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抬头一看，果然池航浓密的头发里掺杂了几根白头发。“池子，你这叫少年白！”
池航指着自己的头发说，“才不是，是我心太累了。”
话音刚落，他手机响起来。他一看便指着手机无奈道，“看吧看吧。催命的又来了。”
牧牧瘪嘴一笑，低头喝着茶。“喂，丫头。怎么了？”
牧牧低笑一声，又喝了一口茶。“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在跟我最好的姐姐吃接风大宴。”
池航说这话的时候，冲牧牧挤挤眼。“乖了。你先睡觉。我等会就回去。对，不喝酒！”
挂了电话，池航喊服务员，“来一瓶82年的拉菲！”
牧牧：“……当暴发户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啊？刚谁说不喝酒的？”
池航压低声音说，“我家那丫头太能叨叨了。但，今晚我跟姐姐你不喝酒？这场合不合适啊。”
牧牧赶紧摆手，“拉倒吧。我今天特别累。想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以后来日方长。”
池航一拍手，“我就喜欢来日方长这四个字。这真是我的座右铭啊。”
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给我姐上你这最好的茶！”
牧牧冲他直摇头，“你挣钱不容易也该省着点花，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该攒钱结婚了。”
池航大大咧咧说，“我家丫头不在乎这些。我就是穷光蛋，她也会跟我结婚。”
“是吗？我说你今晚该带她来见见我！”
“我们今晚是久别重逢，她是另一场！”
这时，牧牧的手机响了。李亦然的电话。“喂，亦然。”
“牧牧姐，你到了没？”
“我到了啊。池总已经接到我了。”
电话那头李亦然的声音十分柔和，“哦。你们现在在哪里啊？”
牧牧顿了下，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池航，“在上津大楼的旋转餐厅。”
李亦然在电话里惊呼道，“啊啊，那个网红旋转餐厅啊。我来上津一直想去，都没有机会……”她这么一说，牧牧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池航，“亦然，你稍等一下哈！”
池航一愣，“怎么了？”
牧牧捂住手机道，“亦然说想来这里……”池航皱起眉头，“她想来改天她自己来就行，今晚是我给你接风！”
牧牧见状，压低声音道，“亦然，不好意思……”牧牧这个不好意思还没说完，她在电话那头可就一副可怜兮兮的腔调，“没事的。牧牧姐，我现在的确没资格去那种有钱人才去的地方。你吃好喝好啊。我在家等你。”
她这么一说，让牧牧心里难受起来。牧牧之前介绍李亦然来上津投奔池航。现在她在池航公司做行政工作，住在公司租的小区房里，而牧牧也先暂住她那里。小姑娘孤身一人在上津，之前又因为周凌云的事情受到一定的刺激，心思敏感了些，牧牧能理解。牧牧自作主张道，“你现在赶过来吧。我跟池总等你！”
李亦然一听，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大叫起来，“牧牧姐，我爱死你了。我就在上津大楼不远处，马上到！”
牧牧一愣，“那还真是巧。快来吧。”
放下电话，池航一脸委屈，“干嘛啊。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夹个她做什么？”
毕竟是池航请牧牧吃饭，牧牧自作主张多加一个人，的确做得冲动。可牧牧受不了李亦然的可怜样。“池子，亦然在这里孤单一人，挺可怜的，她来就是来看看，不耽误我们两个说话。”
池航耸肩，“行！怎么不行！姐说了算。”
牧牧冲他嬉笑一声，“乖！”
好似两人又回到京华高中时候斗嘴的时候，真是好怀念。果然，李亦然在十分钟内赶到了这里。她一见到牧牧，立马冲过来搂着牧牧说，“牧牧姐，好想你啊！”
牧牧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就都在一起了。”
她红着眼圈，又朝池航道，“池总，谢谢你让牧牧姐来公司上班。我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她，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池航挑着眉，“那行啊。今晚你请吃饭！”
牧牧一叫，“池子，亦然工资才多少啊！”
李亦然赶紧摆手，实心眼地说，“我请，我请。大不了下个月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
“逗你呢。快坐下吧。”
池航嬉笑着。牧牧一瞪，“池子，亦然会当真的。你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池航举手求饶，“我错了。姐，我下次不敢了。”
李亦然瞅着池航抿嘴笑。牧牧也跟着笑起来。菜好吃，茶好喝，景好看，一切都这么好。李亦然很会做事，把牧牧跟池航都照顾地周周全全，不动声色地倒水填茶夹菜。当真是个做行政工作的好手。牧牧笑道，“池子，我给你介绍的亦然，好用吧？”
“太好用了。你不知道，她一来我公司，好多有女朋友的都闹着分手，争着想跟亦然谈朋友。”
池航一说就没个正经。“是吗？谈了吗？”
牧牧转脸问李亦然。李亦然特别容易红脸，小猫似的说，“没有！”
池航感叹道，“现在我那里的设计师一个个都注意打扮了。以前经常加班，不修边幅，样子丑兮兮的，现在一个个都知道打扮了。人模狗样的，挺好！”
李亦然脸更红了，头越来越低。“你们可不能欺负亦然。她刚毕业，什么都不懂。别把这么好的女孩给带坏了。”
“哪能呢？我现在就靠亦然吸引那帮狗崽子们。好多都叫嚣着，只要亦然在的一天，他们都绝不会离职。亦然，我以茶代酒，谢谢你！”
李亦然娇羞不已，端起茶杯，“都是应该的……”这时，手机微信叮叮响起。牧牧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冯璐这丫头发来的。“师姐，你到上津了吧？”
“今天程院长在陈院长办公室大发雷霆，据陈秘书说，程院长在责怪陈院长为什么批准你的辞职。两人差点吵起来。”
“还有啊。程院长也找到我，逼问我你的下落。要不是妹妹我定力好，差点被他凌冽的眼神给吓尿了。你的秘密我也会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