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上。向红颜俯瞰下方的楚州风景,眼中满是不舍。“大小姐,您若是不想回江南,大可以留在楚州。”
“大青山脉连绵几千里,到处都是卫星都拍不到的区域,以林凡的心态来看,他并不介意归隐。”
直升机内,一直沉默不语的威严老者,缓缓开口。身为向红颜的护道人,段永德是看着向红颜长大的长者。他能说出这句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彻底忤逆了向家那位“老太君”的意志。但眼见向红颜意志消沉,隐隐有厌世之心,段永德还是如此说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和心爱之人避世隐居,茅舍三间良田几亩,男耕女织,这便是古人眼中的完美生活。”
“只可惜,就算凡弟愿意如此,身为向家嫡长女,我却不能如此,而且……”收回俯瞰楚州的目光,向红颜微微一叹,神色渐渐恢复平静。然而段永德却知道,向红颜言不由衷,只是将真实情绪给隐藏而已。然而这是向红颜自己的决定,身为向家仆从,段永德自然不便多说什么。“但愿大小姐这次江南之旅,不会出现变故,而是完美解决所有问题,否则……”段永德很清楚,向红颜这次回江南,定然会面对一场狂风暴雨。但这一切注定会发生,此乃宿命的轮回,任谁也无法逃避!……有间医馆,晚霞满天。和向红颜告别后,林凡沿着市郊的林荫小道,一个人悠闲散步。对如今的林凡而言,已经不需要刻意去修炼。看病、问诊,和不同人接触,甚至是走路、散步,沉思,一切皆是修行!与此同时。一辆看似很不起眼的面包车,从楚州市区方向而来,一路朝着林凡的“有间医馆”的方向而来。这车看似普通,也就几万块的样子,内饰却极为昂贵,价值不菲。这辆面包车的真正造价,竟比一辆坦ke都还要昂贵很多!此刻,车内。一个扎着马尾,穿着运动装,显得英姿飒爽的漂亮年轻女人,正一脸不爽地开车。速度如飞,快若闪电!“该死的林北玄,我找了你足足五天,你却玩了个人间蒸发!”
“别让本姑娘找到你,否则,哼!”
咔嚓!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在箫欣的眼中,不禁满是怒火。在江州萧公馆之时,箫欣已经调查出林凡的一切资料。“渣男!”
这就是箫欣对林凡的评价。至于林凡武功高,医术好?呵呵!不过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罢了!游走在几个有权有势的女人之间,脚踏几条船,将软饭给硬吃,这也算本事?奈何爷爷萧公下了死命令,让箫欣想办法接近林凡。然而在楚州来了数日,林凡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这让箫欣的心中,渐渐变得烦躁。以至于,今天“收工”之后,箫欣干脆开着车,来到市郊散心。忽然间,箫欣心跳加速,感觉呼吸变得急促。“不好!”
箫欣脸色大变,猛然一踩刹车,就要停车吃药。身为江州四海财团的董事长,箫欣身家亿万,威风八面,宛若人间女皇。却无人知道,荣耀的背后,写满了沧桑!箫欣年纪并大,却创造了偌大的商业帝国,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创业最艰难的时候,箫欣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一周工作七天!哪怕公司步入正轨,箫欣也经常出差,或者需要大半夜临时加班,处理各种事务。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身为“江北九公”之首,“萧公”的首席智囊。在很多时候,箫欣需要前往萧公馆,代萧公执掌一切,和各路强敌斗智斗勇!公司总裁,萧公智囊!这两个身份都代表了荣耀,却也代表了沉重的工作量和压力。然而箫欣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却能完美胜任。还能游刃有余,腾出一些空闲时间,却从事她感兴趣的某个领域。如此时间一长,试问小心的身子,岂能不出问题?哪怕箫欣坚持健身,哪怕箫欣身体素质不错。哪怕箫欣的身边,有药老这个正一道的“天师”守护,帮她调理身体。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箫欣的身子,依旧出现了问题!“药爷爷曾经告诫我,不能轻易发脾气,否则血压升高,就会引发我的旧疾,并带来各种后遗症。”
“都是那该死的软饭男,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箫欣伸手去开一旁的储物箱,准备拿出药老为她调配好的药服用。然而就在此刻,箫欣忽然一愣,不经意地往前一看,顿时瞪大眼睛。轰!刹那间,地动山摇!面包车瞬间和一棵大树相撞!“坏了,将油门踩成刹车了!”
箫欣脸色大变。她慌忙去踩刹车,却不料,再次踩成了油门!轰隆!面包车如发疯的野马,将一棵大树强势撞断后,继续撞向路边的电桩!“完蛋了!”
箫欣面如死灰。如果是普通的面包车,那其实问题并不大,撞了就撞了。可问题是,箫欣这辆面包车非常坚固,能够直接将电桩撞成碎末!那可是高压电!一旦高压电线落下,这面包车内的箫欣,她还能存活?箫欣拼命想去踩刹车,却发现自己没法动弹了。“该死,关键时刻发病,怎么会这样!”
“我箫欣英雄一世,未来要成为日月当空的存在,岂能死在此地?”
箫欣一脸不甘心,却明白事已至此,任谁也救不了她!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就不该甩掉药爷爷,自己跑到市郊散心!箫欣绝望等死。然而就在这生死一刻,千钧一发的瞬间。哗!一个人影快若闪电,竟然从副驾驶那边的车窗,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车门。这人猛然一脚踩下,原本发疯的面包车,瞬间止步!“呼!”
