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对刚才队长的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他故意把其他地方全都巡视了一次,才最后准备走到重症监护室。他双手拿着警棍,警惕地踮起了脚尖。保安鼓足勇气,想要一股劲的冲进去,可是只要想起里面没有监控,他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凉。要是重症监护室外面真的有人,自己就这样闯进去无疑一下子就被人发现。加上监控拍不到,凭着自己的小身板,怎么斗得过别人。“出了事的话就得辞职饿死,现在进去说不定还有出路。”
保安默默的安慰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走了进去。一步,两步,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让室内的窗帘此起彼伏的摆动着,保安吓得不敢回头。“之前要干这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先派人弄到钥匙呢?”
方母抱怨道。方父把手电筒扯过来一点,“叫你用手电筒是照锁孔,不是照我!”
方母故意晃了手电筒,“你现在是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自己脑子一热,我三更半夜的还跟你干这事。”
“幸好我准备了铁丝,”方父有点沾沾自喜,“抱怨也没用了,想着怎么快点把这门撬开吧!”
保安躲在一个偌大的柱子后面,里面两人的谈话被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开始犯了纠结,他只能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但保不准还有其他人,就算是一男一女也能随时把他撂倒。自己要是跑掉的话,就任由他们打开了病房,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话恐怕会让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过不去。毕竟是条人命,保安实在舍不下心来。他拿出手机先是报了警,起码这样自己死也能死个明白。保安把自己的衣服扣的紧紧的,他显示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义凛然的走到了开关面前,打开了灯。由于要撬锁想的专注,方父方母并没有注意到保安。就那么一瞬间,整条走廊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纷纷闭上了眼睛。“怎么是你们?”
保安一下子就认出了方父方母,之前关于所有自己要被迫害的臆想全部消失。方父方母痴痴的笑着,不知道应该找个什么理由解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一阵黑压压的人站在了保安的面前。他们对方父方母敬了个礼,随后出示了证件,“你们好,我们是警察局,刚才有人报警说有两个以上的人扰乱医院秩序,是你们两个吧?请和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就这样,保安和方父方母被带上了警车。“坐吧,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去撬重症监护室的锁?”
警察放下了两杯温水在桌子上。方母犹豫了一会,“我是为了看我儿子才想出这种下策的。”
警察转着自己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方父,“这位先生,她说的可是真的?”
方父极度冷静,“我们的儿子一直都在病房里,我们实在太想他了,可是医生一直不肯让我们进去。”
警察眯着眼,“我只是让你回答了一个问题,您怎么故意说了这么多?”
方父喝了一口水,“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另一个做笔录的警察抬起头,“我刚才打过电话问了那个医生了,他说很快就可以探视病人。你们为什么这么心急?”
方母站了起来,“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这个是误会,那个医生说了这话不知道多少次。”
“你们不要激动,我们只不过是简单的做个笔录,是真的没有人会冤枉你们。”
警察转的笔突然掉地,他嗅到了这件事的不简单。方母踩了一下保安的觉,坐在旁边的保安一个激灵,“警察同志,我在医院巡逻的时候,也经常看见他们经常在央求医生让他们进去,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保安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想着的撬锁的应该是凶悍威猛的大汉,结果却成了两个瘦弱的中年人。原以为看见自己的小命可保,不过摊上他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要是自己说错话的话,说不定方父方母分分钟会让他混不下去。章明佳终于办好了手续,签名保释了方父方母。“叔叔阿姨,警察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章明佳夹在他们中间。方父说道:“没有,只是问了我们几个问题而已。”
方母摸着章明佳的脸,“多好的孩子,当初我怎么就…诶,佳佳,你对我们两个这么好,我也应该对你坦诚的。”
章明佳有点懵,被方母拉倒了一旁,“其实我们这一次去撬锁,是…”,方母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全部都告诉了她。两人回来的时候,方父刚好抽完一根烟。章明佳抱住了方父和方母,“叔叔,这段时间都是辛苦了你和阿姨了。我知道是我的错,给你们造成了困扰要去干这种事情。”
方母拍着她的背,“我说了多少次不关你的事,是我们两个一厢情愿。”
章明佳假情假意的啜泣道,“你们为了澜沧,实在做了太多的傻事。我不愿意看见你们撞破了头还没有结果。我倒是有点子,就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你们也累了,就先回家休息吧。”
三人随即走出了警察局,章明佳本来打算送他们回去,可是方父刚才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先通知让管家来接送。章明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叫方父方母要沉得住气,等着自己的消息,然后就和他们告了别。章明佳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手里拿着一袋东西。她放下车钥匙,把袋子里资料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这是她刚才去警察局顺带拿的,章明佳托了好多人情才好不容易得到这薄薄的几张纸。她翻开了警察当场取证的照片,发现这当中的不一般。那条路是双车道,看着周围的车可以看出方澜沧是正常行驶,所以肇事者就是逆行。从照片可以看出,肇事者的车明明可以在刚才路过的缺口转弯,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难不成这个人是故意的?”
章明佳咬了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