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地将牧牧的衣领紧了紧，“现在深冬了，你要穿厚点，吃暖点，不要冻着了。”
牧牧默默地看着他。他黝黑的眸子里沉淀的全是对自己的担忧。而牧牧……无以为报，只能低下头，不做声。不一会，警察叫牧牧进去。程晚舟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告诉她设计院还有事，他要先走一步。进了审讯室，有两位警察已经坐在里面，他们面前摆放着笔记本之类的东西。“边牧牧，你之前说周凌云把你打晕后，等你醒来你发现自己在郊区的一处臭水沟边上？”
牧牧点点头，“是的。晕之前的事情我之前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
“刘云你认识不？”
牧牧一愣，“你是说外号叫刘老三的人？”
“对！他已经投案自首，说是周胜把你从酒店运到他家门口的臭水沟边，然后把你扔到那里的。”
“哦。”
牧牧早都知道是周胜干的。只不过没有证据指正他而已。现在他的好兄弟刘老三跳出来指正他，那再好不过。“你怎么没什么反应，你早都知道是他了？”
“周胜找过我，所以我知道。”
“那你怎么没来跟警察说？”
牧牧无奈道，“你们去查查周胜的记录就知道，他是个街头混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也是有亲人的人，我怕他伤害到我的家人。”
警察脸色有些尴尬，“哦。那你还是可以先给我们说，我们会想办法保护你们的。”
牧牧默然不语。“还有个当事人李亦然，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牧牧一惊，“这事跟李亦然没关系。她也是受害人。周凌云骚扰她，试图对她不轨……”“可我们查看监控，分明是她把晕倒的你放进了的士车。而那辆的士车正是周胜名下的。”
牧牧答应过李亦然不把她牵扯进去，赶紧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周凌云威胁她。不然不给她毕业！”
“你告诉我们她现在在哪？我们亲自询问她。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她还是有做伪证的嫌疑。”
牧牧大惊，“她在哪我可以告诉你，但她真的是太害怕了。不敢说出真相。她才刚毕业，你们不要起诉她。不然她这辈子都完蛋了。”
警察一本正经道，“这个我们会酌情考虑的。”
牧牧无奈地看着他们。牧牧听警察的意思，现在周琼和周凌云都不承认是他们打晕的牧牧。周凌云说是周琼打的，周琼说是周凌云打的。现在是狗咬狗，一嘴毛。警察让牧牧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打晕的她。牧牧让他们一说倒也糊涂了。她分明记得是周凌云打晕的她，难道是她记错了？反正现在两人都被警察叫到这里，被质询。暂时都不能离开。牧牧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直接与来警察局领人的周远山和王连香。他们身后耷拉着脑袋的不是周凌云还有谁？王连香最先看见牧牧，她一把冲到她面前吼道，“边牧牧，你这个倒霉催的。我家凌云跟你结婚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牧牧冷冷看着一脸怒色的三人组。周远山也冲牧牧咆哮，“你打我儿子这事还没完呢。我儿子打你，就是打死你也该你！”
一个警察从旁边经过，斥道，“怎么说话呢你！你要打死谁啊！”
周远山一秒变怂，赶紧赔罪道，“说顺口了！对不起啊！”
警察走远了，他压低声音斥道，“边牧牧，我儿子这次算是完蛋了。有了取保候审的记录，以后政审不过关。副教授悬乎了！”
牧牧嗤笑一声，“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他也当不成副教授！不配！师德不够！”
王连香护犊心切，伸手就要打牧牧。牧牧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打我之前还想清楚了。只要你动手，我现在就送你进去，跟你的好儿媳妇作伴。”
周凌云赶紧拉着王连香往后退，“妈，你别生气。这里是警察局。不能动手！”
“哦。刚才我还跟警察说了周凌云骚扰女学生的事情。他们已经记录在案了。”
周凌云气得两眼直瞪，但碍于这里是警察局，不敢对牧牧如何。“边牧牧，你等着。离婚法庭上，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周远山又拿出离婚案来要挟牧牧。牧牧笑了笑，“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回公司的路上，龙晟项目群发出紧急通知。让所有调休请假的人必须立马到岗，根据业主最新指示，文本内容还有很多要修改的内容。所有人必须在今天内将孙越安排的任务修改完毕。明天上午九点在龙晟集团总部汇报方案。牧牧一看到通知，脑袋立马变大。龙月兰几次三番对方案内容挑三拣四，不停地提出修改的意见。一会要加个能容纳五百人的餐厅，一会要在办公大楼里设置一百床位的精品酒店。搞得大家不停地修改方案，调整模型，计算公式。牧牧为这个项目已经连续加了几个晚上的班。本想着今天总算完全结束，明天程晚舟一去汇报，这事就算告一段落。后面就是有修改的内容，改动也不会太大。毕竟龙月兰全程跟踪项目方案。现在这女人又整出这么多幺蛾子，真是郁闷之极。没办法，就如她说的，人家可是身家百亿的有钱人，是设计院的大金主，他们这些小喽啰只有听话的份，哪里有反抗的资格。牧牧催促着的士司机赶紧送她回公司。到了公司，所有人都一脸紧张地根据孙越发出的修改通知在调整自己所负责的内容。牧牧这块调整的内容也不少，还要等其他同事将模型算出来之后，她才能修改。所以只能先等着。孙越师兄不停地出入程晚舟的办公室，两人还在商定最后调整的内容。他见到牧牧不好意思地说，“牧牧，你今晚可能要加个通宵。明天你还得跟我们一起去林州！”
牧牧一愣，“我还要去林州？”
他挠了挠头，“是啊。好像是龙小姐点名让你去的。”
牧牧不由地皱眉，马上去找程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