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戈只默不作声打量，在何景书要气至崩溃的地步才缓缓开口。“你能逐帧抠像，用程序删除操作记录，我自然也能设追踪代码。”
平铺直叙，神色毫无波动，“至于查那家公司，自然是轻而易举。”
何景书只觉五官都被气到扭曲，满腔怒火却无法发泄，只咬牙切齿道，“追踪代码，所以你早就怀疑我了。”
言戈解释，“从未信任，何来怀疑？”
“言戈，你！”
何景书对着桌子狂发怒火。隔着玻璃恨不得掐住言戈脖子，“所以你指导我研究传感器，让时析木带我进数控室都是设计好的？”
“你这么针对我，因为我追求时析木？”
何景书近乎口不择言，他只想看言戈生气愤怒，仿佛这样才能得到一丝满足。言戈微勾唇角，幽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小丫头有把你看在眼里？”
何景书气极反笑，“那你为什么一早不开除我？”
以言戈的权利，想弄走谁都是小菜一碟。“你并不聪明，能一个晚上就把监控颠倒黑白，还编出那种程序，你的能力远远达不到。”
言戈心里清楚，那根本不是所谓的抠像编辑视频这么简单。一段视频至少是数以万计的图片，短时间能有这种技术，随意更改一段视频内容，在他的印象里，源星倒是有这种“拟像”者。能以创造的虚拟画面以假乱真。“言戈，你少他妈看不起人，喻大特聘了不起吗！”
何景书一拳又一拳砸着玻璃，手心更是掐出血迹。言戈挑了挑眉，“所以，选你的人果然高估了你。”
他若是不贪那七千万，兴许还能多几个小时自由。最后的自尊被踩到脚底，何景书直接狂飙脏话，似是骂得过瘾了，才狠声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所以，你身后的确有人。”
言戈不打算多留，他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何景书盯着言戈背影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套话了。他只想让言戈难堪失落，哪怕是一秒钟也好，“时析木现在很信任你吧？”
见言戈突然停住，何景书只觉自己找对了攻击点。“要是时析木有一天知道你为了查我背后的人，毫不犹豫利用她，你说她会如何？”
何景书生怕言戈听不清，“给我扣上双重犯罪，直接无期徒刑，既查到你想要的答案还顺带驯服时析木，言戈，你够狠！我何景书斗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你狠！”
言戈转身，声音极冷，“逞口舌之能是莽夫所为，能进入数控室的人，谁最好利用，你背后之人应该一早就告知过你。”
何景书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言戈一步步离开，而他从今以后就是个囚犯，再无自由。………………星园虽坐落于山间，绿荫翠幕之下，但午后的阳光依旧灼热。言戈站在顶层，目及之处是此起彼伏的山脉。手机上一条信息是他发给小丫头的用餐照。何景书那份，他替小丫头讨。至于自己那份，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