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在闹笑话嘛!”
“拿几张白纸过来糊弄人,简直是把薛老夫人当猴耍,这苏氏易主之后,果然令人失望!”
众人纷纷谴责,薛老太一张满布皱纹的脸顿时怒气肆意。“苏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我这个老太太就算老不中用,你也不能如此挖苦吧?”
“不是这样的……”画筒里的墨画竟然瞬间变成了几张白纸,苏沫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急于解释。“我为您精挑细选了墨画,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姐姐,这还要问你自己啊,就算你没有能拿出手的礼物,就直说啊,薛老太太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可你这么做就不对了,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苏心雅在一旁煽风点火,唯恐世界不乱,表面上一脸无奈和同情的样子,可眼角的余光早就绽放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她就等着看好戏了。苏沫望着众人的谴责和嘲笑,显得无措和尴尬,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确,这并不是苏小姐准备的寿礼!”
深沉的声音灌入耳膜,众人纷纷转移视线。“亲爱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拿了,记性可真差!”
苏沫发怔间,手中被塞了一只无比精致的小盒子,她抬起头,惊诧的盯着时暻修。“你这是……”时暻修薄唇掠起,大掌撑着女人纤细的腰际,力道恰好的往前一推。“薛老夫人,请笑纳!”
盒子在苏沫一头雾水中缓缓打开,是一串金刚菩提,色泽上等,颗颗饱满,纹路硬朗,绝非廉价之货。薛老太看到满心欢喜,连连夸赞。“只是这位先生好是面熟,不知……”“老夫人喜欢便可,若有时间,我定登门拜访!”
时暻修抢话道,水晶灯下,绝美的五官更显立体和英朗,就像黑暗中走来的帝王,站在这里,已经控制全场。他大气沉稳,不急不躁,这一点,苏沫自愧不如,事故突变,她竟然已经惊慌到无措。一侧,绽放锋芒的镜片下,一道深谙的视线从时暻修出现那一刻起,便紧紧的锁在他身上。沈毅西装革领,文质彬彬,加上一副金丝边眼镜,颇有一股子浓浓的书生气,这大概就是让苏沫死心塌地了那么多年的原因吧。刚才苏沫遇窘,他本想出面,只是跨出去的一只脚还未来得及落地,有人抢先一步。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跟苏沫之间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男人的身份感了兴趣。苏沫竟然会惹上他?退了场,苏沫看到不远处,时暻修正在跟几个宾客畅聊,也就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还想要跟他说声谢谢呢。他总是能在最关键时刻出现,将她救于水火之中,仿佛就是上天派来护她一生周全的男人。有了他在身边,苏沫觉得极有安全感,结婚这一步棋,她觉得选择的非常正确。思及此,她望着不远处男人的身影,默默的抿了一口红酒。转过身,苏沫想找点吃的,银质餐具叉起的糕点刚起,被人突然压住。“苏总逢凶化吉,怪不得如此有情调!”
沈毅语气里尽是讽刺和嘲笑。他本不想用这种方式伤害这个女人,只是想要三年前她狠毒阴险的一面,那颗报复的心便像一把火一样熊熊燃起。可他很清楚,伤害她的同时,他的心也在滴血。不管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她干的,也许只要她跟他说声对不起,他就会心软的原谅她,可是他太了这个女人了,有高傲,有自尊。苏沫咬了咬唇,倔强的没有回应,任凭他误会,总比相爱相杀的好,转身,她想躲过他,可沈毅随即跟上来,怎么甩都甩不掉,一路跟到大厅外廊。白色的罗马柱根根矗立,镜面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急促。“苏沫你站住!”
沈毅一大步跨上来,挡住苏沫的去路。“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你让开!”
苏沫隐忍道,她并不想让自己跟沈毅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更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与他对立,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沈毅冷笑,白净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没什么可说的?也是,傍了大款,自然跟我这种玩腻了的无名少爷没了情趣,我说的对吧?”
“沈毅,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歹毒?好啊,随你怎么说好了,但如果你敢说我的朋友,我定不饶你!”
苏沫恼羞成怒,这个男人简直像头有病的狼,不分情况,不分场合,一通乱咬,她想过他报复她的任何手段,却没想到,他此刻竟然学会了侮辱。沈毅嗤笑一声,无奈的摇着头。“时创集团总裁,手握重权,实力雄厚,任何一个方面,足以碾压我们一众公司,苏沫,你心思真是越来越重了……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时暻修,也许别人不认得,可他沈毅却一眼认出,如此具有神秘色彩的人居然出现在苏沫身边,的确令人匪夷所思。看着透明镜片下闪烁的别有深意,苏沫不知所以的蹙了蹙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没想到你是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现在我总算明白,三年前你的背叛,就是因为厌烦了我的存在对吧?说吧,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他能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你闭嘴!”苏沫再也听不下去,挥起的手掌就要落下去,却被沈毅截得死死的,用力之狠,苏沫痛的紧皱眉头。爱得深,才会伤得痛,伤她的每一分,就像深深刺在心里,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道屏障,在无法越过彼此。沈毅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目带狠光,折磨无法停止。“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我劝你清醒一些,否则若是哪一天被男人甩了,我一定不会可怜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