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在陆母绑架式的围堵下,还是去了陆家。陆母回到家后,脱下外套,将围裙穿在身上,对秦歌笑着说:“小歌,今天伯母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伯母的手艺。”
“伯母还会做饭?”
“当然了。”
陆母笑道:“我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没事就自己在家做饭,其实我手艺还不错。”
“真厉害。”
秦歌说。“这有什么厉害的?”
陆母笑道。秦歌有点难为情地挠挠腮,说:“我就不会做饭……上回你亲自教我做曲奇,我还做得跟石头一样硬……”陆母显然也想起了上回的事,做个曲奇饼而已,事后却搞得跟灾难现场似的。她脑子灵光一闪,眼睛亮了亮,提议道:“要不这样,小歌,今天你来给我打下手吧。”
“可以吗?”
秦歌兴奋。在顾家,顾寒洲已经勒令她不准进厨房了。“当然是真的,走吧,我教你做饭。”
“嗯!”
秦歌跟陆母进厨房,陆母晚上想弄个干锅花菜,就让秦歌先把花菜切了,秦歌看着圆滚滚的花菜,有点犯愁,这个该怎么切来着?陆母见她拿着把菜刀,却迟迟不下手,走过去说:“不会切是吧?我先教你,你这样,先把花菜的梗切掉,然后按照它的经络,砍成一小块一小快的就行。”
说着,陆母示范了一下,她将花菜放在手里,然后刀接触到花菜,花菜就从原先的一大朵变成了一小朵,然后掉在水盆里。看陆母动作又快有准,秦歌跃跃欲试,“伯母,我来试试。”
“行,你试试。”
陆母将剩下的一半花菜给她。秦歌按照刚才陆母演示过的做,看着挺简单,但是到了自己手上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刀子陷在花菜里,愣是拔不出来,她一用力,刀锋会让从秦歌指尖擦过。“啊!”
秦歌感觉刀口刮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惊叫出声。陆母闻声赶紧凑过来,紧张道:“小歌,你怎么了?”
秦歌尴尬了。她讪讪道:“没,没什么,就是指甲被削掉了一下快……”陆母见秦歌手指上指甲果然被切掉了一小块,哭笑不得,“看来切花菜不适合你,你来土豆吧,我刚把土豆皮削了,你来切成块状的。”
“好。”
秦歌脸红红的。妈呀,好丢人,切个花菜都能把手切到。陆母接过剩下的花菜,三两下就搞定了,动作麻利,真看不出来这竟然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看到陆母,秦歌就不由得想起了顾母,同样是豪门贵妇,可是陆母却要和蔼可亲多了,完全没有贵妇那套架子。秦歌一边切土豆,一边问:“伯母,你平时都怎么打发时间的?”
“我?”
陆母笑道:“之前你在后院看到那片小花圃没?那都是我打理的,我还有专门的花房,平日里没事就在花房里打理下花花草草的,或者有闲情逸致的时候就做点小点心之类的。”
“不会跟那些贵太太们一起玩吗?”
秦歌好奇。顾母就喜欢招来一些贵太太打麻将,似乎在他们这个阶层也有固定的圈子,陆家也算顶级豪门了,跟顾家也认识,但顾母却从来没有去过顾家。陆母挑了下眉,对秦歌说:“我可能就是那些人眼里的另类吧,她们觉得我乖僻,我也觉得她们没意思,干脆大家岁月静好,各不干涉。”
“这样啊……”陆母笑道:“小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怪?”
“不会!”
秦歌立刻否定,她认真地说:“我觉得伯母这样很好,不需要为了配合别人改变自己!”
陆母一听,哈哈笑起来,说:“小歌,我就喜欢听你说这些话,比起那些娇小姐们有意思多了。”
跟陆母聊久了,秦歌就发现陆母跟她见过那些贵太太们相比,有很大区别。她为人和善,却又进退有当,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做事又干脆利多,是新时代女性的典范。秦歌觉得跟顾母比起来,陆母是相当幸福的女人。虽然顾母不愁吃穿,锦衣玉食,但是顾家却是冷冰冰的,顾家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亲情,他们之间更多的事用利益绑在一起的。而陆母却不同,光看着陆母跟陆轩亦母亦友的关系,秦歌就知道,陆母是被陆家宠着的女人。秦歌帮陆母打下手切了菜,然后还在陆母的鼓励下,做了个番茄炒蛋。可惜鸡蛋被秦歌炒糊了。她本来想把番茄炒蛋倒掉,但陆母却表示问题不大!很快。陆父在陆母的夺命十连催下,回来了。秦歌看到这位沉稳肃穆的男人,不禁将他跟顾父重合了,她有点胆怯,低头打招呼道:“陆伯父好。”
陆父看到秦歌,眼神柔和了下来,应道:“嗯。”
可陆母还是不满,说:“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小歌难道来一趟,可别把人吓到了。”
陆父有点无奈,“你让我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
陆父败下阵来,又对秦歌说:“你伯母前阵子就挂念着你,这次来了,多玩会儿。”
“好。”
秦歌讪讪一笑。她暗暗咂舌,原来不仅是陆轩如此,陆父在陆母面前,也是没有还嘴的余地。伯母果然是站在陆家食物链顶端的女人。“好香啊。”
正巧陆轩也从外面走回来,他笑问道:“开饭了吗?”
陆母奇道:“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陆轩反倒是纳闷,说:“以前我回来晚了你总是唠叨,现在回来早了你还唠叨?”
陆母哼笑道:“算你有口福了,今天可是我跟小歌一起下厨的。”
“哦?”
陆轩看向秦歌,饶有趣味道:“你下厨了?”
秦歌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就帮忙打了下手,切切菜而已。”
“谁说的,刚才不是还炒了个番茄鸡蛋吗?”
陆母插了句话。“是吗?”
陆轩来了兴趣,他说:“那我可要多吃点。”
陆母眼睛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她说:“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不吃完我可要跟你算账。”
陆轩笑着说:“保证吃完。”
秦歌听到陆母跟陆轩的对话,只觉得头皮发麻。陆母坑起儿子来,还真是不手软啊。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陆轩对秦歌笑道:“今天真回来对了,竟然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
“……”秦歌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想这句话还是等菜上来了再说吧。等最后一道菜,也就是秦歌的番茄炒蛋端上来后。果然。陆轩在看到那盘番茄炒蛋后,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