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汇报就结束了。牧牧听得甚是开心。孙越比牧牧还激动，时不时地暗地鼓掌。要不是牧牧跟他中间隔了一个位置，他大概可能跟牧牧激动相拥。接下来就是专家评审阶段。几个专家客气一番之后，便开始挑刺。某学院派老专家出声道，“这个方案呢，很有心意，设想也很伟大。但，我担心落地性不强。毕竟这是要实际建造出来的，而不是只玩概念。想把所有能想到的功能都塞进去，会不会过犹不及？”
程晚舟淡定道，“针对这个问题，我们进行了一系列严密的计算和结构模型建构，足以支持我们丰富的设想。谢谢！”
不卑不亢的回答，让人心生好感。老专家点点头，“严密点没错，这是丰碑式的建筑，以后它好也罢坏也罢，都会记在你的头上。”
程晚舟点头称是。这时，一位在业界被誉为建筑师中的黑马之称的年轻学者发言道，“程院长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在座的人发出会心一笑。“不过，我想请程院长解释一下。既然这座大楼是龙晟集团的总部。那集团的精神象征，怎么在大楼中体现？我好像没在方案中看到！谢谢！”
“龙晟集团以龙为精神堡垒，锐意进取，肆意遨游的精神是龙晟这些年迅速发展的精神支撑。牧牧们在方案中，首先摒除了以龙身为造型的建筑模型。以免流于浮夸和恶俗。而是在细节处，点缀着龙的概念。比如说在入口广场这里，一条白银色的龙，从地上钻出翘起龙头，身体在地上地下蜿蜒曲折，而尾巴又翘起，形成一个动态的飞翔姿势。既赚足眼球，又象征这是一座龙晟人的办公大楼。”
那个黑马摊手表示赞同。接下来，几乎全是好的评论，哪怕谁提出异议，也被程晚舟又软又硬地顶回去。龙月兰全程淡定地看着这一切。牧牧知道，这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而这些所谓的专家学者既然是她请来的，除了撑场面之外，也肯定会让他们给程晚舟留有几分薄面。当然他们团队做出来的东西拿到圈内去公开评论，也是拿得出手，经得起批评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结束的时候，程晚舟合上电脑，径直向牧牧和孙越走来。孙越先牧牧一步上前，激动地握住程晚舟的手道，“程院长，您讲的太好了。太好了！谢谢您这次带我来长见识！”
程晚舟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孙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差点没跳起来。牧牧微微低下头，心里难掩雀跃，却又不能像孙越一样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来。程晚舟走到牧牧面前，低声道，“困不困？要不要早点回酒店休息？”
牧牧抬起头，摇了摇头，“还好。能坚持。”
这时，一群人涌过来冲他夸赞不已。其中包括很多记者。又有人不长眼地在问程晚舟跟边静怡的事情。立马有龙晟的公关出来把不会聊天的记者给赶出去。牧牧跟孙越被人群挤到后面，只能在外围默默看着程晚舟被众人捧月般围着。中午的聚餐主要是业界内大咖之间。龙月兰出席了一会便退了场。程晚舟被人敬了些酒，面颊略红，冷清的脸上难得有些波澜。牧牧跟孙越作为程晚舟同团队的人，也被人围着敬了些酒，不过总归没有程晚舟喝得多。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好多人围着程晚舟请求他有空莅临指导项目。牧牧喝得头有些晕，平日里的那些冷静和矜持差不多消失了。不由地直直盯着他。他去哪里，牧牧盯到哪里。然后，时不时地牧牧会跟程晚舟的眼神碰到。他明明跟人在喝酒聊天，但牧牧却知道他透过人群在看自己，直接看到自己的心里。孙越心情很好，喝得很多。自斟自饮，再加上别人敬酒的，不一会便喝得趴在桌子上了。没有熟人在身边，牧牧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程晚舟看。而他有时候会冲牧牧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牧牧则被逗得低下头肩膀止不住地抖动。“牧牧，之前我跟你说的，你还是没听进去啊。”
耳边响起龙月兰的声音。牧牧猛地一回头，便瞅见她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时不时有人朝她示意，她还遥遥地跟人家回应。而她跟牧牧说的确实一点都不友好的话。牧牧嗯了一声，“我记得我已经拒绝你了啊！”
龙月兰撇撇嘴，“你是不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
“我是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一百万一千万甚至一个亿摆在我面前是什么效果。但，我也不想知道。”
牧牧觉得自己特别有骨气，然后狠狠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窜入胸腔，特别有劲儿。牧牧朝她笑了笑，“真是好酒！”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会给你多少？”
龙月兰非要拿着这件事跟牧牧讨论。“我真不想知道。不然，我把他叫过来，看他愿意把自己卖多少？”
牧牧略带讥讽地问。龙月兰忍不住了，急急道，“他母亲跟你母亲之间的狗血事，我可是清楚地很。你跟他搂在一起的时候，难道能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猝不及防地，牧牧被她怼了。而她怼地没错。龙月兰让牧牧不要霸着程晚舟不放。而她现在真没想霸着他。程晚舟是自由人，他想跟谁好就跟谁好。跟牧牧也毫无关系。哪怕他现在选择跟龙月兰在一起，牧牧也只能……祝福他。虽然，她会心疼。牧牧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龙小姐，你既然这么厉害，还担心我什么？”
也太把她当回事了。她会骄傲的。牧牧举着酒杯冲她嘻嘻笑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牧牧，你喝多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牧牧回头一看，直接跌进那双黝黑的眸光里。牧牧嘻嘻笑道，“院长大人你的脸好红啊。”
程晚舟夺走牧牧手中的酒杯，扶着她的手，冲龙月兰道，“抱歉。我先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