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被领进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奢华的大厅。 现在是中午,大厅内没有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浓妆艳抹、衣着浮夸华丽的男人在穿行。 凯撒在这里显得格外地突兀。 他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浑身散发着恶臭味。 好在周围的花哨男人们都没怎么注意他,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穿过大厅,来到一扇门前。 “凯撒先生,面试官就在里面。”
服务员说。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真的不用换一身衣服再进去吗?”
凯撒全然没有平时的自信。 “凯撒先生,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外在,而是内心。”
服务员说。 “可是你不是说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我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所以才邀请我面试吗?”
凯撒说。 “…这二者并不冲突。”
服务员的笑容有些僵硬。 凯撒察觉到这事儿有点不对。 他本来在街上乱逛,突然有人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一份工作。 凯撒心想还有这好事,于是就跟过来了。 在途中他得知这是一家牛郎店,名字叫做高天原,属于高档消费场所。 照理来说,这样一家店怎么也不会找他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来参加面试。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有些颤抖,听着还有些稚嫩的声音。 凯撒推门进去,大阔步往前走。 面试官有两名,凯撒在两名面试官面前坐下。 那名主面试官长得身形硕大,有着一颗光头。 凯撒扫了一样面试官面前的名牌,上面用英语写着“座头鲸”。 至于另一个人,长得瘦弱,名字叫“樱”。 “一个男的取了个女性的名字。”
凯撒心里好笑。 但不知为何,凯撒总感觉这个“樱”在盯着自己打量。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这位先生。”
座头鲸瓮声瓮气地说。 凯撒润了润嗓子,开口道:“我的名字是凯撒•加图索…” “我靠!”
凯撒的自我介绍很快被“樱”的巨大惊呼声打断,他微微蹙起眉头,看向“樱”。 “老大!”
“樱”猛地站了起来,涕泗横流地想要扑过来。 凯撒听着这贱兮兮的声音有点耳熟,“路明非?”
他听出来了,然后一巴掌将那种眼泪汪汪的脸给推开了。 “路明非你干嘛?恶不恶心啊!”
凯撒一脸嫌弃。 路明非看了看自己,穿着露出大片肌肤的、色彩艳丽的情趣服装,再看看凯撒那副乞丐版的模样。 “我去,老大,你有没有搞错啊?就你这样子还嫌弃我?”
由于刚见面时两人的形象和平时差别巨大,因此都没有将对方认出来。 “樱”,或者“小樱花”,是路明非的花名。 “再怎么说,我这身装扮也算是流浪英豪,你这算什么?”
凯撒觉得路明非这一身装扮实在辣眼睛。 “美男子还演花旦呢,我路明非做牛郎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再说,老大你都来面试了,说不定也得跟我一样打扮。”
路明非没脸没皮。 “凯撒先生,请不要轻视男人的花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孤独寂寞的夜晚,我们是所有无家可归的女人的寄托,是避风港湾!”
座头鲸严肃地说。 凯撒觉得座头鲸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很符合他的胃口。 “我们加图索的男人,对所有女性都保存绅士。你的花道,我能理解。”
座头鲸眼睛一亮,“加图索先生,看的出来,你对此很有见地。”
路明非心说老大当然有见地了,毕竟那么骚包。 两人把路明非撇在一旁,自顾自愉快地交谈了起来。 “凯撒先生,您果然是天生的牛郎,我们高天原诚心邀请你加入!”
座头鲸握住凯撒的手,激动地摇晃,仿佛遇见了知音。 … “因为年老行动不便的缘故,橘政宗在下楼梯时摔了一跤,这很合理。”
魏宇放下笔,轻松愉快地吐了口气。 橘政宗最近一定很快乐吧? “写完了吗?”
夏弥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 “嗯,写完了。”
魏宇说。 “快来快来,我被窝都给你暖好了。”
夏弥掀开被窝,笑嘻嘻的。 “夏弥最好了。”
魏宇脱掉衣服,躺在夏弥身边,轻轻地抱住她。 “那是。”
夏弥心里美滋滋的。 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将雪嫩的肌肤映照得带上了几分暖意。 … 魏宇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于一片森林浓郁的丘陵之中。 一轮银月高悬,月光皎洁。 他刚刚明明和夏弥睡在一起,此时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有趣。”
魏宇弯起嘴角,理了理袖口。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回了平常的服装,运动鞋踩在林间空地上,树叶、干枯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间似乎有阴影摇曳,却听不懂半点鸟叫声、虫鸣声,显得诡异而阴森。 魏宇选择了一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 渐渐地,开始下山了。 顺着山坡往下看,能看到一个山村,山村的中心是一处神社。 魏宇下了山,进入山村。 山村古朴,房舍的纸窗里点着几点烛火。 但,不见半个人影。 烛火带来的烟火人文气息不但没有冲散诡异的安静,反倒带来了强烈的违和。 这时,咿咿呀呀的戏腔响起,在寂静的村内回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魏宇朝神社走去,穿过鸟居,来到庭院。 歌声从神社内传出,烛火摇曳。 魏宇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神社中央被挖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灌满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液体。 那是福尔马林。 身着鲜艳服装的歌伎跪坐在地,用柔美的双手从池中捞出一具美丽的人偶,放在边上,整齐地摆好。 这样的人偶,一共有七八具。 人偶的脸上残留着惊恐的表情——那根本不是人偶,而是尸体! 身形婀娜的歌伎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尸体,用柔弱无骨的手轻抚有着惊恐表情的脸颊,仿佛在欣赏最伟大的艺术品。 “很美,不是吗?”
他说。 “不美。”
魏宇说。 “你不懂欣赏。”
他妩媚一笑,看向魏宇:“你也有一副好皮囊呢。”
“关于我很帅这件事,我一直都很清楚。”
魏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