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二层的读书破万卷, 书屋门重新打开。 林双看了眼，已接近下午辰时。 今日她在镇川，实在努力, 用的是期末考试般的日程版本。 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看小说、午睡外, 都被学习排满。 好久不曾如此努力。 林双抬头, 望向天际即将真正到来的晚霞，觉得自己棒棒哒。 [十二月二十二日。] [5 完成万卷书屋：丹田6号疲惫, 进入休眠。中途，切换7号, 残血五至六成。] 她记录完行程, 就暗中偷偷看了眼自己芥子袋内。 走至书屋门口，三套书卷已然在石阶前漂浮。 [因破局成功，可带出你们修炼到第二阶的功法！] 《不如归去剑》 《狂潮十三刀决》 《一阶毒樟丹》 林双微笑，“多谢书屋, 教我成长。”
她向前伸手拿起, 拿起书册放入芥子袋。 但很快触到芥子袋内的记录玉简——《我拿你一些哥哥不介意吧！》，又名《水滴成河诀》。 林双转而装作无事地转头, 触到旁边同样拿书卷的冰凉手指。 她回头, 就见皇甫渊凤眼中墨色瞳孔一缩。 “抱歉，师兄。”
“无妨。”
皇甫渊收回手指，低头, 按住另一手的暖炉。 《屠血阵》藏于袖中。 顷刻, 三人同时微笑, 踏入休憩洞府之中。 * 镇川山楼，内部挖空, 休憩洞府, 每三千层, 悬浮一座。 此刻，几乎每一座休憩洞府中，都有人驻足在投影前，神色微妙。 白羽衣衫破损，还有着血迹，刚从三千九百层神色疲惫出来。 刚要与同伴坐下喘息，就见头顶鱼鳞的壮实大哥朝他勾了勾手。 白羽吃力站起，向他走去，压低声音询问。 “主上晕倒，退出镇川考核了？”
他眼中闪过早知如此的神情，却又有一分惋惜。 主上退出，对孟锱、林双都不是好消息。 三人缺一人。 但历年来，镇川五百层，皇甫渊止步于此。 他的上古血脉受到重创，每日仅有一次出手之力。 而他们早有猜测，清水宗内门、乃至镇川之中，无一处是安全的，始终有在寻找主上的不轨之人。 一旦皇甫渊这个身份全力出手，血脉暴露，就不得不离开清水宗。 这对主上，对他们，对整个妖族的复仇大业都是障碍。 上代妖王、九尾狐之首的突然入魔，被人修围剿陨落，线索直指华东境。 能与邪修暗中勾结，不暴露，只有华东境成名最久、乃是地头蛇的清水、山海，两宗嫌疑最大！ “别在外议论，等我今夜出一次镇川，就去寻他。”
白羽压低声音，“我这边小队三人都已极限，要回洞府修整了。”
“对了，鳜哥你到几层了？”
“我已攻破五千层，这次目标是六千层。”
鱼鳞大哥顺势回答。 白羽点头，“我这次进入二千到三千层，今日三处试炼，尚未发现可疑之处，你那边五千层呢？”
“没什么发现，”鱼鳞大哥皱眉，“主上说，人修入邪，必留痕迹。 镇川乃清水宗所有长老合力维护，暗藏长□□性好恶，调查镇川，总有当年线索。但我去的五千多层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物件，或者邪修味道。”
白羽沉思，“可能在六千层之上。今年若是不行，那就十年后，总有一日，我们能查完整个镇川。”
说到此他身后毛躁白发，突然翘了几根。 神色一变。 “我要速速出镇川一次，主上淘汰出局，估计又暗中化为原形，潜入镇川调查了。”
但今年外门林双入内，说不定会有闲暇长老，好奇关注镇川内状况。 今年太危险了。 鱼鳞大哥沉默半饷，才发出一声怪叫，“小白，你能不能别老是在一开始打断我说话。”
“你明知道我们鱼族休憩时刻的记忆，平日只有七息。”
小白：“……所以，你刚叫住我是要说什么？”
