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别墅里每天轻松肆意,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洛辰的目的绝对不简单,现在他一句底都不和她透,高深莫测的模样让她实在拿不准。洛辰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短暂的平静,他知道宣萱现在对他一定诸多猜测,但是他毫不在意,因为他有一种自信,属于他洛辰的自信。宣萱心乱如麻中,突然想到了上次她被绑架的时候……当时她在仓库里,被绑匪围着,有一个黑色魅影闪了过来,帮她把所有的绑匪给杀掉了。当时她只顾着害怕,并没有看到是谁救了她,现在她回想起刚刚洛辰盯着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手段凶残的黑色魅影。她越长越害怕,几乎有一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她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洛辰,怎么都不会把他和那个人联想在一起。他此刻紧闭着双眼,与刚开始的攻击性的他很不一样,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温和无害的洛辰。她的眼中不断闪过两个人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她再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她转身跑了出去。洛辰弹钢琴的手微微一顿,犯了一个低级性的错误,他又恢复了原样,继续弹奏着。宣萱一个人跑了出去,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迷路了,一个人在无数的房间内来来去去的找,怎么都看不到刚刚自己出来的房间。她一个人找累了,没有办法的她只能顺势坐在了原地,冰凉的地面现在是她能够感受到的唯一外界的刺激,她又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所有的事情,却越来越烦躁。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心底的答案,如果相信的话……那么洛辰一定是个很危险的男人,她不想和这样的人太多的接触,她眸子暗淡下来,可是她现在就在人家的掌握之中,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逃离的机会。宣萱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地上发呆,她知道不用多久就一定会有人找来。把她带回房间,索性她就一直坐在地下,等着洛辰的手下来。女孩找到宣萱的时候,发现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医生可是交代过的,她不能碰凉的东西。“你怎么坐在这里了?”
女孩这几天一直没有开口和她说话,能够手势交流就不会张口,现在她主动开口说话,让宣萱愣了愣。她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女孩闻言也不多说什么,这么久的时间接触下来,她知道宣萱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了,所以就把她带进了房间,帮她把被子盖好,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喝了下去暖暖身子。一杯热水下去,她才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是僵冷的,她躺下之前看了一眼,已经是深夜了。刚刚还有响着的钢琴声已经消失不见,可能是已经去休息了,她也不想麻烦女孩,让她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平静的过了几天。宣萱一直都没见过洛辰的身影了,而那边的钢琴房也一直没有动静,整个别墅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每天安静的让人窒息。宣萱甚至都在怀疑,那天看到的洛辰只是因为她睡多了而做的梦境。她和女孩一起来到花园里,看到昨天还是花骨朵的花儿,一个昼夜之间已经绽放,清晨的阳光之下露水还清晰可见。就在这个时候,她得知了自己母亲的消息,她原本还因为绽放的花朵而开心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一片黑暗袭来,她顿时失去了知觉,像是不断的从悬崖坠落,失重的感觉让她十分的无力。她的母亲因为知道她的事情,而病发,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死亡……如果说前几天的她还以为母亲的缘故而苦苦撑着,现在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女孩看到她在睡梦中不断的呼喊着“妈妈”,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刚才医生已经来过,告诉她宣萱是因为伤心过渡而昏迷的,她这才放下心来。看到医生急匆匆的往外走,应该是去向洛辰报告情况了。女孩看着宣萱紧锁着的眉毛,她仔细的打量着宣萱的脸,发现她眉型十分的好看,只是此刻紧皱着,破坏了美观。宣萱自从昏迷到回到房间,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医生就已经来到了别墅,可想而知洛辰对她的重视程度,所以她在心里期待着宣萱早点醒来。宣萱看到了自己的幼时,那时候她的母亲还很健康,会每天去接她放学,在校门口的不远处喊着她的名字,永远都是温柔的笑着,“糯糯,妈妈在这里。”
然后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回家,妈妈的手十分的温暖柔软,是她很怀念的感觉。宣萱睡梦中拉着的手,其实是她无意识握住了女孩的手,她不断的呼喊着妈妈,声音越来越大,还带着哭腔,喊着,“妈妈你不要走。”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还叫喊着,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在做梦。看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手,顺着手臂对上女孩欣喜的眼睛,看到宣萱醒了过来,她开心的笑了笑,又想到宣萱妈妈的事情,所以立马把笑容收敛了起来。宣萱放开了她的手,女孩活动了一下手腕,出门把放在门口的饭菜拿了进来,想要让她吃点东西。昏迷的时候她也试图给宣萱喂过东西,但是都被她给吐了出来,她没办法了,只能不喂了。宣萱看着面前精致的饭菜,却怎么都没有食欲,摇了摇头,不打算吃。女孩有些急了,因为宣萱已经昏迷了十多个小时,期间一直都没有进食,虽然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妈妈的噩耗没有心情吃东西,却还是有些为难。宣萱看着面前的饭菜依旧没有被拿走,移开了目光,再一次看向那个紧拉着的窗帘。她浑浑噩噩在这里过着日子,顺心顺意,却不想自己的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母亲,临走之前却没有看到她最后一眼。想到这里宣萱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床上,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