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对于张天龙试探自己的话并没有很在意和起疑心,回答道:“对,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来兰兰家暂住一段日子。照以往陈晨必会对此心有疑虑,但最近因为自己一直给陈朗打电话却没人接听,心里感到颇为烦躁,一心想着为何陈朗不接自己的电话,用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张天龙的不对劲。张天龙继续探着陈晨的话,陈晨都没有起很大的疑心。而沈兰兰正在准备着今天的晚饭、水煮鱼,张天龙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厨房,非常小声地问沈兰兰,这个陈晨是不是就是前几天新闻上报道的那个逃犯,沈兰兰一听,一惊。张天龙看见沈兰兰这个表现,心里也有了七八成把握,但还是继续追问道:“兰兰,这种事你可不能瞒着我,要是警察找上门来,我们就是包庇罪,可是要坐牢的。”
“但她是我高中最好的闺蜜,现在她这样,我不能落尽下石、置之不理吧。”
沈兰兰停下手中活,说道。“兰兰啊,你也太傻了吧,现在可不是讲姐妹情谊的时候,她这样躲在我们家,我们就是帮凶,你知道嘛,不行,我得去报警,不然搞不好我们都会被连累。”
沈兰兰听到张天龙这样说,表示不同意,说道:“天龙,我知道这件事我们这样做是不对,但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这样,推她再次入火坑。”
张天龙见自己坳不过沈兰兰,留下一句:“你就傻吧。”
出了厨房。晚饭时,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看着刚出锅的水煮鱼,陈晨赶紧试了试,才吃一口,便马上吐了出来,对着沈兰兰凶道:“你这做的这是什么啊,是给人吃的嘛,这么咸,真是盐不要钱啊。”
沈兰兰也开始觉得陈晨很让人反感,但碍于曾近的感情也没有说什么。而在一旁的张天龙对陈晨的做法表示很是不满,几次想说出来,但沈兰兰一直在给他递眼色,便没有直说出来。后来的几天,陈晨都像指挥仆人一样指使沈兰兰做这做那,一旦不随她的意,便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而来,可这明明就是沈兰兰的家,换做是谁都会不舒服的,何况现在陈晨是个被人追捕的逃犯。想到此,沈兰兰越来越不能忍受陈晨的种种表现,目睹一切的张天龙也越来越看不惯陈晨,一直劝说着沈兰兰,去向警察举报陈晨。“兰兰,我知道,她曾经是你最好的闺蜜,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个逃犯,我们如果一直这样纵容她,不仅会害了她,也会连累我们自己啊。”
张天龙对着沈兰兰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天龙,这段时间我也想了想,好像确实不应该如此地纵容她,一天像个大小姐似的。”
沈兰兰终于受不了陈晨的大小姐脾气,同意了张天龙的提议,拨通了电话。“喂,请问是警察局吗?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要向你举报,关于之前监狱里逃出的逃犯陈晨的信息。”
“好的,女士,您请说。”
“你说什么?”
何斯彦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嘴唇不断颤抖,“你说,陈晨她,竟然越狱逃跑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肯定的声音,何斯彦的手直接脱力,手机没有力量支持,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喂?喂?何斯彦?”
