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床那个小男孩的妈妈从外面回来,恰巧听见了小律言的话,笑着夸了小律言一句。纪以宁就跟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感到开心,礼貌性地笑了笑,抱怨了句:“调皮。”
“小孩子调皮点才好。”
……在两个大人低低的交谈声中,小律言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纪以宁给小律言掖好被角,正打算去洗个脸,又听见小病友的妈妈问:“咦?你老公呢?”
老公?纪以宁牵起唇角笑了笑,这对她而言,实在是个太陌生的名词。可是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这么陌生的字眼,可是在她心底,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难道,她本来是有老公的人,可是后来她失忆了就给忘了?不可能!纪以宁自己否定了心底的荒唐的想法,那年她才十八岁,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哪里来的老公?小男孩的妈妈见纪以宁的表情变幻莫测的不太对劲,忙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问到不该问的问题了?”
“没有。”
纪以宁笑着摇了摇头,“他在外地出差。”
这个借口纪以宁说起来顺口无比,脸不红心也不跳。因为她对很多人用过。但是她从来不对小律言用,因为她从来不骗小律言。“哦,那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辛苦。”
纪以宁只能笑着表示无所谓,实际上都已经辛苦了七年了,早就习惯了。再说,只要是为了小律言,多辛苦她都甘之如饴。就在这个时候,小小的病房内响起了异常的声音,纪以宁感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又完全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呃,纪小姐,是你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刚才和纪以宁聊天的女人提醒纪以宁。纪以宁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她说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丫是这款手机的官方经典铃声,席简南这家伙竟然落后到在用官方铃声,怪不得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是这个时候,纪以宁才反应过来,她忘了把手机还给席简南,刚才抱着小律言进医院的时候匆匆忙忙,也彻底地忘了席简南这号人物的存在,而席简南在不久前才救过她命来着……好吧,比起小律言,谁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纪以宁才发现这个号码在席简南的手机里没有备注,她看不出来是谁。这么晚了还会给席简南打电话的人,肯定不是生意伙伴的关系,有可能比生意伙伴亲密很多,比如说……女朋友。那她还是不要接比较好,产生误会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可是来电那个人存心要跟纪以宁作对似的,一直在打席简南的电话,大有纪以宁不接她也不放弃的架势。靠!这人哪来的耐心?纪以宁为了避免吵到病房里的小孩子,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外面,调静音。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可那只是表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