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有点大，上了头特别晕。牧牧摇了摇头，才看清楚李亦然有些埋怨的眼神。牧牧道，“我不是怕你……我是……”“姐，你是池哥的好朋友，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李亦然一句句地顶着牧牧。眼瞅着是不愿意从中营辞职。牧牧深吸一口气，道，“亦然，你对池航真没想法？”
李亦然像是在等着牧牧这个问题一样，转脸看向池航，“池哥，我逃到上津的时候，心里是有多害怕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在高铁站看见你朝我挥手大笑的那一刻，我立马不觉得害怕了。之前我被我姐的前夫给骚扰，对男人已经失去了信任。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好人，我知道。我信你……”一番激动的说辞，让池航这个大老爷们都感动了。“所以，在中营我努力工作，希望能够在你面前有所表现。虽然知道你有女朋友，你们感情也挺好。但，这都阻止不了我喜欢你……你要相信，我不想喜欢你的。但感情这事，一旦有了开头，就止不住。反正现在没有外人，我要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说出来。池哥，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想，我要把这话说出来。”
说完之后，她不管牧牧跟池航一脸懵逼，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瞪眼看着他们两个。牧牧一个不小心，被口水给呛到。池航也是连声咳嗽，显然也被李亦然这么直白不做作的告白给搞晕乎了。牧牧之前虽然能感受到李亦然对池航的情愫，也跟她暗示过不要过了不该过的界限。但李亦然今天来这么一出，还是出乎牧牧的意料。这女孩……可能跟她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牧牧重新审视着她，希望能看出点什么。然而，她刚才激昂陈词的样子，现在又变为小心翼翼的一脸期待。牧牧倒是没发现她的样子可以多变成这样。池航尴尬地笑起来，“那啥，亦然。你这份心。我很感激。可我有女朋友，虽然现在有点矛盾，但我对她挺喜欢的。”
李亦然立马哭出声来，“没事，没事。我知道。我知道。”
池航忍不住伸出手来，想拍拍她的肩膀，哄哄她。牧牧瞪了他一眼，他爪子才没放上去。牧牧道，“李亦然，你还是辞职吧。绵绵容不下你。你何苦在这里受苦。”
李亦然突然激愤起来，瞪着牧牧说，“牧牧姐，杨绵绵不过是好命，先遇到池哥，可我喜欢池哥并不比她少。我凭什么先退出？我什么都没做错。”
话说到这个份上，牧牧觉得李亦然已经表明态度了。她是不会就此松手的。牧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道，“池子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啊。边韶良还在家，我要回去看着他。他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说完，牧牧被凳子一个跘到，直接扑在了桌子上。还好上面没什么汤汤水水，不然衣服就给毁了。池航赶紧站起来，但他站得连牧牧稳都没有，李亦然赶紧伸手扶着他。池航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李亦然身上。牧牧看得着实生气。对于李亦然这种人，牧牧还真是没有经验。软的说了，人家给你顶回来。硬的话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脸牧牧也说不出口。罢了罢了。该池航命中的劫，逃也逃不掉。“你不用管我。池子，我自己打车走。”
牧牧摇晃着走出大排档，伸手叫了的士。牧牧回头看了一眼，但见李亦然拽着池航，死活没让他出来送她。牧牧冷笑一声，心想，真是会演戏的女人。看来是小瞧她了。上了的士，牧牧冲前面的司机道，“翠海花园。”
话音刚落，左边的门被人拉开，牧牧眯着眼睛，冲来人道，“这车我先坐了。你干嘛又进来。”
那人低沉的声音，道，“师傅，我是她朋友。她喝多了，我得送她回去。”
醇厚诱人，熟悉地很啊。牧牧猛地抬头，竟然看见程晚舟好暇以整地坐在旁边，他并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前面。牧牧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嗯。很有弹性。还是热乎的。这尼玛是真的？不是牧牧在做梦。程晚舟……他怎么会在这里？牧牧大叫道，“师傅，师傅我要下车。我跟他不认识。”
的士司机无奈地开着车，冲程晚舟道，“先生，你这朋友喝多少啊。连你都不认识了？”
程晚舟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幽幽地说，“不知道。反正不少。”
牧牧愤恨地瞪着他，喉咙间的酒意忍不住往上泛，“你……怎么知道……我在上津？”
程晚舟回头看着牧牧，“你离开那天就知道了。”
牧牧脑袋晕的都撑不住了。这家伙在说什么？“牧牧问了跟你熟悉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你去哪里。后来我看见池航发了一条朋友圈。上面写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配的是上津著名地标建筑。”
牧牧看见池航发的那条朋友圈，但上面只是拍了风景，并没有牧牧入镜。“大玻璃屏幕上就有你的影子。别人可能不会注意到，但我对你太熟悉了。不过是略微放大一点看，便认出了你。”
真狡猾。“不对……你怎么有池航……的微信？”
他们三人都是京华高中的，程晚舟大池航两级，按说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牧牧。他们两个之前不可能互相有微信。“这个嘛。刚巧之前有人拉我进了京华高中的同学群。刚好，池航他加了我的微信。我刚好看到。”
这个死池子，没事加程晚舟的微信干什么？牧牧郁闷地坐在车里，整个脑袋贴在车窗上，觉得人生生无可恋。还好吃饭的地方离租的房子不远，牧牧不用在闭塞的空间里跟程晚舟待时间太长。毕竟她是有黑历史的。一喝酒就控制不住地做自己心里想做的，比如现在，她死命地控制住自己，才没让自己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去拽程晚舟的衣角。牧牧怕只要拽上他的衣角，下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摸上他的脸。而之后，牧牧必然会拽着他的衣领，凑上前去，吻住他的唇。再之后牧牧就不敢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