电话那头突然见何斯彦不说话了,连忙追问,见何斯彦还是没有动静,有些不耐烦,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的不断询问,何斯彦全身脱力,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陈晨不仅没死,”挣扎了几下,何斯彦从沙发上爬起来,控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手,蹲下身,捡起手机,看着那上面的消息,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希望,“那那个杀手,”摇摇头,“不,他不会死的,陈晨既然是越狱逃出去的,那么,”何斯彦手指滑动了几下,终于将手机解锁,点开那个秘密界面,嘴唇轻轻颤动,不停地眨着眼睛,在看到手机页面上的死亡两个字的时候,何斯彦目光顿住,以为是自己的网络出了问题,来来回回的刷了好几次界面,但是不管怎么刷,“死亡”二字都没有任何改变。“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何斯彦扔下手机,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部,连连后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
何斯彦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不停地颤抖,魔障了一样的自言自语。几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外面的光芒透着窗户照射进来,映在何斯彦的脸上,照的何斯彦的脸一片雪白,面无血色,何斯彦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过了一会儿,何斯彦睁开眼睛,他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过去,弯腰从地上把手机捡起来,将自己的搜索信息删除,何斯彦抬头,既然陈晨已经越狱,那么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来报复自己了。自己一定得想办法,躲过陈晨的追杀,自己现在真的是一点儿保障都没有了,万一,万一陈晨那个女人来找已经算账该怎么办?以及一定会死的!他得躲起来,对,躲起来就没事了,躲起来陈晨那女人就找不到自己了,躲起来,躲在哪里好呢?何斯彦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走了几圈,何斯彦推开门,到走廊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烦躁地直皱眉头,自己到底要躲到哪里去,才不会被发现呢,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成拳,突然,何斯彦眼睛一亮,下面有一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里,车可以躲到地底下去,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躲到地底下?想到这里,何斯彦嘴角带笑,一瞬间放松下来,对啊,自己完全可以躲到地底下啊,只要躲到了地底下,任陈晨那个女人本事通天,她还能知道哪里有地下室不成?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何斯彦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转身下楼,朝着自己房间下面的地下室走去,进了地下室,将灯打开,这里面封闭的环境让何斯彦感到无比的安心,就这里了吧,何斯彦想着。连忙跑上去,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搬到下面来,就这样,何斯彦开始了躲在地下室的生活,可是何斯彦这样做倒是安心了,但是黑疤那边明显就不那么痛快了。一天晚上,黑疤有事情找何斯彦商量,推开何斯彦屋子里的房门,黑疤快速走进去,朝着里面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何斯彦的身影,黑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何斯彦,跑到哪里去了,有事情的时候反倒找不到他了!“何斯彦,何斯彦你在哪里?”
黑疤不耐烦地大声呼喊起来,他之前来的时候,听下属说过,何斯彦这几天都没有出屋子,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应该是在自己房间没错的。可是,黑疤暗自呸了一口,人呢!人去哪了?不是说他在房间嘛?可是现在整个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快让他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何斯彦的半条影子!这小子,不会是不识趣,跑了吧,黑疤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何斯彦,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角,眼神凶狠,嘴巴斜斜地咧开,真特么晦气!这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黑疤转身出去,啪地一声摔上了卧室的门,打电话给下属,语气中饱含愤怒,“喂,你小子不是说何斯彦这货在他房间里嘛?人呢,老子特么进去找了一圈,连个狗影都没看到,人去哪里了?”
那边的小弟也很疑惑,“可是何先生这几天确实一直没有出房间啊,饭菜什么的也都是我们送进去的,而且何先生如果出去,我们这边会有监控记录啊。”
黑疤听着小弟的辩解,眼神不耐,朝电话大声吼道:“那你告诉老子,何斯彦这小子在哪里?”
“这个,”电话那头的小弟一时失语,说不出话来,黑疤听着电话那头的小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不由得更加生气,大声吼叫起来,“说话啊!你特么哑巴啦!”
电话那头的小弟被黑疤一嗓子吼的直缩脖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对了老大,要不,您给何先生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里?”
对啊,黑疤一愣,自己怎么忘了给何斯彦打电话了呢,真是,被这群不省心的属下气傻了简直是,想到这里,黑疤粗着嗓子开口,“行了,我知道了,挂了吧,”说完,黑疤将电话挂断,打给了何斯彦,打了几遍以后,电话那头终于接通。“喂,黑疤老大,”何斯彦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声音小的险些让黑疤以为自己幻听了,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里吼了一嗓子,“你小子好好说话!你在哪?我有事找你商量,”何斯彦也不顾黑疤的冷言冷语,他这段时间被陈晨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