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哥,纤哥?”
“啊?”
唐纤被阿泽唤回神。阿泽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提醒道:“你让我查的何宸和莫蘅的资料,我都发给你了。”
“哦,好,辛苦了。”
可恶,怎么今天总被死冰山带走思绪。唐纤拉回注意力,点开电脑上的文件。何宸的照片一出现,唐纤情不自禁吹了个口哨。这男人长得真不错!五官刀劈斧凿,英挺不凡,与明夜白惊人的美貌不同,是很man的类型。何宸,31岁,出身沪上政商世家何家,美国名校毕业,风流潇洒,有背景又有能力的超级精英。他在商场的战绩可谓夺目,年纪轻轻就吞并了两家跨过公司,十年内将何家的资产翻了几十倍。不怪邱映楣对他动了真情、死心塌地,他的优秀当得起邱映楣的倾心。只可惜,越是看遍人世烟火的男人,越喜欢纯洁无暇的少女。这一点上,才20岁的莫蘅,无疑满足了何宸的心理。莫蘅,新一代清纯玉女,17岁初出道,以娱乐圈素人身份,演了大导演张俭角逐国际奖项的文艺片。片中,莫蘅饰演一个被凶犯劫持的少女,凶犯带着她一路奔逃,两人互有倾诉,交心之后,凶犯爱上了纯洁善良的少女。最终,凶犯自投罗网,警方重重包围下,少女背对着凶犯,走向迎接她的亲人。凶犯深情地望着少女,举枪自尽。听到枪声时,少女想要回头,又因为和凶犯的约定强忍住动作。影片最后,少女望着镜头落下两行清泪的一幕,被誉为影史上最感人的镜头之一。张俭凭借此片拿下当年的戛纳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莫蘅也入围了最佳女演员。17岁,真正是个女孩懵懂无知的年纪,还在读高中的莫蘅本色出演,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最后那两行泪,成了无数男人心头清澈无暇的钻石。何宸就是其中之一,他疯狂地爱上了莫蘅,甚至担心自己太过炽热的爱灼伤了他的天使,自愿为这个“天使女孩”收敛自己的欲望,对她展开了堪比中学生般纯洁的追求。何宸张开了一张保护网,为他的天使女孩保驾护航。莫蘅一路以来走得不要太顺利,顶级资源,零负面、零绯闻,狗仔见了只会竖着拇指变忠犬,花式拍马屁的纯洁玉女。遍看风月的商业巨子,初出茅庐的天使女孩,简直是偶像剧的标配!而邱映楣,这个陪伴了何宸8年的女人,则顺理成章地成为这出偶像剧的反面角色。一个善妒、丑恶、被娱乐圈的污水浸染,早已被何宸睡腻的毒妇。这个毒妇不顾何宸的警告,在各种场合明嘲暗讽莫蘅是朵心机白莲花,还当着何宸的面将卑贱的她与天使女孩莫蘅相提并论。最终触动了何宸的逆鳞,被何宸一顿羞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事情的前因后果,彻底明晰。唐纤看到最后,大笑不止。邱映楣,这个娱乐圈公认“长袖善舞”的女人,在她真正爱的人面前,笨拙得堪比当年小心翼翼讨好顾景川的林仙仙。“纤哥,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好笑?”
阿泽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唐纤捂着笑痛的肚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盯着屏幕上人际关系一栏,轻蔑道:“我这是高兴,知道该怎么给邱映楣打这场翻身仗了。”
“啊?纤哥你也太神了吧,网上可是快把邱映楣黑出翔了,你要怎么给她洗白?”
“洗什么白?”
阿泽懵了,“不洗白你要怎么让她翻身啊?”
唐纤摇摇头,点着屏幕上显示的一个名字,微笑道:“她在乎的才不是名声,她是有瘾。”
“瘾?难道她碰毒品?”
唐纤静静望了眼阿泽,“比毒品还毒,但是比毒品好戒。”
阿泽不懂了。她抱着胳膊,高深莫测道:“阿泽,人这种动物,是世界上最贱的东西,得不到就会心心念念,得到了,反而索然无味。邱映楣与何宸,都有这种贱病!”
阿泽听得一愣一愣,他从以前起就觉得他家老板很神奇,年纪轻轻,时常会蹦出感慨人生的大道理,听得他云里雾里。唐纤看阿泽一脸金毛犬的表情,知道他母胎单身,不懂这些男女之间的复杂感情,笑眯眯揉了揉他的头毛,像是哄家养大狗狗。“好啦,你还小,等你长大点儿就明白了。”
阿泽挠挠头,“纤哥,你今年到底几岁啊?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七老八十一样?”
唐纤笑而不语,没回答。“好啦,我现在要去给灰姑娘搞张舞会入场券,你从现在起盯紧莫蘅,任何黑料别放过!”
“好嘞!您放心吧!”
唐纤想到了什么,又提醒阿泽,“对了,你深挖一下莫蘅和顾景川的联系,有联系就搞实锤,没有联系,就制造联系,懂?”
阿泽点头应下,看到资料上何宸的竞争对手那一栏,赫然写着顾景川。他顿时明白唐纤的意思,顾家与何家,目前是亦敌亦友的复杂关系。两家总被相提并论,人们也喜欢拿顾景川与何宸比较。但真要说起来,五六年前,顾家给何家做马仔都不够资格,何宸见了顾景川,压根不会给他青眼。顾景川比何宸不要脸,能豁出去,这些年各种手段用尽,渐渐顾家成了圈中新贵。再加上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从小到大都是校友,好事者有事儿没事总把两人放一起比较。时间长了,二人面上不说,私下里暗暗较劲儿。何宸看不起顾景川,觉得他靠女人发家,顾景川也不服气何宸,认为他只是个含着金汤匙挥霍家财的二世祖。“纤哥,你这一招狠啊,何宸到时候还不得把莫蘅和顾景川宰了?”
唐纤满眼笑意,“狠吗?还有更狠的呢。”
阿泽被她笑得打了个哆嗦:我滴个乖乖,他家老板果然非常人!唐纤悠哉悠哉出门,调出手机上顾景熙的电话,低笑道:“比起他们做过的事情,我已经很仁慈了。”
说着,她将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