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捕头来了(1 / 1)

荣哥儿跑进屋子就扭着身子趴在塌边,伸着小手去拉秦芙,小脸儿被汗湿的白里透红,小鼻子在急急翕动。秦芙忙拿个帕子给孩子把汗擦擦,正要开口问,小桃先答了:“夫人,府里突然来了几个官兵,奴婢瞧见有县衙的顾捕头,老爷眼下不在府里,是门子王叔将他们迎到厅里,府里只剩几个仆妇,都慌乱了,还是夫人去看看是什么事吧”,秦芙一听也惊了一跳,官兵捕头上门到底是什么事?秦芙边想边让杏儿帮她换了身衣服理了理妆发,她嘱咐小桃和小棠就在这儿看着荣哥儿别跟出去,没得把孩子先吓坏,说完就往外走去。秦芙踏入厅堂就见一皮黑微黑身材高大的男人端坐厅里,旁边八仙桌上放着把刀,瞧着略霸气,另边还坐着一人,想那端坐的男人就是顾捕头。小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至于男女大妨在这时代也没那么重。秦芙进厅对着顾捕头行了一个礼:“大人好,民妇来迟,勿怪,”又匀了匀气息接着道“夫君今日不在,敢问大人何事,民妇可能帮上忙?”

顾敬严看那瘦弱妇人不忙不慌,也略松口气,他还真怕这妇人见了衙差战战兢兢说不了三言两句就晕过去,那这一趟算是白来了。顾敬严看着秦芙,道:“夫人不必惊慌,眼下是有桩案子需来询问些信息。早上去恒泰布店恰你夫君不在,时间紧张就又来府里了。有个叫梨儿的女子之前是你府上丫鬟,你可记得?”

秦芙略迷茫了一下,梨儿这名好似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杏儿是知道秦芙有时想不起过往的事,顶着几个衙差锐利的眼神有点瑟瑟地走上前来,在秦芙耳边讷讷提醒了一番,秦芙才知说的是谁。她想了想,答:“梨儿确实之前是我们府上的丫鬟,但去年末已是因一些错处被发卖了出去。”

顾敬严紧接着问:“可能如实告知梨儿为何被发卖?”

秦芙纠结了半晌,为啥被发卖,那不就是掺和到原主和小三的恩怨纠葛里了然后炮灰了吗,这要怎么说,但不说又不行,唉...她组织了一遍语言,慢慢解释:“梨儿和杏儿本都是我身边的丫鬟,是四年前‘我’嫁到府里时夫君给添置的。但后来,也就是去年,偷偷帮着恒泰布店的葛娘子在府里生了几次事,”她微垂着头,面目平静:“让‘我’与夫君生了嫌隙,同时还发现她还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妆奁里的首饰,‘我’一怒之下就把她发卖了”。顾敬严略皱了皱眉,见眼前女子瘦弱不堪一折的样子,腰身却挺得笔直,鬓边一缕发轻扫脸侧,眼睛微向下看,面色苍白却平静,瞧着甚是平和,心上泛起些许怜悯,想是家里一团乱事,不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接着问:“你可知那梨儿家里还有何人?”

秦芙这下答不出了,她是真的不知,最初也就是杏儿抱怨梨儿吃里扒外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前因后果,至于梨儿出身家人以及被发卖到哪儿等等,她一律没问过。对她来说,这都是过去的事儿,搞那么清楚干嘛。但眼下她头疼了,这要怎么办?秦芙沉默了半天没答,顾敬严的眉头更皱了点,旁边的衙差沉不住气道:“夫人犹豫甚,有何隐瞒不能说的?”

顾敬严扭头瞪了衙差一眼,对秦芙说:“还请夫人仔细想想,如实告知”。秦芙只能道:“大人,不是民妇隐瞒。是我自从去岁末病了一场,就忘了很多事。梨儿家里都有谁我记不起来...”眼看着顾敬严又要开口,杏儿终于鼓了鼓勇气,提起胆子小声答:“大...大人,夫人是真的想不起来。但是奴婢知道梨儿家里有她母亲还有个妹妹,她平时也就十日出府回去一趟。听说她娘平时帮别人浆洗衣物,也靠着梨儿的月银生活。”

顾敬严抬头又问:“可听梨儿说过她有个兄长?”

