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提起这件事。”
医生的音量已经恢复正常。“谢谢医生，太感谢了，你真的是帮我一个大忙。”
太好了，她还怕这个老套路行不通呢，没想到百试百灵啊。“行了，别谢了，再谢别人都能看得出猫腻了。”
医生扯扯自己的白大褂，一脸正经。仿佛，刚才收下高婉芝钱的人不是他。“好勒好嘞，我注意，注意。”
她最喜欢和喜欢钱的打交道了，谈事方便啊。“快回去，省的她醒了找不到你。”
“好，我这就回去。”
不好，得赶紧撤了！楚蓁蓁瞬间睁大眼睛，站起来飞一般地速度，冲回病房，跳在床上，拉开被子装睡觉。躺在床上一秒时，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拖鞋，赶紧踢开鞋子，闭上眼睛假寐。“吱呀”门打开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她的妈妈来了。高婉芝看了看地上相隔两地的拖鞋，皱一下眉。“笨手笨脚，拖鞋都不会好好拖。”
责怪严厉的话从女人的口中吐出，没有先前慈母该有的语气。如果，楚蓁蓁不是亲耳听见的话，她也不敢相信那是她母亲说的话，她的话里又嫌弃，烦躁的意思。那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该有的语气。她的母亲这是怎么了，她晕倒前不是还很紧张她的吗，怎么现在却——难道那些都是装给她看的？“阿姨，我买了蓁蓁爱喝的酒酿蛋，这可是跑了八条街才买的啊。”
杨曦把粥放在一边，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嘘！她还没醒，小声点。”
高婉芝把食指放在唇中间，看向楚蓁蓁。装睡的人心里狠狠地颤抖一下。其实她也并非是要喝酒酿蛋不可，母亲是在故意支开曦曦？她的母亲一直都在演戏。人前扮演慈母，人后把她当作陌生人。如果她没有装睡，她还想要欺骗她多久。这时，她想起了董珊珊的话，坚定相信父母的那颗心，开始动摇了。他们的父母更不可靠，他们到底在瞒她什么！“咦！蓁蓁的眼珠子动了耶，她快要醒来啦！”
杨曦惊喜地发现楚蓁蓁的小动作，指这床上的大呼小叫。死曦曦，关键的时候给她拖后腿啊。她刚刚在想事情的时候，忘记要控制自己的眼珠子了。她还不想醒来啊，总觉得继续装睡，将会挖到更多鲜为人知的事情。但是！曦曦这么一说，她不醒来就太装的太假了。眼下，她要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减低父母的戒备心，才能找到她想知道的事情。“——嗯～妈妈，曦曦，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间啊？”
楚蓁蓁装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模样，神情恍惚错把医院当成自己房间。高婉芝一点都不怀疑楚蓁蓁，一脸和蔼地拉着楚蓁蓁的手，拍了拍。她笑着解释，“这是医院你病倒了。皓宸知道你的事之后，立马给你安排好医院，叫医生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还叫我们务必一定好好地看你。”
“是啊，蓁蓁。沈总正在路上，很快就来看你了。”
沈总在的医院离这个医院有一定的距离，正值下班高峰期，那需要花更多时间才能赶到了。楚蓁蓁最佳挂着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她垂下眼眸，看高婉芝那只带有皱纹的手。冰山来不来看她，这都无所谓。她现在只想知道母亲在背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情。还有给医生塞红包的事情，母亲有什么事情求医生吗？不是说，她这病是无药可医，只能等死嘛。她能求医生什么，求生，求死，求死！楚蓁蓁被自己的猜测吓一大跳，她自然地缩回手，浑身打了一个了冷颤。“蓁蓁，你怎么啦？”
楚蓁蓁的奇怪的反应，使她心声疑惑。“冷，妈妈，你帮我关上窗。”
她不敢抬头看高婉芝的眼睛，生怕自己会露馅。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真的重重地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如果，曦曦不在身边，她更是担心受怕的，还好曦曦在——从家里被拖出来，董珊珊一路喊救命，都没有理她。住在同一栋小区的人，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脸上写着害怕。她越激动地叫，他们越把她当成疯子。她换另一种方法，冷静地喊救命，说他们随便抓人。路人还是无动于衷。她冷静也是疯子，激动也是疯子。无论，她做什么，他们都觉得她是疯子。董珊珊累了，叫破了喉咙却没有人来救她。她为了找回自己的发小，却把自己搞进了疯人院。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被人以“疯子”的身份对待她，腿直接发虚，嘴唇不断地颤抖，眼泪刷刷地留下来。“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救命啊！妈妈救我！”
沙哑的声音已经快分辨不出性别了，她无助绝望地跪在地上痛哭。医生习以为常地相互看一眼，给她打个镇定剂把，得了精神病也怪痛苦的。一针下去，很快就有了效用。董珊珊闭上眼睛，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