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偷听了,纪宛恬听得青筋暴起,嘴角一阵猛抽搐,“陆灏临,你这好像不叫无意,应该是刻意偷听才对吧?”
陆灏临敲了一下她脑袋,义正言辞地驳斥,“什么偷听,我好好地站在那里迎风赏景,是你们非在我前面大声喧哗,我还没说你们吵到我了!”
……这话说的,敢情还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大,不小心塞了他一耳朵?纪宛恬憋得胸口发闷,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她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一次两次就算了,每次都撞得这么巧,当她三岁小孩糊弄呢?短暂的无声对峙后,她又听到他慢悠悠地开口,“说起来,你家寒哥哥也是怪可怜的,被未婚妻戴绿帽的滋味可不好受。”
虽然他偷听的行径很恶劣,不过评论的语气倒是挺正常,纪宛恬疑惑地端量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漏洞,但陆灏临神色坦荡,淡然中又透着几许漠不关心,找不出一丝幸灾乐祸。纪宛恬默默地收回视线,静了片刻,郑重警告道:“你听到就听到了,可别到处乱说。”
“你当我很闲呢?”
陆灏临轻扯了唇角,懒洋洋靠着椅背,“只要他别来跟我抢你,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干系?”
纪宛恬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过于只专注打工和学业这两件事,她没时间谈恋爱,加上朋友少,也没什么机会探讨恋爱之类的话题,凌寒的事,在她白纸般的心灵上重重地画了一笔,忽然间就很想找个知情人探讨一番,解解心中的疑惑。虽然陆灏临绝不是什么可以推心置腹的好人选,不过眼前除了他没别的选择,所以,她勉为其难地暂时放下对抗,问道:“你说,他未婚妻为什么要背叛他呢?十年的感情说变就变,难道她一点都不惋惜吗?”
虽然同为女性同胞,但她真的无法理解凌寒未婚妻的所作为所,撇去多年感情不说,就算真变心喜欢上了别人,也大可以当面说清楚解除婚约,明明有那么多法子可以解决,为什么就偏偏选择了最伤人的方式呢?陆灏临看着她纠结地皱起眉头,轻笑了下,说道:“我们都不是当事人,具体什么情况也无从得知,不过,关于他女人劈腿的原因,别的我不好说,但有一点,我是非常肯定的。”
纪宛恬听得一愣,忙问道:“什么?”
“因为你家寒哥哥不够优秀。”
他应得飞快,纪宛恬一下瞪大双眼,等消化整句话的内容,脱口反驳道:“胡说!寒哥哥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短短几年能就做到公司的高层,一般人哪有这种本事!如果这都不算优秀,那我也不知道什么才叫优秀了!”
陆灏临挑了挑眉,对她的护短不以为然,“是吗?那你说,他女人为什么会跟副总睡到一起?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副总这个人?”
“……”“我看你家寒哥哥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吧,所以,他不说别的男人,直说副总。”
纪宛恬仍是哑口无言,嘴唇翕动几下,想争辩几句,却说不出话来。虽然理智告诉她陆灏临的推测过于武断,根本不足以取信,那他那股子洞悉一切的笃定语气和气势,莫名地让她的思维陷入困顿,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一个可以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