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转脸看向周琼，正色道，“周琼，不管如何，我十年前已经选择放弃程晚舟，这段感情我已经放下。尽管我现在跟周凌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但跟程晚舟无关。”
周琼笑道，“牧牧，我就是想让你正视你的内心。你跟周师兄之间闹矛盾，难道不就是程晚舟回来之后才发生的？”
牧牧半眯着眼睛，“周琼，不管是我跟周凌云之间事，还是我跟程晚舟之间的事，我都不希望你不要再多说一个字。因为，与你无关！”
说罢，牧牧抬脚逆着人群去找程晚舟。周琼在后面叫了牧牧几声，牧牧并没有回头。有几个女生见到牧牧，窃窃私语低声道，“快看，快看，那就是刚才程教授说喜欢的类型……”额。牧牧伸出手掌挡着脸，疾步往里走。再见到程晚舟，牧牧竟然发现他身边站着宋老师。宋老师是她的研究生导师。牧牧激动地赶紧走上前，二话不说上去就搂住宋老师的胳膊，“宋老师，我想死你了！”
宋老师一看到牧牧，宠溺地笑了起来，“牧丫头啊。我还在找你呢！”
程晚舟站在一边道，“宋老师，听说您对牧牧评价很高啊！”
宋老师笑道，“牧牧对建筑的理解不同一般，算是我教的学生里面有灵性的。”
牧牧厚脸皮地接话，“谢谢宋老师夸奖！”
宋老师哈哈笑了一声，“牧牧，你可是结了婚的人，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牧牧嘿嘿笑着，“哪有？”
“要不一起吃顿饭？”
宋老师看着牧牧跟程晚舟，提议道。牧牧好久没跟宋老师见面了，正想跟他聊聊。见他也邀请程晚舟，牧牧就有点不乐意。不过想着他贵人多事，应该没时间。谁知道，他竟点点头，“好呀。不过，我先去跟邓校长说一下，他之前说中午要跟一些教授老师吃饭。”
牧牧一愣。宋老师也有点愣住，笑道：“程教授，那要不算了。我跟牧牧吃顿便饭就行。你去跟校长他们一起吧。”
程晚舟淡道，“没关系！宋老师，我正想向您请教一些学术问题。跟他们吃饭不过是走个过场，没什么意思。”
牧牧差点喷出来。这厮说话向来不怕得罪别人。也是，他有这个资格说这种气人的话。不过，什么时候他跟牧牧的导师这么熟了？还要请教学术问题？程晚舟走过去跟邓校长说了两句话，就转回来跟他们一起。宋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程教授，真没问题？”
程晚舟难得地恭敬，“宋老师，你叫我晚舟吧。”
宋老师爽朗地笑起来，“好，晚舟，那就一起跟我去食堂吃个便餐吧。我跟牧牧也是好久没见面了。刚好聚一聚。”
牧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见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建筑问题，顿时感慨颇深。宋老师虽然也是建筑院的教授，但是这辈子因为没有发表SCI论文，所以只能被评为副教授。但是在牧牧心中，他的能力远远超过其他正教授或者其他博士生导师。在学校这种地方，发表论文是一个非常重要且极其关键的事情。然而，有些人就喜欢做项目，带学生，不喜欢写论文，比如说宋老师。好多人劝他用心写一篇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就是硬脾气，说副教授也是教授，差不多就行了。他如此率性的性格很对牧牧脾气，所以，牧牧跟宋老师与其说是师徒关系，不如说是忘年交。他就跟爸爸一样，不仅是牧牧学生时代的导师，更是牧牧生活的导师。不一会，他们就到了学校的食堂包间。三人坐定，点了几个家常菜，便和和气气地吃起来。牧牧有些心不在焉，现在看见程晚舟如此正常地坐在对面，然而昨夜被咬的脖子就开始抽痛。“牧牧，是不是菜不合胃口，我怎么看你精神不大好？”
宋老师关切地问牧牧，顺便给牧牧夹了一点菜。牧牧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有。宋老师，我现在可好了。不能再好了。”
怕是牧牧说话的强调有点奇怪，宋老师眉头皱起来，“你现在刚结婚，有些事情可能在婚前并没有预料到，猛一下遇到就会有点不适应。不过呢，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能一个人憋着，需要两个人之间的沟通。”
牧牧脸色一红。宋老师果然是最了解牧牧的人，一语中的。一下子就看出是牧牧跟周凌云之间出了问题。不过碍于程晚舟在场，牧牧便不能说什么。牧牧赔笑道，“我知道了。宋老师。我挺好的。”
宋老师叹了口气，冲程晚舟道，“我这个学生，灵气十足，但性子太过要强。有时候，心思过重，遇事总为别人考虑太多，所以，连我都觉得她有时候活得累啊。”
牧牧：“……”宋老师直接把牧牧的老底给翻出来了。牧牧一脸郁闷。程晚舟看了牧牧一眼，“是吗？我也发现牧牧一个特点。”
宋老师兴趣盎然地问，“什么啊？”
他幽幽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能装！”
牧牧：“……”宋老师干笑两声，连忙道，“你们两个好像挺熟的？”
“不熟！”
“不熟！”
牧牧和程晚舟异口同声。宋老师咳咳两声，“夹菜，夹菜！别客气！”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晚舟非要拒了邓校长的饭局，偏偏挤在牧牧跟宋老师之间吃这顿饭。吃得她真是不消化。吃完饭，牧牧跟程晚舟一起回设计院。她心有所思地坐在副驾上，闭着眼睛假寐。快到的时候，程晚舟道，“今天你公公在台下跟你说了什么？”
牧牧一愣，这厮真够可以啊。一边在台上谈笑风生，一边还能注意她跟谁说了话。牧牧撇嘴，“闲聊两句，没啥！”
程晚舟不置可否，“是吗？我听说你这个公公现在整天拿我说事。说你是我的妹妹，你老公是我的妹夫……在京大牛气冲冲的！”
“什么？”
牧牧顿时恼火，“真有这事？”
程晚舟讥讽道，“我不止听一个人说。你这公公可真会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