鱼鳞大哥皱眉，“额，我是过来跟你说话的嘛？”
小白：“……” “啊，快看外面红榜，外门林双竟然在一千二百层成为层主了！”
“什么！”
休憩洞府内刚去历练、信息滞后的弟子们，一查红榜，顿时惊异议论。 白羽与鱼鳞大哥，倏然站起。 鱼鳞大哥通体舒畅，“我想起来了！我是来跟你说，主上去了一千二百层，成了层主。”
“……” 白羽身后一头白发更凌乱了。 “你不早说！”
“怎么会这样，主上今年为何去五百层之上？小白，你最聪明，你知道吗？”
鱼鳞大哥问。 白羽当然不知道。 “我本想与主上发传讯问，但又不敢。我鱼族在外，与主上的皇甫渊身份乃是敌对。”
鱼鳞大哥挠头。 但白羽低头嘴唇蠕动，“他们到一千二百层了，能观看千层之下的投影——” 他迅速打开二百二十二层的弟子通关投影。 只见上面飘过许多匿名弟子的发言。 其中一个名讳，让他与鱼鳞大哥同时精神一振。 【我本到此一游：我看好这二百层弟子。】 【我本到此一游：见你在此处许久，真着急。】 【我本到此一游：图中这迷宫，乃要凝元一层巅峰实力才能走出，小心。】 【我本到此一游：血流的好多。】 【我本到此一游：正好你带了丹药，万幸。】 “我见图血正！”
小白念诵每一条‘发言’的首字！ 我见到了屠血阵！？ 鱼鳞大哥瞳孔一缩，“困上代妖王的屠血阵，果然这镇川有问题！然后呢，主上接下去要我们做什么——” 勿、忧。 我、已、寻、到、助、我、划、水、查、镇、川、之、人。 “！”
“之前主上怕暴露血脉，不与我们一队，总在五百层退出……今年他终于找到划水的帮手了？！”
鱼鳞大哥感动啊。 助他划水。 谁？ 林双吗？ 白羽目光震动，身后白毛一片颤抖。 确实比起病弱皇甫渊在镇川，更让人瞩目的，是外门闯进内门的林双！ “等下，他们成一千二百层的层主了？”
白羽怪异开口。 猛然他低头看传讯石。 【孟锱】：小白，你今夜是否出镇川？有空与我细聊你外门事项嘛？ 【孟锱】：……我觉得林双并不是那般……弱小、偷懒，你是否……误解她了？ 【孟锱】：小白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
白羽面色变化。 * 三千层之下的镇川休憩洞府内，林双三人已然传送到休息区。 “哟，大婶，这层还是你管啊。”
孟锱扛着刀，走在林双与皇甫渊之前，就与刚卖出去一套洞府二十年的粉衣师叔笑着打招呼。 “我们又回来了，拿一千二百层的洞府看看。”
只看不买！ 粉衣女子翻白眼，再没有之前的热情。 尤其扫过林双胸前的第三只水兽绣纹，呈淡金色，与之前两只水兽的银白线不同。 这是通关成为层主、且触发该层所有隐藏法宝的标志。 意味着弟子在这一层，超额完成了最高难度。 含金量完全不同！ 往年得到此兽头的弟子，假以时日，最高成绩必在六千层之上！ 粉衣女子别过头，“我看，一千二百层的洞府你们也未必看得上。不从高层掉下来，你们是不会死心的。”
“嗯确实，800号洞府离传功堂要一时辰御剑飞行。1200号洞府至少要半个时辰的路吧？”
林双估摸着，内门并不简单。 粉衣女子刚打开1200号洞府的动作，僵硬。 相比800号的两室，1200号乃是三室一厅、至少150平方的洞府，坐靠云海，夜看星辰…… 林双瞄了一眼，果然洞府地点在四环到五环之间！ 离掌门的住所更是十万八千里…… 她顿时萎靡。 每日出门都要一个小时，她忍一忍也不是不可以。 但—— “我在外门的九十九号房，无论去传功堂、食堂、管事处、山门外都在半柱香之内。”
进内门，瞬间从一环，搬到五环，她怎么受得了？ “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林双歉意地看向这粉衣师叔。 粉衣女子嘴角抽搐，你家外门是奢，你家内门才是俭！ “内门灵气之充沛，远胜外——” 还未说完，皇甫渊就开了口，“1200号洞府，我记得似乎也不提供仙鹤坐骑？”
