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方澜沧黑眸沉了沉,看清坐在一堆东西里面的聂箐箐。她微低着头,打湿的发丝完全遮住了脸,根本看不清表情,只是一双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好似在哭。看了眼盥洗台上被打落的洗漱用品,又看了眼满地的碎玻璃,方澜沧终究沉不住气,修长双腿蹲下去,蹙眉道。“伤到哪里没有?”
聂箐箐没有说话,只是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男人试图将她拉起,却不料目光猛然触碰到地上一抹鲜红。瞳孔一震,方澜沧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看到白皙的小腿上那抹触目惊心的伤口和鲜血时,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男人腿长步阔,拿了钥匙便往外走,没几分钟便到了车前,将聂箐箐在后座上安置好,他才回驾驶座启动引擎。车速一路飙升,没多久便到了医院,医生替聂箐箐检查了伤口,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却有碎玻璃嵌进了肉里,取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方澜沧在急救室外等着,一双剑眉紧紧蹙起,他拿出刚刚那支未来得及点燃的香烟放到唇边,然后娴熟的打火,深吸一口。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大门打开时男人手里的香烟也几乎燃尽,他垂眸看了眼躺在移动病床上的人,又复而将目光转向医生。“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半个月要坚持换药包扎伤口,另外刚刚处理时怕病人受不住打了局部麻醉,估计药劲一过会有些难熬。”
医生说着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又看了眼气场迫人的方澜沧,继续道,“所以这段时间患者身旁最好还是有人照顾。”
男人微微颔首,随着护士簇拥的移动病床来到一个还算宽敞的病房内,见她们将聂箐箐安置好并关门出去才朝她走来。“现在有感觉吗?”
显然他是在问药劲过了没有,聂箐箐不说话,只是局部麻醉,其他地方都能动,她不想看他,直接翻了个身留下后背。男人见状索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倦蜷的捏捏了眉心,语气略带无奈。“怎么?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
“呵。”
聂箐箐轻哼一声,难得开口,语气温温凉凉,显然带着不悦,“我哪儿有什么资格生气,既然签了条约,方先生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敢有半句怨言。”
不知为何,看她那副赌气的小模样,男人竟心头一软,倒也不跟她计较,只道,“你知道就好,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多了几分认真,“如果你不喜欢那种方式,以后我会收敛。”
听到他这么说,聂箐箐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刚想说什么,便感觉腿上一疼,好像牵扯了什么神经一般。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她忍着轻哼了一声,却不料那一扯似是打开了某个闸门,钻心入骨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怎么了?我看看。”
矜贵的男人俯身下去,屈尊降贵捧起她白皙笔直的小腿,黑眸仔细查看,却不料下一秒,感觉手腕被一只温热绵软的小手拽住。然后猛地向上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