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蓁向许一凡投来求助的目光。她不能出去啊,她现在不见到冰山。男人暗暗地握紧拳头。她刚刚说了,外面有一个变态尾随她。那男人很可能还在外面,她出去会有危险。上次在横店门口,他不信任她,眼睁睁地害她羊入虎口,差点出大事。假若,那天她真的出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对于上回的见死不救,许一凡心底有一丝丝的愧疚。这次,他再也不能置她在危险之地,不管不问。许一凡张开唇,刚要说话。田雨薇快速地把话抢过去。女人连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呵呵,我和你开玩笑呢,蓁蓁。服务员误会,是误会。这是我的好朋友,楚蓁蓁。”
来都来了,哪能轻易地放过她。她不是很喜欢粘着一凡吗?今天就让她看个够,当他们的大灯泡。众人怪异地看了看田雨薇。客人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不是。青衣服务员乖乖地退下,顺带关上门。田雨薇抓住楚蓁蓁的胳膊,拉她坐下。“哎哟,蓁蓁你坐,坐下来呀,还跟我见外什么啊。”
女孩怔怔地看了看田雨薇,心中揣测她的用意。平日里,她见到她,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怎么上一秒还凶神恶煞地赶她走,下一秒就热情地接待她。真是奇怪!她楞楞的抬眸,疑惑的眼神正好与男人视线的相撞。许一凡很纳闷,雨薇今天的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很是反常。田雨薇感到口渴,随意地拿起一个茶杯,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一杯茶水。她举起杯子喝酒。旋即,皱皱眉,放下杯子。“服务员怎么回事啊,这茶水味道怪怪的。”
服务员听闻,利索地换一壶新的茶水。“噗——”那个杯子是冰块喝过的,里面有冰块的口水,当然有异味啦。她不明白楚蓁蓁笑什么,但是看到那女人笑,她心里很不爽。她不悦地瞪楚蓁蓁一眼。笑,等会我就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传菜员一个一个地上菜,直到上齐全部的菜。这饭菜——和她生日时,吃的饭菜的一模一样。只是,餐桌上多一碗龙须长寿面。长寿面?今天是一凡的生日!女孩错愕地意识过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差点就忘记一凡的生日。没想啊,今年她居然和田雨薇,一起为他过生日。想想都荒谬。楚蓁蓁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摇了摇头。田雨薇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楚蓁蓁,女孩细微的动作,被她纳入眼底。感到不舒服啊 ?感到不舒服就对了。她今天就让楚蓁蓁看看他们夫妻两的感情有多好!站起来,她推一下许一凡面前的龙须的长寿面。“老公,今天是你的生日。吃点长寿面,有好兆头。”
女人笑盈盈地道。许一凡安静地吃几筷子面,尴尬地说了开场白。“开吃吧。”
楚蓁蓁夹一块排骨,送在嘴里。她味如嚼蜡,食不下咽。她吃不下,就让冰块帮她多吃点。她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趁着对面的两人不注意,松开筷子,夹住的肉,掉在地上。冰块一路嗅着过来,长舌一卷,满足地吃起来。“蓁蓁,你怎么总是往下看啊?”
说着,田雨薇跟着好奇,半弯着腰,正要往下桌子底下看。“啊,没事没事。我有脚气病,脚痒脚痒。”
为了圆谎,她伸手去挠脚。田雨薇一坐直身,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恶臭味,嫌弃地皱着鼻子,不悦地撇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在一凡的生日,说这些令人倒胃口的话。脚气病?他们谈恋爱时,她都没有的啊。怎么才过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患这种病。他的心底有一丝丝的心疼,垂下眼眸,继续吃饭,藏住异样的神情。楚蓁蓁讪笑,看到他们都信了,暗暗地松一口气。冰块一旦被发现,他们都会被赶出酒店。那时候,可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咔嗤,咔嗤……”咬碎骨头的声音。田雨薇疑惑地望向她,这又是在搞什么鬼。正在发愣的楚蓁蓁,旋即回神。她夸张地咬着嘴里的食物,制造出的大的声响,含糊不清地说道。“吧唧吧唧!嗯——好吃,太好吃啦!”
她继续往嘴里塞几块肉,直到两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女人轻笑出声,“蓁蓁,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啊。”
哎呀!今天可把她乐坏了,楚蓁蓁一件两件地在一凡面前出糗。换她是男人,都嫌弃这种有脚气病,像饿死鬼一样的女人。男人复杂地望着她,双眸闪现一丝同情,心里莫名地一抽疼痛。她在海棠别院一点也不幸福。她生日那天,并没有一群朋友在旁边帮她过生日。没有人照顾好她,她得了脚气病。她更似乎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饱饭。曾经,那个被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女孩,过的并不与快乐。楚蓁蓁拿起碗,大口扒饭。儿子啊,儿子,你可把麻麻害惨了。为了保护你,麻麻的形象全都没了。楚蓁蓁在内心默默地哭泣。田雨薇右手打着石膏不能动弹,左手只能拿着勺子吃饭。她想吃鱼肉,却无能为力,于是,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男人。“老公,我想吃鱼~”许一凡拿起筷子,夹一块鱼肉给她。“啊——”女人张开嘴巴,示意他送到她的嘴里。本想放在她碗里,却见她张开嘴,便顿选动作,塞到她嘴里。田雨薇脸上洋溢幸福地微笑,甜甜地望着许一凡。“谢谢老公!老公,我还想吃那个,你帮我夹。”
这亲密恩爱的一幕,深深地刺痛楚蓁蓁的眼睛。她的鼻头微微泛酸。忍住,楚蓁蓁你要忍住,不能哭!他们是夫妻了啊,喂食这种举动很正常。一凡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你应该学会放下,放下——想哭就哭啊,瘪着嘴做什么啊。田雨薇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她得意地勾唇一笑。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小礼盒,对着许一凡打开。“一凡,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表。我看你的手表也很旧了,我买一个新的,这可是瑞士名表,你戴上看合不合适。”
男人看了楚蓁蓁一眼,低下头解开表,带上崭新发亮的名表。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速耀眼的光芒。田雨薇拿起老旧的手表,随手扔在垃圾桶上。楚蓁蓁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