苍白脸上露出一丝优雅的嫌弃。 粉衣女子青筋突突的，收起洞府玉简，转身！ 孟锱扛着刀，左看看林双，右看看皇甫渊。 也把要看房的心思收了回去。 凎，外门师妹、病弱师兄都看不上，他能做这冤大头？ 林双三人摸摸鼻子，无辜地从看房茶桌前离开。 “我是不是没礼貌了？可路远是事实。”
“无妨师妹，仙鹤都没有，灵鸡也不愿意去1200号搭窝。”
“……这种至少十万一月的洞府，我看大婶自己也不住的。”
粉衣女子差点冲上去。 但一道青衣身形比她更快，“师姐！”
林双脚步一顿，回头就见企图冲来与她贴贴的赵珂然，“小师妹？”
“我刚就察觉到你在此处修炼，还有些好奇，你也来镇川试炼？”
粉衣女子按住眉心，“他们作为外门弟子在此处协助杂役，并非修炼。”
说完就幽怨看了林双一眼。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跑到内门——” 但还未说完，就被赵珂然神采奕奕地打断。 “不愧是师姐，刚离我百步之远，就发现我在此处修炼了。”
粉衣女子：“？”
她回头看，就见赵珂然手上一堆洞府玉简，抛飞，不断有灵水从上至下冲洗。 而她双手拿着两只核桃小剑在盘，脚下正前后左右移动。 “？？？”
“师姐在镇川，我如何能懈怠？”
赵珂然一脸求表扬，望向林双。 “李师父让我们来镇川打杂。我就利用雨丝诀的练习，擦拭镇川玉简，同时锻炼神识观看师姐闯关投影，同时锻炼闲置双手十指的灵活与剑诀，同时脚下是金蝉脱壳步伐的训练。”
粉衣女子：“？？”
孟锱扛着刀：“？？？”
皇甫渊优雅凤眸狠狠一抽。 林双却很是欣慰，伸手拍拍小师妹的肩膀。 她很开心，小师妹能学到这么多时间管理王者的精髓。 不会与她一样，等到失去亲人的时候，才后悔自己曾经慢了。 “你长大了，师妹。”
赵珂然开心地咧嘴，“那我继续了。待做完今日功课，我就去镇川百层试试。”
林双微笑，“好。”
她还不忘指点师妹，点了下赵珂然手上宛若杂技般抛到空中的玉简。 “你的雨丝诀还有四成浪费，从玉简空隙落下。”
“为何不再分出多道神念，附着这些雨丝之上，落下时同时清洗茶盏？脚下步伐也配合雨丝，完成躲避障碍训练呢？”
粉衣女子十指抽动：“？？”
孟锱：“？？”
皇甫渊：“……” 赵珂然顿时圆脸肃穆，“是，师姐。我对最快学的参悟还是不够，我这就去练习！”
粉衣女子拿着1200号洞府玉简就低头。 现在外门杂役都是这样做事的吗？ 外门师姐都是这样带师妹的吗？！ 她是不是太久没去外门看看了？ 她刚才关注万卷书屋的投影太入神，都没注意这外门女弟子在旁边‘怪动作’！ “好了，你继续修炼，师姐不打扰你。 下次记住，行程事项一旦开始，就要专注，不要因为师姐过来你就中断。”
林双摸摸小师妹的额头。 赵珂然立刻深深检讨自己，“这一炷香，我从头再来。”
林双点点头，欣慰看向皇甫渊与孟锱，“我们去兑换奖励吧。”
皇甫渊的凤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忌惮。 人修若人人如此，妖修天赋血脉又如何？ 落在后面的孟锱也脚步迟疑，一片白光好似突地在他识海大亮。 -你长大了，师妹。 -师妹你的雨丝诀，四成浪费…… -师妹，你学会了吗…… 孟锱大刀微颤，他朝前看向林双离开的背影。 他好像，可能，似乎察觉到一丝小白从外门逃走的原因了。 赵珂然用雨丝清洗玉牌，双手舞动剑法。 脚下又如同跑马…… 小白。 你曾经，是否也如此？！ 