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序曲》。大提琴低沉悠扬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车窗上映出男人模糊的影子。唐纤盯着那片投影,心里涌起无数疑问。天之骄子明夜白,为什么会对旁人如此防备?虽说有钱有权的人都会防着外界的伤害,但明夜白和那些人还不一样,他根本是打从心底拒绝和这个世界有交集。她不禁想起“黑料女王”数据库里那个帖子——明家曾经出现过几次动荡。那时候,明夜白是不是受到严重的创伤,才会让他对人心防重重?唐纤满脑子想着明夜白的问题,不知不觉竟沉默了一路。回到家以后,小乖和妮妮已经躺在床上要睡了。唐纤在洗手间匆匆洗了把脸,摘掉假发,去和两个宝贝道晚安。不和她一起睡时,两个小家伙是分床睡的。两张小床中间隔着些距离,唐纤进去时,小乖正抱着本童话书给妮妮讲故事。小哥哥只比妮妮早出生几分钟,却非常尽职尽责,把身为哥哥的担当扛在身上,照顾没有母亲关爱的妹妹。听到唐纤进来,小乖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唐纤好心疼。有一个瞬间,小乖的眼神让她想起车子里和明夜白的对视。内敛,隐忍,孤寂得令人想抱抱他。这个小家伙,像极了他爸爸。一看清是妈咪回来了,小乖的大眼睛立刻涌上快乐,奶声奶气唤她:“妈咪。”
妮妮闻言,噌地从床上蹦起来,欢呼道:“妈咪、妈咪!妮妮好想你!”
小萝莉挥舞着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从床上蹦下来扑向她。唐纤被两个宝贝快乐的情绪感染,不自觉满面笑意,接住小妮妮抱起她,彼此在脸上么么哒。唐纤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像普通女人一样,喜欢上小孩子。母女两人腻歪够了,唐纤抱着小萝莉放回床上。妮妮叽叽咕咕和她说着今天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小丫头性格开朗,高兴不高兴的事情都会说给妈咪听。唐纤听着妮妮絮叨,视线落向小乖。比起妮妮,唐纤更担心这个小绅士,小乖有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自己去处理麻烦。唐纤倒是不担心他的能力,相信他能处理好很多事情。可小乖到底还是个孩子,感情上这么疏离,唐纤怕对他性格有影响。“妈咪!你还没有亲亲哥哥,不能只亲妮妮,哥哥也要亲亲~”小妮妮表面看着迷糊,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看出妈咪在担心她的小哥哥,非常贴心地撺掇妈咪和哥哥交流。唐纤惊讶地看了眼妮妮,这个小机灵鬼,倒是不吃独食,还懂得给她哥哥争取宠爱!“我们家妮妮最乖了,哥哥平常没有白疼你~”唐纤捏了捏小丫头糯米糍般粉嫩嫩的脸颊,蹲在小乖床边。灯光下一看,小乖更像他爸爸了,目光又期待,又害羞,还死撑着不肯流露对她的依赖。唐纤捧着这张精致的小脸,在小正太额头落下一吻。小乖的脸慢慢泛红,抿着粉嫩的小嘴巴羞涩一笑。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攥紧小拳头,放在自己心口,像是要把这一吻存入心里。看到小乖这么珍惜的举动,唐纤心疼坏了,别的孩子习以为常的东西,却是懂事的小乖梦寐以求的宝贝。唐纤拉住小家伙的手,轻声说:“谢谢小乖,妈咪不在你们身边时,一直是你照顾妹妹,辛苦你了。”
她对小乖的心情感同身受,他所经历的,正是曾经的林仙仙经历过的。林仙仙被亲生父母厌弃,唐纤却得到了义父义母的关爱。她或许没办法做得比义父义母更好,但她愿意,把这份从义父义母心中收获的爱,分享给期待着母亲的小乖。小乖被妈咪夸了,更害羞得厉害,稚嫩的声音故作沉稳:“唔,我是哥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唐纤哭笑不得,连这种公式化的回答都好像明夜白哦!死冰山那张脸说这种话,只会让她想翻白眼,可是小乖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啦!“呜呜,小乖,你真可爱!妈咪好喜欢你!”
唐纤把这个缩小版的小冰山抱进怀里,好一顿揉搓,心满意足之后才放开手。时间已经不早,两个小家伙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得快点睡了。唐纤给两个宝宝盖好被子,拿过小乖的童话书,给两个小可爱读故事。守着两个孩子入睡之后,唐纤这才给他们掖好被子,悄悄离开房间去休息。出了儿童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今晚该睡哪?明夜白什么解释也没有,带着她从城外的仁园,住进市中心的翠微苑。昨晚她喝断片儿,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早上是从明夜白的床上醒来的。所以……今晚,她睡哪?唐纤愣站在走廊发呆,思考去询问明夜白,还是去询问佣人,或者直接找个客房倒头就睡……“音音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一声矜持的询问传入耳中。唐纤抬头一看,面前站着衣着妥贴的管家卢琛。“卢管家!太好了,我正愁找人解决问题呢。”
“您尽管说,我都会帮您解决的。”
卢琛看起来三十出头,身上有种肖似明夜白的距离感,非常正统的英式管家,说话的腔调十分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