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能醒过来,全靠吴迪最后脚掌心的那一指。突如其来剧烈的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足矣将昏迷中的小女孩疼醒。“爸爸,爸爸,我好疼,好疼!”
吴迪叹息一声,半跪着将小女孩抱起来,让他伏在自己肩膀上。这小孩也是命硬,这要是放在梦里那个世界,恐怕活不到三岁。也好在,恰恰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自己。否则,就算把小女孩的先天性心脏病治好了,也还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人群惊讶中,要哥带着一名警察挤了进来。“警察同志,快.诶,好了?”
警察是一名女同志,模样倒是清秀。此时见到哭啼啼的小女孩,急躁的心情也稍微稳定了不少。看了吴迪一眼,伸出双手朝小女孩探去。“把孩子给我吧,一会儿做个笔录,我们会找到他父母的!”
话音刚落,本来已趋渐平复的小女孩顿时哭声又大了起来,两只小手死死的抱住吴迪的脖颈。“爸爸,爸爸不要丢下我,爸爸!”
零距离接触,吴迪能感受到小女孩的心跳剧烈起伏,而且再次紊乱起来。吴迪担心小女孩心理波动太过强烈,再晕厥过去,只能侧身将女警察的双手躲过,报以歉意的眼神。“好好好,爸爸不离开你,爸爸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好不好?”
小家伙也许是困了,也许是累了,此时伏在吴迪肩膀上,很快眼皮就沉了下来昏昏欲睡的样子。一边说着,吴迪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小女孩的头发,顺势拔下一根,塞进了女警察的手里。女警察一愣,但很快若无其事的将那根头发紧紧握在手里。愣神的不仅是女警察,还有要哥。“吴迪,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吗?”
吴迪想解释,可该怎么解释呢。说是不想让小女孩再度昏厥过去?可有警察在场,跟自己一个不相干的有什么关系呢。抱歉的看了看要哥,神色间露出一丝不忍。“要哥,不要说了,先回去吧!”
要哥显得很为难,看着趴在吴迪肩膀睡着的小女孩,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小家伙这不是睡着了吗,干脆直接交给警察,这样咱们回去怎么跟李经理交代啊!”
吴迪叹了口气,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小家伙,有些无奈。这个小家伙跟自己无亲无故,却死拽着自己不松手。现在只是帮小家伙将他身上的病情稳定了过来而已,还没真正的治疗,天知道他再受到刺激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要哥,回去我会给李芳解释的!”
要哥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这吴迪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给自己带这么个累赘。俩人这还没结婚,就带这么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回去,到了村子里肯定要受人指指点点,不过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哎,等会儿,你给我留一个电话和地址,有消息我好通知你!”
女警察看起来也是刚参加工作不久,对待这样有些棘手的问题,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女警察看起来年轻,但三言两语,也能听得出来至少这名抱孩子的不会心生歹意。吴迪也不知道李芳帮自己租住的房子在哪里,只好由要哥给女警察写了个纸条递了过去。上了要哥的车,一路上谁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全部的心思都被小女孩占据着。本来吴迪还想从要哥的口中,认识一下这座崭新的城市,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慢慢了解了。带这个小家伙回去,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嘴上说着,会给李芳解释,可天知道这样的事,自己又该怎么跟李芳开口。不过转念又一想,却又充满了重重谜团。自己学医,是在车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不过真实了些罢了,怎么会被自己带到现实生活中来,还好巧不巧的救下了昏厥的小女孩?说出去,怕把嘴唇磨破了都没人相信。可又该怎么解释自己会中医这一事实呢?自己大学期间学的可是酒店管理啊,跟中医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伏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小家伙,想不通,也只能摇摇头,当成是瞎猫碰死耗子。还好,赶在下雨前,车子钻进了一片城中村的胡同里停了下来。看着要哥欲言又止的模样,吴迪有心想问要哥是不是有什么事,但最终因为要变天了,担心小家伙着凉,没有问出口。告别了要哥,吴迪抱着熟睡的小女孩一头钻进了李芳帮自己租好的房子里。房子是一处院落,北房为正,东西两个厢房。西厢房看起来破破烂烂,应该是储物间之类的,东厢房还好些,但门楣上陈年的油污告诉吴迪,这里应该是厨房了。但唯独这个小院子里没有厕所,要哥临走的时候自己也没来得及问。北房一共有三间,里面有些简单的家具家电,也算是足够自己日常生活所需了。一只手抱着小家伙,另一只手简单的收拾了下床铺,把小家伙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有功夫好好打量起这间房子来。像这样的城中村,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不少,租金也便宜,毕竟一旦拆迁,这些租金是白得的,虽然不多,但支撑一个家庭一个月的生活开支却是足够了。北房正中,是客厅,跟自己老家的房子差不多。房子不大,但却打扫的很干净,显然像是刚刚有人收拾过。北房的东屋是卧房,西屋则是一间书房。只不过这书房看起来,更像是另一间卧室,或者是这家房东给子女准备的学生房,能读书写字,也能安枕入眠。反正自己来莱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留着慢慢想想该怎么规整吧。转身走出北房,天空响起了一个大炸雷,吴迪不由得纳闷。都已经入了深秋,怎么还打雷呢?转回屋里,想找一把伞出来,毕竟不知道厕所在哪儿,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咣当”一声,吴迪正在房间里找雨伞,就听见院门被人用大力撞开了。探出头去,两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男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