【一二二二层奖励：】 【因触发隐藏法宝，奖励四倍发放，4888门派贡献已发放。】 记功石碑，刹那又如游戏厅机器般，朝林双三人吐出海量奖励卡片。 这次林双拿的比别人还多一些。 她触发了千山万重屏，与复刻镜。 【15000灵石，可抵扣1-1200号洞府购置\\租赁；】 【6000灵石，可抵扣内门灵气费基本支出；】 【3000灵石，可抵扣三阶灵宝等物品兑换】 【2000灵石，全内门可用。】 林双拿到了全场通用的两千灵石红包。 另外还有两张沾着书卷味的镇川引渡叶，还在她芥子袋内。 【镇川引渡叶：五千层，万卷书林（凝元可入）】 【镇川引渡叶：九千层，万卷书海（炼神可入）】 皇甫渊与孟锱分别获得九千层的两张，比她少一张。 她这次大圆满。 林双满意更新计划表的结果。 ——获取更多引渡叶√√√ ——获取更多层主√√√ 强迫症觉得舒服极了。 “三阶法宝可兑换了！”
孟锱也被这收获迷醉。 前面三百层、八百层，仅仅只有一二阶丹药等物，他们都没有兑换过。 但这次三阶灵宝的镇川兑换权限，对他们开启了。 “师姐，可兑换的三阶灵宝，全在这边百宝架哦。”
赵珂然一边舞动双手、双脚。 一边当值朝她们三人介绍。 她打杂，也包括这类招待内门弟子兑换奖励的工作，如果弟子兑换得多，她还能获得一定的抽成。 说着，赵珂然就分出一道神念，将百宝架激发。 第一座打开，全是一到三阶丹药，回血、治疗、破除负面状态等。 第二座打开，全是一道三阶法宝，刀剑钗环尺琴，甚至还有丹炉。 第三座打开，东西就比较混乱，属于‘其他’分类，但远比之前林双三人在八百层看到的丰富。 -《求你了镇川，饶我一命罢》（含写书长老，所赠红叶一张）10000灵石。 此书签使用后，能当场暂停镇川试炼，请求长老现身指点一次，限3000层之下使用。 -《弟子镇川心得》12000灵石。 你随便买，我随便写，据说是几个好心师姐匿名写的。 -随身道童租赁：15000灵石，包十日。 他们能贴身在镇川跟随你，为你做饭洗衣，这些道童有的见多识广，能提供镇川重要信息。 有的却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全看你运气咯。 林双：“……” 孟锱：“……” 充满了浓浓的诈骗味道。 皇甫渊却凤眼闪烁，当场掏钱，买了《饶我一命》、《镇川心得》。 林双与孟锱好奇地凑过来。 《镇川饶我一命》一翻开，就露出了与封面大字不同的小字。 ——清水宗内门弟子戒律102条 孟锱：“……” 林双：“……” 诈骗！ 点进正文，跟封面完全两码事！ 这写书人连敷衍都不想做！ 但皇甫渊很快从中拿取一片有着灵气环绕的红叶书签。 上书小字。 ——诵读门规102条，我就来救你。 ——可召唤李敏长老，入镇川三千层之内的任意石层，告诉你解题方法一次。 ——是真的，不信你念一遍门规试试。 102条门规，至少万字。 皇甫渊：“……” 啪嗒，他把书册合上。 一把火点燃。 林双低头，强忍住笑。 “师兄，不看看另一本《镇川心得》吗？”
好奇。 孟锱竖起耳朵。 下一刻，这本书册就被皇甫渊扔到她怀里。 “送你，师妹。”
林双翻开蓝色封皮，就见第一页小字。 ——其实，镇川不仅十年开启一次，偶尔，它会为弟子中途打开。 ——譬如你拥有镇川引渡叶，一旦达到修为，是可以随时激活引渡叶，进入镇川的。 林双一怔。 这本是真货！ “师姐？要看看别的吗？”
赵珂然出声提醒。 现在不是阅读行程。 林双眯眼，果断收起这《镇川心得》，朝小师妹点头。 晚上留到今日的阅读行程再读。 孟锱也被提醒去看宝刀，“师妹，三阶刀在哪里啊？”
“跟我来，师兄。”
