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这么多分析，又见权一雯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牧牧的心墙开始一点一点坍塌。对妈妈又心疼，又生气，又无奈。对权一雯又恨，又恼，又无能为力。难怪梁娜当时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我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妈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怎么还能跟她继续做好朋友。再加上你家出了那样一档子事，我生怕你家歪掉的家风影响到我家，索性直接移民出国。”
牧牧不由踉跄两步，双腿瘫软几乎倒下。要不是程晚舟眼疾手快扶住牧牧，差点摔到。“晚舟，你还不赶紧跟她撇清关系？扶她做什么？”
权一雯盛气凌人地拽住程晚舟的胳膊，试图把他从牧牧身边拉开。程晚舟一把甩开她，连犹豫都没有。权一雯当即脸色都变了，指着程晚舟的脸斥道，“晚舟，你竟然敢推妈妈？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牧牧紧紧闭上了眼睛。果然，所谓的自由哪里是真的自由？牧牧就算跟周凌云离婚了，又如何？还不是面临诸多解决不了的问题，比如权一雯对牧牧的厌恶。程晚舟道，“妈，不管你们长辈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跟我和牧牧没有一点关系。”
权一雯头上高耸的发髻上别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宝石簪子，华丽无敌，刺人眼睛。程晚舟的话把她的发髻气得抖了两抖。“程晚舟，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女孩能好到哪里？你不要糊涂！”
牧牧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一脸不屑的权一雯。“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不信你回去问你妈！看她怎么给你解释！做人二奶还不敢承认，想当婊子还立牌坊。岂有此理！”
权一雯嘴角抽着冷笑。牧牧闭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开，“我敬你是程晚舟的母亲，不跟你吵不跟你闹，也不动手。你再敢说一句对我妈不敬的话，我绝对不会客气！”
权一雯嗤笑一声，“呵呵。我好怕啊。边牧牧，你跟你妹妹比差太远了。都是一个爸，妈不同果然就大不一样！”
听到这里牧牧忍无可忍，猛地推开程晚舟，手指着权一雯的脸哆嗦地不像话。这女人太了解牧牧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把牧牧给惹炸了。权一雯向后退了一步，冷道，“果然是没教养的。当时我真是眼瞎了，才跟你妈做朋友。幸亏醒悟地早，不然多晦气啊！”
牧牧整个人都气爆了，手脚不受控制地冲过去，跟疯了一样要跟权一雯拼个你死牧牧活。程晚舟立马抱着牧牧的腰，喊道，“牧牧！”
权一雯高高在上的，悠闲地看着牧牧被她儿子拦着，“动手打人是不对呦！我们程家可不要这种儿媳妇！晚舟，你可记住了！”
“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程晚舟大吼道。牧牧的脑门子抽抽地疼，双腿不停地蹬着地，没有一点形象地试图拿脚去踢权一雯。程晚舟二话不说把牧牧直接给扛在了肩膀上，直接扛出了办公室。牧牧使劲抬起头，一脸愤恨地瞪着紧跟着追了过来的权一雯。她脸色铁青，看来气得不轻。牧牧突然冷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程晚舟的后背，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用嘴型说了四个字，“他是我的！”
权一雯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不是嘴巴狠毒，善于戳人心窝吗？程晚舟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软肋，更是她怎么都不忍委屈的宝儿，牧牧偏要拿他来气她！牧牧凄惨地笑了起来。程晚舟扛着牧牧，穿过办公室的走廊，牧牧眼睛所看之处不乏停住吃惊的双脚。不用抬头看，都知道这些人会在背后怎么说自己。一路上楼，程晚舟把牧牧扛上了顶楼的屋顶花园。把牧牧放好，他便直接半蹲着跪在牧牧面前。一双眸子又急又忧，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想必牧牧的妆已经花了，在他眼里应该十分可笑。可他像是看不见一样，只这么直盯盯地看着。牧牧抽噎着，一副伤心地无以复加的样子。他伸出又大又暖的双手，紧紧握住牧牧的，“牧牧，我替我妈跟你道歉。她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任谁都受不了。对不起！”
牧牧心里憋闷极了，低下头，喃喃道，“她虽然说话难听，但，我觉得可能就是事实吧。我妈她……年轻时候的确做过别人的二奶。”
程晚舟急道，“不管李阿姨做过什么，她自始至终都是你妈妈。”
牧牧抬起头，泪眼婆娑，“我妈很傻，你知道吗？”
程晚舟欲言又止。“我妈爱了边韶良一辈子，最后落得这个地步，如果说……如果说她当年为了成就他的事业把她自己给卖了，我觉得……边韶良就不配活着。我妈做这种人人唾弃的事情，是为了谁？就是为了他！盼着他，盼着他飞黄腾达，可来享福的时候，他跟别的女人睡觉生孩子！”
牧牧越说越哭，越气越火，说到最后连声音都颤抖地不像话。“牧牧！牧牧！”
程晚舟搂着牧牧的双肩使劲摇晃着，“你先冷静一下！”
牧牧仰起头看着天，无语凝噎。冷静？能冷静吗？你心中的精神偶像突然跌落神坛，你受的了吗？不对，妈妈不是跌落神坛，而是被人用脏话脏水给拉下了神坛。妈妈在牧牧心里还是最好的妈妈，那个对牧牧悉心照顾从不怨言的好妈妈。她就是……命太苦了。“我妈还有梁娜说的，都是一家之言，你还是调查一下再说！”
程晚舟从来都比牧牧冷静。牧牧抿着唇，“我不敢回去问我妈！”
牧牧压根不想让她知道权一雯对她的说辞。“那就不要去问李阿姨。你再想想有旁人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程晚舟提醒牧牧。牧牧凝神想了想，“跟边韶良一起创业的黄伯伯说不定知道。他跟我们一家人都很熟。”
“我陪你去找他问问。”
牧牧嗯了下，一起下了楼。手机微信滴滴响个不停，牧牧坐在程晚舟的车里，掏出来看。冯璐连着发来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