杏儿仔细想了下摇了摇头:“回大人,不曾听说过”。顾敬严打量了主仆二人一遍后站起身来,双手交叉行了个礼:“多谢夫人,今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若夫人日后想起关于梨儿其他的信息还请去衙门告知于我,感激不尽。”

秦芙也跟着行了个礼:“大人客气,民妇会再尽力想想,您慢走。”

顾敬严点了下头抓起桌上的刀扭头就走,大步跨出门槛,带出一阵风,那衙差也紧跟其后。等他们都走了,秦芙才觉刚才紧张的后背出了层汗,这被过堂风一吹,打了个寒噤。作为新时代五好青年她还从没跟警察叔叔有过近距离接触,这猛然被古代版的警察叔叔问话,还真是挺紧张啊。杏儿也有点后怕:“那顾捕头还真是吓人,人威严就罢了,那柄刀都看得我腿软。也不知道梨儿出了什么事,还引的衙门的人到府里...”秦芙安慰:“梨儿有什么事也是出了府后的事,我现在记不起来,就靠杏儿你了,不过真记不起来其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咱们没想,不是想不起来嘛”,说完挑起眉头对杏儿笑了一下,顺便眨了眨眼,小丫鬟被秦芙的笑惊艳了一瞬,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夫人是好久没笑过了呢,还是这么轻松俏皮的笑,其实夫人除了脸色苍白点外还真是好看的紧呀。主仆说完话突然想起还在偏院的荣哥儿,也不知他可还好,哭了没有,是否饿了,忙往回走去。————————————————————————————————————————————萧衡自从刚回家那天去见过秦芙后,就再也没去过偏院。他实在是没想好怎么去面对芙娘,芙娘一开口把和离两字砸出来直把他砸的头昏脑涨,万般滋味无人能说。刚好铺子里这两天新进了批布,瞧着天快热了,又搭着进了点少量的素纱,他不放心,自己跟着掌柜的一道清点入库,慎之又慎地叮嘱防火防潮防虫,还抽空去了趟邻县,昨日才归。依旧连府都没回,就住在店铺后院。听说前日顾捕头来寻过他,也不知是什么事,还是抽空回府一趟吧,也好久没见荣哥儿了。这日大早葛娘子就来铺子里了,带着她刚绣好的新花样。她一踏入铺子,先跟李掌柜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向后院走去。铺子里新来的小伙计柱子边擦抹台子上的浮尘,边偷偷抬眼悄默声地一眼又一眼看那女子。李掌柜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子瞎瞅什么呢,干活!”

柱子忙应了去拿扫帚扫地。李掌柜说完柱子,也心里默忖,这葛娘子近来是来的越发勤了,这大早就上门了,看来是快进府了吧。这葛娘子,本名葛芸溪,是个距新阳县几百里的涞源县不入流小官的庶女,一直被嫡母刻薄,拖到十八还未嫁,前年初拒了嫁给五十岁富商当小妾,被嫡母一怒之下悄悄卖到这边的楼子里。她登台第一天就被萧衡意外所救,后来更是把她赎出来安置好。这几年她凭着自己一手难得的好绣技和几个奇思妙想的点子,把萧衡的铺子硬是从惨淡经营扭转到现在盈利还不错的局面。可以说,萧衡的布匹店能有今天的成绩还真跟葛云溪有脱不开的干系。葛芸溪到得后院时萧衡正在晨练,他跟着镖局的师傅学过两年,一招一式还挺像那么回事。等一套练完,额头已被汗湿,葛芸溪递给他一块手巾,萧衡接过擦了擦汗。葛芸溪是来寻萧衡说新绣样的事儿。快入夏了,铺子里搭着卖的成衣也能做点新的样式,虽说她一直负责这块,但习惯了凡事先跟萧衡请示。商量完铺子里的事儿,萧衡略顿了下,跟葛芸溪提:“葛娘子,去年那事...是我荒唐,也耽误了你,我想...还是纳你入府,芙娘已是应了,你....可愿?”

葛芸溪乍听这盼了许久的消息,心内狂跳,面上尽量放柔神色,羞涩道:“芸娘愿听爷的,就是夫人...是不是仍对芸娘有意见...”,“前些天我去府上说带荣哥儿出来瞧瞧热闹,夫人似是不愿,爷别因着芸娘伤了与夫人的情分才好...”萧衡安慰:“芙娘就是那性子,你也别在意。我知你对荣哥儿的好,入府后慢慢来吧。”

葛芸溪低头抿唇一笑,又迅速抬眼对着萧衡深情一望,眼神内夹杂着浓浓的爱意与感激,萧衡被看的心内熨帖,似跟芙娘的冷淡关系带来的重压消散了不少。他想,还是芸娘善解人意,更别说铺子还能帮得上忙。天黑后萧衡回了宅子,先去看了看已经睡下的荣哥儿,就来了偏院。秦芙刚沐浴完,正靠在床边等着头发干,她穿着件梨花白素锦寝衣,衣带松散,露出点胭脂色兜衣,漫不经心地翻着这两日让杏儿寻来的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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