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聂菁菁,发生过很多事,你可能并不太了解,我们之间,已经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从前,爱如何,不爱又怎样,我和她,不可能了。”
澜沧对小美说。他说的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可也只有澜沧他自己知道,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说出这些话,也就意味着,他真的打算放过聂菁菁,让她自由,去过她想过的生活。小美诧异地看着澜沧,她瞪大眼睛,不住摇头。“你是什么意思?”
澜沧轻笑,“方小姐,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也说了,我根本不是好人,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
澜沧说完,便转身向回走去,留下小美一个人定定地站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谈话,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时,她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聂菁菁会处处维护澜沧了,这个男人,确实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小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澜沧离去的背影。她知道,这样的男人,是触碰不得的,如果一旦爱上,就会是无休止的伤害和痛苦。聂菁菁着急地等着澜沧和小美回来。不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小美性子急躁,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后果,她不会和澜沧吵起来吧?要真吵起来了,澜沧指不定想出什么方法对付小美,这样岂不是她害了小美?不管怎么样,她绝不允许澜沧伤害小美。门开了,澜沧走进来,聂菁菁急切地看过去,他的身后却没有跟着小美,小美去哪儿了?该不会已经被他抓到哪里关起来了吧!“小美呢?”
聂菁菁盯着澜沧,紧张地问,她的心跳的厉害,生怕他会说出她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澜沧看着全身戒备的聂菁菁,原来在她的心中,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信他。真是可笑。“你以为她会在哪?”
聂菁菁的态度让澜沧内心烦躁,索性,他就吓吓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害怕。聂菁菁的心一点点沉下来,澜沧进门的脸色就阴沉着,现在说话的语气更是冰冷。她似乎可以想象,小美一定和他大吵大闹了。而澜沧的脾气,是最受不了别人的质问的。聂菁菁抿了抿嘴唇,她的双手紧握,身上开始冒汗。“你把她怎么样了?”
聂菁菁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愤恨地看着澜沧,漂亮的眼睛里有火焰闪烁。澜沧无所谓地拉过病床旁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他瞥了一眼聂菁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不过让几个兄弟请她喝杯茶去了。你担心什么?”
聂菁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伸手要拔掉插在血管中的针头。澜沧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激动的聂菁菁。“你干什么?”
澜沧低声怒吼。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澜沧又气又着急,心绪乱成一团。聂菁菁抬头,怒视澜沧,“我要去找小美!”
她一字一顿地说,仿佛是想告诉澜沧,如果他敢对小美怎样,她一定不会原谅他。聂菁菁不顾澜沧的阻止,拼命挣扎身体,针头因为两个人不断推搡的动作,在血管里活动,聂菁菁感到一阵阵刺痛,血液也跟着流出来。可她还是不管不顾,似乎非要拔掉针头,跑出去找到小美才行。“够了,不要再闹了!小美已经回去了!”
澜沧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他猩红着眼睛,冲聂菁菁一声怒吼。聂菁菁被澜沧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停止手中的动作,她愣愣得看着澜沧,想从他的表情中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针头的地方已经有很多血流到了针管中,手背也开始肿起来,聂菁菁疼的冷汗直流,她皱着眉,紧紧咬住嘴唇。澜沧没有再和聂菁菁做更多的解释,他急忙叫来护士给聂菁菁重新扎针。护士很快为聂菁菁处理了鼓包的手背,又在另一只手上,为她重新扎针,走之前,护士叮嘱聂菁菁,尽量不要乱动。聂菁菁自始至终都盯着澜沧,她苍白着面孔,忍着快要掉下的眼泪。“小美到底去哪儿了?”
聂菁菁再次开口。澜沧忽然笑起来,“聂菁菁,我说她去喝茶了,你不信,我说她回去了,你也不信,我到底要说什么,你才会信?”
“我让你告诉我,小美到底在哪儿!”
聂菁菁像是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得吼叫,她的头发凌乱,表情扭曲,澜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疯癫的聂菁菁,他软下心来。澜沧走过去,将情绪激动的聂菁菁抱在怀里,可聂菁菁根本不领他的情,她用力推开澜沧。“小美到底在哪儿,你告诉我!”
聂菁菁继续追问,因为担心小美,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说了,她已经回去了,只是你不信。”
澜沧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可聂菁菁还是不放心,她看了一眼澜沧,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当着澜沧的面,拨通了小美的电话。好在,电话很快就通了。“小美,你回去了?”
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对啊,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公司,菁菁抱歉,没有跟你说一声就走了。”
小美在电话里不好意思得跟聂菁菁表达她的歉意,她不知道电话这头的聂菁菁听到她的话,才终于放下心来。聂菁菁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现在你肯相信我了?”
澜沧反问聂菁菁,他面如土灰,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聂菁菁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能伤了澜沧的心,但是对于澜沧这样的人,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对自己都这么残忍,何况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美。“你们,聊什么了?小美有没有……”聂菁菁一时语塞,不知要怎么问。澜沧再次坐下,他双手抱在胸前,“我们什么也没说。聂菁菁,不管你的朋友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对付她。只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因为是她的朋友,所以面对小美的质问,他虽然生气,虽然愤怒,却还是极力忍了下来。怕她知道了不开心,怕她难过。只是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信任过他,在她的心中,他就是不择手段,彻头彻尾的坏蛋。原来,想在她心中成为好人,比登天还难。“谢谢你。”
聂菁菁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三个字,经过这么一闹,她和澜沧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