箫欣松了口气,却要说感谢的话,俏脸却变得一片苍白。因为箫欣发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的越来越快。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浑身都在瑟瑟发抖,体温迅速变得冰寒。“完了,旧患彻底发作,我要死了吗?”
箫欣不禁绝望。刚从车祸中被救,马上就要发病而亡,这算什么事儿?哪怕箫欣知道,药老的药剂就在不远处,可她无法动弹,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让人帮忙。然而就当箫欣意识越来越模糊之时,那个仗义出手,将箫欣拯救的青年,忽然再次出手。哗!箫欣眼睛一花,还没醒悟怎么回事,运动服的拉链,便已经被青年用蛮力给拉开。“难道我临死之际,还要被人侮辱?”
箫欣眼睛一下就红了,悲愤交加。箫欣是女强人,一直打扮得英姿飒爽,从不画精致的妆容。但就算如此,箫欣依旧美若天人,在江州追求者无数。能和她这样的人间绝色发生亲密的触碰,这对普通男人而言,的确如同登天一般!果不其然!青年继拉链之后,迅速将箫欣领口的纽扣给解开。“不!”
箫欣眼睛泛红,绝望怒吼。然而因为发不出声音,根本没人知道箫欣在说什么。下一刻,青年的手,正式触碰到箫欣的冰肌玉肤。箫欣面如死灰。然而下一刻,箫欣却震惊地发现,她的病情开始减弱,越来越弱。“原来是我产生了误会,原来这位先生,是在替我治病?”
当浑身不再瑟瑟发抖,体温恢复正常,能动弹之后,箫欣愣住了。她不禁望向青年。这青年一身类似练功服的白衣,却不是练功服,反而类似医生的白大褂,却也不是。反正一句话,着白衣穿在青年身上,真好看!从身材和皮肤、脸颊和各种情况来看,青年肯定长得很帅!然而可惜的是,青年戴着一个银色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这让箫欣心痒难耐,忽然想伸手去解开面具,一睹青年的庐山真面目。“放松精神,不要乱动。”
青年忽然开口,打断了箫欣的小心思。闻言,箫欣乖乖听话,一动也不敢动。“你的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导致生机衰竭,只要辅以各种大补药材,外加合理的休息,你就能恢复如初。”
“然而可惜的是,给你开大补药材的人,是个庸医。”
庸医?闻言,箫欣一脸古怪。堂堂正一道的天师,掌握了上古炼丹术的得道高人。药老的医术在整个江北都是绝巅,你竟然说药老是庸医?“说庸医有些不准确,给你开药的人,医术水平还是有的。”
“但此人只是个半吊子,道术学得不伦不类,掌握的炼丹术也不精湛,以至于害人害己。”
青年再次开口。“这……”箫欣瞳孔一缩,望向青年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丝震惊。天啦!眼前这个面具帅哥,只是给自己看病而已,居然能看出药爷爷的底细?这也太厉害了吧!“其实严格来说,那个半吊子的药,并没有问题。”
“然而他却不知道,你除了各种问题外,还有一个隐疾。”
“而这个隐疾,才是导致你的病况,越来越差的原因。”
青年再次说道。“隐疾?”
箫欣眼皮子一跳,顿时变得忐忑。箫欣的确有个隐疾,就连爷爷萧公都不知道!哪怕药老学究天人,位列道家天师,同样不知道!“咦,不对,我的隐疾是不能触碰任何男人,否则会觉得恶心。”
“这位先生和我肌肤之亲,一直给我按摩,为何我没任何不适应?”
“难道我并非讨厌男人,而是没遇到合适的,以至于心中反感?”
箫欣脑子有些乱,望向青年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眼前这青年,明显武功不错,而且医术也很厉害。而且看样子,似乎他还懂道术?关键是,哪怕是他戴着面具,长得也很好看啊。对于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男人,箫欣心中出现了莫名的情愫。“不,不可能!”
“我箫欣是要当日月当空的女皇,未来注定脚踏云端,岂能被男女私情所累?”
“我压根不喜欢男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此人医术通玄,一定是他医术的问题,对,一定是这样!”
很快的,箫欣调整好情绪,望向林凡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警惕。该死的男人,想破坏本姑娘的道心,门儿都没有!可是,为何这青年的按摩,自己觉得非常舒服?等等?他……他的手,都快按到自己那地方了!可恶!虽然知道青年是在治病,但箫欣也不是羞愧的俏脸通红。好在青年很快结束按摩,并亲自帮箫欣扣上纽扣,拉上衣服的拉链。“行了,你暂时没事了。”
“看你的情况,你自己开车离开,问题不大。”
“我给你开个药方,你照着服药,便可彻底痊愈。”
“不过你那个隐疾,严格来说不是病,我暂时也没办法。”
说完,青年留下一张药方,打开车门,飘然而去。“他居然对我毫无兴趣,连个联系的方式都不留?”
望着青年巍峨帅气的背影,箫欣顿时一愣,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箫欣原本以为,对方奋不顾身地救自己,是想获得自己好感。可如今,却不是?“先生,您还没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
眼见青年即将走远,箫欣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说道。夕阳余晖中,林凡也不回头,微微摆摆手,很快走远。“先生对我一点兴趣都没,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好事?”
箫欣浑身一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当箫欣发现,青年走到公路之时,看到一个倒地不起的老爷爷,居然毫不犹豫地搀扶对方过马路后。箫欣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遭受了深深的洗礼。“爷爷经常感慨,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行。”
“可在这位先生的身上,我却感觉到了古之君子的美德。”
就当箫欣陷入纠结,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问林凡要个联系的方式之时。林凡的巍峨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一股叫做后悔的情绪,顿时在箫欣的心头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