孟锱离开去旁边百宝架。 林双自顾自地踱步，拿起第三座零碎百宝架上的《邵科伴你制符》第三卷（伪）。 她挑眉。 伪是什么意思？ 前两卷都没有这个。 赵珂然已经又转了回来。 脚下切换到水上点蜓步，擦干手就业务熟练，在此书下的玉简上扫了下杂役腰牌。 立刻介绍道，“师姐，这是抄录本，没有邵大师的神识印迹。正品的话，租赁十日阅读，三千灵石，师姐能用三千的抵扣券，相当于免费哦。”
赵珂然深知师姐厉害，只要借阅即可记住大师的神识印迹。 但林双看了眼这手抄本（伪）的目录，就摇头放了回去。 第三卷，还停留在三阶第一入门符，聚灵符的讲解。 并没有提到五阶回溯符，还远着。 林双摇头，“我自己再看看，你忙。”
赵珂然明白，立刻舞着双腿双手，又期待看向孟锱与皇甫渊。 孟锱正满头是汗，百宝架上有一把百潮刀，可配合他在书屋中学到的十三式刀决。 但要三万灵石，他只能抵扣三千，根本买不起。 皇甫渊倒是微笑，“师妹，给我来个十二炼丹大师的不炸炉祝语，九万真迹那个。”
赵珂然嘶了声。 孟锱瞠目。 你以为炸锅，靠买咒文就能解决吗！ 林双转了半天，则是看中了三阶的符箓笔与黄纸，她一直库存紧缺。 没想到镇川可以无限量兑换。 买了一沓十二张纸与三支笔后，她将三层奖励的灵石全用完了。 孟锱真替他们两人心痛，“你们真是太败家了。”
[三阶狼毫笔(易耗品）：符箓专用，一支约能作三阶符箓1900-3000张，二阶符箓约12000张。] “你用的完三支吗？”
三支用到天荒地老，纯纯的白送钱！ 孟锱无语。 林双却眨眼，“用的上，我如今最多一次能用十二支笔。”
孟锱：“？”
他眉脚一跳，不知为何，想到了疾行桌。 但想到在‘啊我死了’看到的丑陋一阶提速符后，他就摇头。 正要说话，腰间弟子牌一道光影传出。 【镇川试炼：第235组，向第11111组发起挑战。】 【胜负押注：随身功法一部。】 “嗯？”
林双有些迟疑。 镇川挑战令，已然飞到她面前。 【胜者可从败者身上，摸取随身功法一部。是否接受？】 “卑鄙，这是看准了我们刚从书屋通关出来！”
孟锱愤怒。 皇甫渊微笑，朝茫然的林双解释，“一千层之上，镇川鼓励弟子彼此挑战，押注可以是任何镇川内得到的灵宝、灵石、贡献。”
“甚至是洞府，输了之后，押注会直接从弟子腰牌扣除。”
相比陈晟那场不正规挑战，一千层以上，都是来真的。 不少修为较高的中阶弟子，都在千层之上对低阶弟子围猎。 尤其是低阶弟子在某些镇川层，得到一些其他地方没有的灵宝。 刚漂浮的红榜，众人皆知。 他们三人刚高调从万卷书屋出来。 “这也算是模拟外界，修士刚获得灵宝，被人盯上。镇川用这种残酷规则，提醒弟子不要懈怠，也算合情合理。”
皇甫渊笑道，“不过弱者保护，我们也可以拒绝。”
【第235组：平均实力凝元三层巅峰。】 【第11111组：平均实力化气七层。】 【实力差距六阶之上，11111组若接受挑战，可选择比试地点与项目。】 【接受/拒绝？】 三人面前同时跳出水波纹。 林双查了下自己的后续行程，很快射出一道神念，抉择。 孟锱也毫不犹豫地神识飞出，翻了个白眼，“当我们傻，谁要同意啊！”
皇甫渊额角微动，食指耷拉在唇角。 【第11111组，2人接受挑战。】 【挑战成立！】 孟锱：“？？？”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 林双耸肩。 皇甫渊垂下眼睫，“师弟，可能是你点错了。”
孟锱：“？！我一人能点错两个？！”
窒息。 “如果输了，我们还没焐热的功法——”他八千灵石就没了！ 林双朝他身后指了指。 孟锱转头，愕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座休憩洞府，供三千层以下镇川试炼弟子休息的地方，人多了起来。 刚还没人坐的茶桌边，都有弟子占据。 还有些在他回头时，匆忙收回注视他们的视线。 “许多冲不上高层的弟子，只能在一千出头徘徊。”
