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雪还在下。顾明轩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他的眼眸深邃,脑海里,全是洛青栀看雪的画面。不由地,顾明轩扬了扬嘴角。突然,卧室的门“嘭嘭嘭”地响了起来。“顾明轩!顾明轩!”
洛青栀焦急地在外面喊,“顾明轩!快开门!”
顾明轩神色一凛,迅速上前打开了门。“顾明轩!”
洛青栀穿着宽大的浴袍,直接扑到了顾明轩的怀里,她抬起脸,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明轩。“怎么了?”
顾明轩搂紧了洛青栀。“我,我害怕!”
洛青栀也抱紧了顾明轩的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明轩拍着洛青栀的背,轻声询问。“我……”洛青栀张张嘴,“我就是害怕……”“因为什么害怕?”
顾明轩开始皱眉,鹰眸存了一丝疑惑地低头看她。“因为……因为……”洛青栀实在编不出什么理由,干脆说,“因为下雪了!我害怕!”
“……”顾明轩顿了一下,随后推开了洛青栀。他双手抱胸,看着她质问道:“你刚才还说初雪很美!现在又害怕它了,是不是?”
“刚才觉得它美,现在觉得它吓人,不行吗?”
洛青栀瞪着无辜的眼睛,向前走了一步。顾明轩这才发现,洛青栀只穿着宽大的浴袍,领口敞开地程度,比他任何一次见到地都要大。好像还刚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清香,头发微湿,小脸白嫩,清水芙蓉一般。顾明轩移开目光,说:“少废话,穿好睡袍,回去睡觉!”
“我不!”
洛青栀站在原地,态度坚决。“那你在这里睡,我去客房!”
说完,顾明轩便快步走向门口。“你也不许走!”
洛青栀从背后抱住顾明轩。“……”顾明轩身体僵住,没有动。洛青栀见顾明轩没挣开她,便溜到他的前面,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顾明轩这下彻底不动了。洛青栀见顾明轩还是没有反应,又大着胆子吻上他的唇……就像一个火星掉进了沸腾的油里,顾明轩身体瞬间有了反应。他搂住洛青栀的腰,一把将她压在了地毯上。别墅的地暖开着,暖的洛青栀的脸颊红红的。顾明轩看着身下的洛青栀,声音低哑:“洛青栀,你以为,我没有了记忆,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了吗?不要低估一个男人的生理冲动!”
“我只是想找回你的记忆,或许,只有做这件事情,你才能想起来。”
洛青栀眼神坚决,英勇就义一般。“你就这么想让我记起你。”
顾明轩眼睛里也是燃烧的火。“对!无比地想。”
洛青栀搂住顾明轩的脖子,再次主动地吻了上去。顾明轩利落的短发微颤,像是极力地压抑着什么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问:“要是我想不起来呢?”
“那我就天天这样!直到你想起来!”
洛青栀红着脸,声音颤抖而倔强。为了让顾明轩找回记忆,她豁出去了!顾明轩笑了。那笑映在洛青栀的眼睛里,让她的世界都失了颜色,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这个笑容的陪衬。顾明轩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缓又颇具危险:“那就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了了!”
说完,他便俯身下去……洛青栀紧张的胸口微微起伏,努力地伸出手,也紧紧地抱住了他。水火相遇,迸发出剧烈的水汽……洛青栀在这冲天的水汽中,努力地望着顾明轩炙热的眼睛:“想起我……顾明轩,你一定要想起我!”
……翌日,雪停了。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刺眼的光。卧室里,春意盎然。顾明轩很久之前,都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养足了精神的他睁开眼睛,转眼看到了洛青栀的脸,白皙粉嫩,清丽绝伦。“老公?”
洛青栀像小狗似的趴在顾明轩的身边,水汪汪地桃花眼看着他。顾明轩忍不住伸出手,将洛青栀拉进怀里,又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答:“叫我干什么?”
“每天例行问答:你想起我了么?”
洛青栀期待地看着他。“没有。”
顾明轩又咬了咬洛青栀软糯的唇。“哦。”
洛青栀悻悻,转而坐起了身。她背对着顾明轩,背影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可怜……明明昨天晚上,他们在地毯上那什么地时候,顾明轩的眼神,就是她熟悉的眼神,怎么还是没想起她来?她在某个瞬间,几乎以为,眼前的顾明轩,就是没失忆之前地顾明轩!“为什么一定要有以前的回忆?”
顾明轩伸手把玩着洛青栀黑色的头发,“现在这种状态,我认为也不错!至少,我对你这个‘睡了一觉就多出来的妻子’,还算满意。”
“可是我不满意!”
洛青栀转过身,“我们以前一起经历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都是我们的回忆!我不想当我们老了,一起坐在摇椅上聊天地时候,你不记得了!”
“老了的时候,记性本就不大好,缺失了以前的记忆,也无所谓。”
顾明轩耸耸肩。“……”洛青栀无言地瞪了他一眼。她说的那么浪漫美好,顾明轩居然说这么扫兴的话。“算了,我不和你争了,反正,我就是要找回你的记忆!”
“可是你要考虑清楚,这条路,会很艰难!”
顾明轩意味深长地说。“再艰难,我也要找回你的记忆!”
洛青栀站起身,说,“我去做早餐了,你去洗漱。”
“嗯。”
顾明轩点头,目送着洛青栀走出卧室。然后,他英俊的脸上,出现了隐隐的笑意。……早餐地饭桌上,又摆满了洛青栀做的丰盛早餐。“把这杯牛奶喝了。”
洛青栀将顾明轩只喝了半杯的牛奶,往他的身边推了推,像妈妈督促挑食的小孩子一样。“知道了。”
顾明轩拧眉看了看牛奶,最后还是拿起牛奶,仰头一饮而尽。牛奶什么的,最难喝了!还不如排骨汤!“对了。”
洛青栀放下筷子,说,“顾明轩,有空的话,我们要不要去庄园一趟?去那里的话,应该有利于找回你的记忆。”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庄园度过的。甚至比呆在海边别墅的时间还要长!既然海边别墅唤不起顾明轩的回忆,那就再到庄园试一试。她是不会放弃的!顾明轩放下杯子,头都没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