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事件发酵,江寒成为童生的事彻底传开,再加上宁月公主的下嫁,江寒所作的两首诗,他也成为京都百姓的饭后余谈。不过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一方面童生文位只是儒道中的第九品,一方面这次考试在众人眼里存在太多的水分。虽然当日有勋爵子弟亲眼见到江寒举起巨鼎,答对数学题,但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不可能。毕竟一个吃喝玩乐了二十年的纨绔子弟,怎么突然间就成了才华横溢的儒童了?京都一时之间,倒也算是风平浪静。江震声直接将江寒禁足在家,美曰其名养伤,实则不过怕他到外面惹是生非。江寒也是很无奈,每日只好看看书,写写字,恶补儒道知识。好在被文气洗涤之后,颅内的第一枚文宫就亮了起来,带来的记忆力加强让江寒可以没有难度的将四书五经背诵。三天的时间,倒也消化了不少书籍。“少爷,少爷,老爷说今天你可以出门啦!”
周虎推开房门,走进书房。“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江寒眼睛一亮,待在家里三天虽然有书看,但还是闷得慌。“本少爷要出去浪!”
江寒丢下书本,整理衣冠。周虎道:“少爷,你别高兴得太早啦!老爷要我给你收拾东西,送你去太学府上课呢!”
江寒一愣,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道:“什么?放我出门就是让我到太学府上课?算了,我还是待在家里吧,不去了。”
上次自己口嗨造成的异象还历历在目,他对去太学府有些抗拒,谁知道自己的字迹会不会被认出来。再者九品开窍境后便是八品修身境,修身境在于读书积累,去太学府和待在家里读书差不多。刚说完不去,就见江震声走进书房,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不去太学府?”
“不去了,我待在家里就行了。”
江寒连连摇头。“你是不是皮痒了?真的不去?”
江震声瞪着他道:“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江寒当即往椅子上一躺,直接开摆:“不去就是不去,爹,你放弃吧,今天我江寒就算是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去太学府的!我说到做到,爹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江震声沉着脸道:“周虎,将鸡毛掸子拿来!”
江寒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入隔间。江震声喝道:“你以为躲起来就有用吗?”
没过多久,江寒背着一个书箱出来:“爹,我去太学府了。”
“……”江震声哼了一声,这才像话。到了太学府,江寒将马匹牵至马厩,随即前往上课的地方。太学府划分为几个区域,有供奉儒圣的儒圣庙,有师生的宿舍楼,有学生上课的学堂,也有供秀才练习纸上谈兵的大校场。江寒找了个讲郎,询问了上课的所在。那讲郎认出江寒,态度不冷不淡的道:“随我来吧,童生班三十人一班,秀才班二十人一班,殷学正交代过,准许你入秀才班读书。”
江寒一边听讲郎介绍,一边打量四周。上次来的时候原想好好逛逛太学府,后来在红墙上留字触发异象后,来不及好好逛逛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周围长廊短亭,假山流水,林圃间栽着花中四君子,颇为清静,没有了尘世的喧嚣,确实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经过一条小径,穿过一个圆拱门,前面栽着一片竹林,竹林深处坐落着一间间黑瓦白墙的屋子。屋子里摆放着桌椅,像极了前世的高中教室,此刻教室中已有学生。方甫踏进学堂,江寒就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射到自己身上。“江寒来了!”
“没想到他真的来太学府上课了?”
“这里是秀才班,他一个童生走错地方了吧?”
“上次他做的那两首诗被殷学正很是看重,特许他到秀才班学习了!”
“呵呵,谁知道那两首诗是不是别人作给他的?在京都,可有不少为沾风雅,窃人诗文的纨绔。”
江寒挑了挑眉,还未说话,就有个穿着青衫的学子上前一步,挡在江寒面前,说道:“我说谁呢,原来是卫国公之子,未来的公主驸马。这位江寒江公子,未成童生之前,丰功伟绩便传遍了京都!大伙都来认识认识。”
这人一张脸方方正正,面相宽和,说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其后也有不少学子投来了戏谑的目光。江寒挑了挑眉,道:“你是?”
那人道:“我乃柳家柳如玉!江公子,你如此人才,不是理应到国子监去吗?怎么往太学府来了?”
江寒不禁有些诧异。柳家应该指的柳氏布行,柳家以前也算是大族,现在没落,不如从今,好歹算是世家。让江寒诧异的是,卫国公之子就这么没有牌面的吗?连一个布商之子也敢当面讥讽他?“哦,我倒也忘记了,江公子早就被国子监逐出去了。”
柳如玉笑吟吟的道:“江公子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进了太学府?”
一时间学堂中的气氛有些凝固,不少学子们抱肩看戏,眼神戏谑。江寒直接开口道:“你在狗叫什么?”
柳如玉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在狗叫什么!”
江寒神色平静,直接骂道:“区区柳家不过一个没落世家,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断脊之犬,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江寒面前狗叫!”虽然他是庶子,但好歹也是国公之子,随随便便一个布商之子就敢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真是找骂!柳如玉脸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难看的说道:“我柳如玉家境虽然没落,却洁身自好,早便考上了秀才文位!不像你这种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混到了童生文位,还混进了太学府!哼,与你这种人一起读书,我只觉得平白沾了一身污秽之气!”
后面一番话直接便是赤裸裸的侮辱了。江寒脸色一沉,这东西哪里来的?从自己一进来就开始阴阳怪气,现在直接当面羞辱?真当国公之子好欺负的?他二话不说,猛地一脚踹出,直奔柳如玉下三路而去。柳如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下面痛彻心腑,凄厉的惨叫一声,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柳如玉本来也是个秀才,若是有时间准备,倒也不至于让江寒一招就打废了,可惜谁也没料到江寒会突然动手。学堂中的学子都是心中一惊。真是京都纨绔,行事如此狂妄!在这里也敢动手打人。“江寒你敢!”
“你竟敢在学堂行凶?”
“江寒你好大的胆子!太学府容不得你放肆!”
一时间,五六个学子一脸愤怒的冲到柳如玉身前,有的拿了纸笔,就准备动用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