“恐怕都盯上我们了。”
皇甫渊轻笑。 林双无奈点头，“同在低阶，且我们实力看起来比他们弱，又有了三次层主的机遇，又刚获得功法，恐怕是现在三千层之内最弱的肥羊了。”
“抢劫我们，灵石、引渡叶、功法、贡献……我们都有。”
孟锱按住眉心。 “所以，师妹的意思是，”皇甫渊捏了颗丹药，放入苍白唇中，“与其拒绝一次，不如迎战？一次折服这些人？”
“嗯。”
林双顿时又露出一个他懂我的欣慰眼神。 “没错，我们现在只到了一千二百层，这处还剩余一千八百层，预计我们至少还要在这里逗留二到三日。”
“与其多次被人打扰、被偷被抢，不如直接用最快的方式解决。”
怎么最快解决？ 那自然就是杀鸡儆猴！ 打到人痛、人怕、人不敢再来！ 打断日程的一切纷扰，都将清静。 三千层之下，他们就能安心做自己的行程了。 孟锱神色变化，也不得不承认，这做法是正确的。 若是平时，他一个人在外，也会如此，但此刻还有他们两个—— “其实我选择接受，还有个原因。”
林双羞涩一笑，“马上申时了，我的下个行程，正巧是今日最后一项工作。”
下午五点了啊，该各回各家了。 “做完这个番茄钟，我今天就到了躺下的时间。”
“最多跟小师妹说说话，交流感情，不再接待外人了。”
“？”
“？师妹，这与接受挑战有何关系？”
“有啊，我看两位师兄都还没有与我道别的意思，所以干脆，我就一箭三雕。 完成挑战、顺便再让你们今日与我有最后一个番茄钟的感情交流。结束后，你们就不必再对我留恋，今夜不必再费时想我了。”
“？？？”
谁要跟你交流感情？！谁会想你？ “顺便第三，我把今日最后一个日程完成。”
林双点开小爱自动答复符箓。 小爱狮子犬的圆溜溜纸眼中，就写着两个字。 ——防御。 “我的下个番茄钟，是防御训练，师兄你们呢？”
“……” 孟锱与皇甫渊齐齐沉默。 他们没有番茄钟这种东西。 林双嗯了声，拿出她做的excel表，“那我们就挑一个镇川考核防御的楼层，作为接受挑战的地点，怎么样？”
押题的又来了！ 孟锱与皇甫渊，目光同时一闪。 【第11111组：皇甫渊、孟锱、林双接受挑战！】 【对敌第235组：道东，道西，道北。】 【胜者可任意抓取败者随身功法一部。】 【此场比斗，观影费500灵石，茶水费、发言费另付。其中一成收入，归入胜者一方！】 “！”
“道东道西？道山洞府，各自修炼修真十艺的十位师兄弟？听说他们各自擅长不同，一旦配合，一般修士不能敌啊！”
“是啊，他们感情深厚，同住道山洞府多年，宛若十兄弟。”
“额所以东南西北……那还有六个叫什么？”
“这你也不知道吗？还有中发白，条筒万啊！”
“……” “孟锱出息了啊！带着两个低阶弟子，就敢硬抗默契修炼的道山三人组。”
“他们刚从书屋出来！我本以为扶摇直上三千层，难道要折戟在此？”
“呵，孟锱《山海十三刀》还未修炼到第三刀，十三刀的成倍威力根本不能展现，恐怕要被夺去了。”
【第11111组，正在选择比斗场地与内容中，预计还有12息——】 【第11111组，申请额外12息，抉择比斗内容中——】 “……” “确实要好好想想。”
“东西北三位道山师弟，我记得似乎是阵法、刀修、剑修？”
“这三人在一起可攻可守，还有阵法相助，功防宛若一体，生生不息啊。”
休憩洞府的弟子们议论纷纷。 但很快又一套水波纹弹出。 【第11111组，选择迎战内容为，镇川试炼一七二零层。】 【一七二零层：姑娘，今夜，你是否跟我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