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外来得突然,陆灏临被她弄得一愣,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我不就是想帮你系个安全带,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纪宛恬窘了窘,低下头,闷不吭声地揉着被撞疼的后脑勺。“过来,我看撞哪了。”
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背过身给他检查。纪宛恬生怕有诈,忙谨慎地拒绝,“不用了,反正也不严重……”陆灏临语气一沉,添了几分威胁,“叫你过来就过来,啰嗦什么。”
见他坚持,纪宛恬只得放下手,乖乖地转身过去。本以为他只是意思一下,很快就好,结果他却出乎意外地认真,不仅看,还动手撩开她的长发,指尖在她刚撞疼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搜寻过去,一边按,一边询问她,“是这里吗?”
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比寻常放低了不少,难得地露出温柔的一面,纪宛恬却丝毫不敢松懈,神经绷得紧紧的,“不是。”
“这里?”
“……左边一点。”
“再过去一点。”
“这?”
话音随着指尖一道落下,痛感绵密地刺入神经,纪宛恬嗷地大叫一声,差点没从位上蹦起来。陆灏临淡定地放下手,轻描淡写地下定论,“是肿了个小帐篷,问题不大。”
纪宛恬泪眼汪汪地瞅了他一眼,吸了吸气,极委屈地小声控诉,“我早就说过不严重的,是你非要戳……”“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没什么。”
被她这么一搅和,陆灏临气消了大半,也有心情去嘲弄她了,讥诮地望着她,“也是你自己活该,不躲不就没事了?瞧你刚刚那样,惊弓之鸟都没你这么惊。”
纪宛恬大恼,不服气地怼回去,“那还不是因为你比弓可怕多了!”
他“嗯?”
了声,做出疑惑的表情,“你刚说什么?谁比弓还可怕?”
纪宛恬一秒认怂,声音弱下来,“不,我什么都没说,是风太大,您听错了。”
陆灏临挑了挑眉,很是遗憾地叹息,“是吗?我还以为你的脸又痒了。”
纪宛恬干笑两声,“您多想了,我的脸不痒,一点都不痒,这辈子都不会痒。”
陆灏侧眸瞧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他没再说什么,发动引擎,驱着车缓缓地驶入了主干道。时近七点,正是一天中车流的最高峰,车子刚开出一段路,远远就见那边排起了长龙队伍,陆灏临估摸着没半个小时通不了,果断在岔路口调转车头,沿着刚过来的路又兜了回去。察觉这不是回去的路线,纪宛恬不解地望向他,“不回家吗?”
陆灏临目光盯着前方的车况,懒洋洋地回,“不着急,先找个地吃饭。”
纪宛恬哦了声,收回视线,也跟着他一起看向前面的车。她其实想快点回家,包里还有两套题没做完,后天就要交的论文也需要再细细地推敲一遍,不过既然大少爷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只能随他的便了,反正在他那里,她从来就只有顺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