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铁锤妹妹拎着大铁锤,朝手持铁棍的吴迪砸过去。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其余的人,都作壁上观?就连燕子飞也是一样,让十三妹独自对敌?但下一刻,闻讯赶来的燕家人,就听到了吴迪的声音。总的来说,眼前这个傻妞还算挺仗义的,要是她让护卫队制服了自己,任由她打,即便是自己能脱身,也要费一番功夫。但傻妞不但没有让护卫队制服自己,反倒让自己在兵器架上选了一件兵器。自己要是再下手太重,是不是太牲口了点儿。如是般想着,大铁锤就映入了自己眼帘。再次躲避,目光一瞥,就瞥见了昨天逼迫自己的那个眼镜男。要不是他,我至于今天跟华之灿一起,慷慨就义而来吗?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扫了一眼闻讯赶来的燕家人,又看向傻妞,灵机一动,出言提醒。“小心了!”
一个跨步,双手紧握铁棍,横向一扫,径直朝铁锤妹妹腰间砍去。用大铁锤对战,倘若是能将大铁锤催动的如臂指使,定是一件大杀器。可倘若本身对大铁锤的驾驭能力不足,反倒会成为自己的掣肘。而燕雨烟,就是如此。本来大铁锤势大力沉朝吴迪砸去,忽听闻吴迪出言提醒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愣。也就是这一愣神儿的功夫,大铁棍子到了,大铁锤根本来不及回防,就被大铁棍狠狠的击中。然而大铁棍就在收手之时,顺势往上一挑,又砸中了铁锤妹妹的手腕。吃痛之下,铁锤妹妹赶紧放手。而抡圆了力道无处发泄的大铁锤,脱手了,伴随着打着旋的大铁锤的“呼呼”声,径直朝眼镜男飞去。眼镜男眼神再次微眯,这样小儿科的攻击,自然不会被眼镜男放在眼里。但眼镜男在意的并非是这飞来的大铁锤,而是吴迪那张挑衅的脸。好像在说,这是对昨天自己无礼的还击。不由得,眼镜男笑了,身子往旁边一挪,避开了砸落而来的大铁锤,拍手叫好。“吴迪先生好身手,比试切磋,点到即止。十三妹,这吴迪先生对你,可是手下留情了!”
蹲坐在地上捂肚子叫苦的燕雨烟又何尝不知道是吴迪在让着自己,要知道,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攻,吴迪在防守。倘若吴迪再凶厉一点儿,那自己还不得跟大姐一样在床上一躺就是四五年?吴迪刚想说什么,小门后面顿时传来一阵风急火燎的声音。“怎么回事?谁敢在语林造次?”
燕家儿女顿时退到了两旁,恭敬的朝那人叫了一声:“二伯!”
燕雨烟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吴迪,不由得想起来刚才他出言提醒自己的声音,比几个哥哥有磁性多了。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惹人厌嘛!又看向被自己砸烂的大门,燕雨烟脸色苦了起来。虽然此时是当着外人的面,可院子里有监控啊,自己要是说谎的话,责罚肯定更重。只得深深的朝来人鞠躬行礼,嘟着小嘴,求饶起来。“二伯,都怪我不好,跟吴迪切磋,一时间没收住手,把门打烂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您要相信我!”
话音刚落,那个被称作二伯的人还没开口,门后又一道阴翳的声音,无比突兀响彻整个小院。“呵呵呵,吴迪先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真是久违了!”
紧接着,一个稍显熟悉的面庞,出现在吴迪的视线中。定睛望去,不是芙蓉姥姥,又是何人?只不过,此时的芙蓉姥姥脸上,除了怨毒和愤慨,看不出其他的表情,被一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用轮椅推出来。吴迪心中一惊,自己能来语林,果然是芙蓉姥姥搞的鬼。还记得来之前,华之灿亲口说过,芙蓉姥姥跟语林的关系很近,却没想到近到如此程度。看样子,芙蓉姥姥在语林的身份,竟比眼前的这个被称作二伯的人还要高。见到芙蓉姥姥和身后那名雍容华贵的女人出现,在场的燕家儿女再次朝二人行礼。但让吴迪诧异的并非是燕家儿女的态度,而是那个被称作二伯的人口中的称谓。“姑奶奶,小姑!”
芙蓉姥姥置若罔闻,但芙蓉姥姥身后的那名女人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吴迪瞳孔猛然一缩,再次朝两个女人望去。推轮椅的那个,竟然是这个被称作二伯的人的小姑。而芙蓉姥姥,更是惊人的,是那个被称作二伯的人的姑奶奶。吴迪何尝还厘不清这里面的关系,芙蓉姥姥,竟然也姓燕,而且跟燕家当代家主同辈。只觉得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一个老么大的玩笑,怎么会自己刚到莱阳第一天,就招惹了燕家的姑奶奶啊。这不是跟捅了燕子窝是一个道理嘛,贼老天啊贼老天,我爸妈对你可不薄啊,初一十五二十四节没少跟你烧香啊,凭什么这么玩儿我。不过,既然已经跟芙蓉姥姥杠上了,此时即便是向她求饶,也不一定能放自己一码。还倒不如,直接把这个燕子窝给拆了。即便是自己力有未逮,难逃一死。但死前,能逮一只燕子扔锅里炖了,也算没白死。“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医术不到家还一意孤行差点儿致人于危难的芙蓉老太,咱们还算不上是旧识吧!”
芙蓉姥姥神色一凛,一见面就揭人伤疤,不知道很不道德吗!不过转瞬,芙蓉姥姥又笑了起来。虽然自己的痛处被人再次提起,但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徒增烦恼。人不是都说,上天要让其灭往,必将让其疯狂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还真想不到吴迪先生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不如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我燕家同一代人之中吴迪先生可任由挑选一名,再切磋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