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了摇头:“母体会因为过亏保不住的,夜总,夜夫人,要不要这个孩子还请你们斟酌。”
夜北寒看了一眼言夏失落的眼神,紧接着问道:“如果这一胎我们不要了,调养好身体等下一胎会怎么样?”
医生依然摇了摇头:“不行的,夜夫人本身就误食过量避孕药,如果这一次选择流产,只怕是会永远的不孕。”
永远不孕?言夏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几个字说的会是她,意思是,她肚子里面的这个是她最后一丝的希望,失去了就不会再有了。夜北寒和言夏相看一眼,两个人的心思都心知肚明。“我要生下来。”
言夏笃定道,“不管多困难我都要把他生下来,这是我怀了这么久的孩子,我相信我们母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夜北寒将她的手我在怀里:“不要孩子,我们这些年不是生活的也可以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有这个孩子。”
“不,这个孩子我必须要,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言夏眼神坚定,似乎没有审美能再去改变她一分一毫。夜北寒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不可能改变她,于是对医生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人,成功保了孩子,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加上三倍的工资。”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夜北寒财大气粗,但就算他不说这样的话,他们一行人哪里敢懈怠额,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那,夜总跟夫人先聊,我们就先出去了。”
主治医生慢慢退出门外,鞠躬说道。言夏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上的灯,到时候手术生孩子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么看着的吧?“夏夏。”
“你不要劝我,你不喜欢说废话的。”
“嗯,不喜欢。”
夜北寒被这一话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应下来。言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了能好好生下这一胎,我决定从后天开始安安心心的待在房间里面静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把这一胎坐完,你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是后天?”
夜北寒把削好的苹果块放在她嘴里。她嘴里慢慢的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因为我明天还有一点点的事。”
她抬起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搓成一坨。夜北寒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笑着。刚安静了一会儿,夜母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把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言夏,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我的天啊,夜北寒,你怎么照顾你媳妇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夜北寒虽然是被自己的亲妈给嫌弃了,但是心里却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我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
夜母一边责怪,一边左右看了看言夏,“要不是你不对,怎么会惊到胎气?”
“不对,妈,你为什么会知道夏夏今天碰到了这种事?”
夜北寒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发现了这个bug。“这个……这个……”夜母这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言夏看了看眼前的情况,拽了拽夜北寒的衣角:“妈当然是路过才知道的呀,不然还能怎么知道?是不是呀妈?”
言夏现在可算是学会了两头讨巧,把夜母哄的乐得不行。夜北寒从前知道其乐融融这个词,只是他经过那些事之后,已经慢慢的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了,而是习以为常的天性凉薄。他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打了一通电话给刘超:“把那些资料全部都给言老爷子。”
“啊?boss,他还是您老丈人啊,您就这么把他犯罪的证据堂而皇之的放过去,之后你们两个也会很尴尬的吧……”夜北寒扶了扶额:“刘超,我发现你现在还挺想管我的家事。”
“没有!不敢不敢,也有有什么话,我这立马就去办。”
听到这一句的夜北寒才把电话给挂了,他把那些资料直接发给言老爷子无非就是想让他看看扳倒他其实很容易,并不需要言夏的任何挑唆,把这些东西放在他眼前过一下,大改已经很让人知道是什么个意思了。夜北寒不露声色的把电话给收起来,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可并不是他那老丈人,言夏思想总是单纯,并不知道在真正的官场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时时刻刻都会有人想要吞并其他不注意的人,怕是言夏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切早已经是设计好的,就连他的丈人,都不知道是怎样跟顾廷霄勾结上的。言夏觉得脸皮发烧,于是用刚浸满冷水的手拍了拍脸,坐在床上正在削苹果的夜母,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这个苹果,可是她刚刚确实是被夜北寒喂过了一个呀,再就是,言母这个苹果还真的是让她诚惶诚恐。“喏,吃一个吧,北寒小时候就最喜欢苹果。”
夜母把苹果递到她面前,和善的笑道。“是吗,我也很喜欢吃。”
言夏摸了摸肚子,“看来我们的孩子也一定很喜欢吃咯。”
夜母微微一笑:“或许吧,北寒这孩子从十二年前就开始压抑自己,说实话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即使跟你再和和美美,心里的空缺也永远都是空缺,只希望这个孩子的来到可以让他真正的感受到生命的不可追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言夏不知道夜母今天还有这种感慨,只是有些奇怪:“那个人的死,是什么时候啊?”
“十二年前的五月初三,怎么了?”
她听到这个日期的时候,瞳孔被瞬间的放大。为什么会这么巧?!这么巧的事情……言夏不太相信巧合这回事,她好像记得当初田悦的父母就是在这一天牺牲的,而且还和顾廷霄有关系?看来这一切一定要去问一个究竟,去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想要了解这个,或许只剩下一个办法。应当就是,和郑夏好好儿的聊聊了。当年的真相,到底跟顾廷霄有多大的关系。而且她现在很想知道,顾廷霄到底还瞒着她了什么,这些年来相处的朋友,原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