人心里一紧,陈柯也是慌得不行,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一道飞速疾驰的身影在眼前闪过。乔知涵被温绵意这一招,吓得差点心脏骤停,伸出手,在最后一刻,将闭眼小脸上带着决绝的温棉意揽入自己的怀里。带着惯性,他的背脊却是狠狠地撞在柱子上,喉咙里紧接着发出一道痛哼。他不顾疼痛,却是捏紧了温棉意的肩头,语带急切,关心问,“怎么样,有没有撞伤到哪里?”
温棉意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在看到是乔知涵将她拦下时,眼里闪过错愕。她本意只是做做样子,这下子好了,有了乔知涵的加入,这出戏该更好玩了。她将计就计,挣脱乔知涵的禁锢,嘴里不依不饶,“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救我?”
乔知涵听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心生怜惜,将她圈抱的更紧了一些,生怕她做出傻事。“放开我!”
她呜呜的哭着。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吐槽,最近看的言情小说,里面的套路真是屡试不爽!扮柔弱嘛,谁不会啊!宾客看着这一幕,不禁在心里对着温棉意竖起大拇指,如此洁身自好的姑娘委实不多见了。眼见宴会上差点闹出人命,众人对着方如和温雅汝逐渐不耻起来。甚至有人起哄。“温夫人,你这事做的不厚道啊!”
“就是,在外标榜自身,说什么自己是名门贵妇,有着良好的修养,如今一看,比之街上的泼妇,你也是不差的。”
污言秽语的谩骂,吵的方如头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被乔知涵安抚,性子稳定下来的温棉意。脸上闪过苍白与疲惫,她踩着发软的步伐走到她面前,语气夹棍带枪:“温绵意,我倒是小瞧你了。”
温棉意懒得同她废话,头一偏,埋在乔知涵的怀里,假意哭着。乔知涵伸手护着她,看着方如,眼底阴戾的可怕!“温夫人,绵意现在的状况不稳,你还是别刺激她的好。”
方如神色一凝,抬起也很想哭的眼睛,看着乔知涵,“乔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家事?谁家家都能差点闹出人命的!”
一道如沉钟般浑厚的声音,蓦地,从大厅一角响起,带着无法言喻的上位者威严,由远而近。众人纷纷看过去,就见着穿着锦绣图案一身唐装的乔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杵拐杖,在保镖的陪同下慢步走进圈子里。年过80高龄的乔老爷子,一直是商业界内的传奇,年轻时白手起家的励志事情还有后人津津乐道。如今,有了一片商业帝国的他,仍是与时俱进,能最快最锐利发现商机比之现在的年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整个A市,偌将它比喻成王国,那他就是国王!商业界在他的带领下,经久不衰,甚至蒸蒸日上。瞧着今晚宴会的主角登场,宾客们的脸上顿时一片敬重,看戏的心思也没了,纷纷弯下腰,低下头颅,表达自己的敬意。拐杖接触地面,发出“砰砰”的沉重声,一下下叩在方如的心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