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卖小哥递过来的外卖,秦悦一阵纳闷,她没有点外卖啊。但是肚子又实在饿得不行,就顺势接下来了。等关上门,转身看到身后的秦殊,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狐疑地看着对方,问:“这个外卖,该不会是你点的吧?”
秦殊眉梢向上一挑,也没否认,“你不是晚上没吃饭吗?”
“真是你点的?”
秦悦惊讶了,说:“你怎么可能会好心给我点外卖?”
在秦悦的印象中,秦殊可恶至极,在一开始,秦母嫁到秦家的时候,秦悦还算友好,因为秦殊长得很好看,她就生出了亲近的心思,想要培养一下感情。可谁知道,秦殊这混蛋高冷得要死,根本就不理她!平日里他总是跟秦歌凑在一起,根本就不跟她们玩,于是秦悦就非常地讨厌秦殊了。但秦悦没想到,在她饿的时候,这个人竟然给她点外卖了。秦殊耸了耸肩,说:“到底是一家人,我还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秦悦怀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秦殊轻笑,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形,说:“你爱信不信,反正外卖点好了,你要是怀疑我别有用心,也可以不吃。”
说完,秦殊转身回房间。秦悦抱着外卖盒,她呆呆地看着秦殊卧室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这个混蛋小子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恶。秦悦肚子已经饿得不行,她将将外卖放桌上,打开盒子一看,是自己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那个人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秦悦一边吃排骨,一边想:其实之前他们也蛮过分的,总是排斥隔阂秦殊,人家怎么可能会亲近她们?而且仔细想想,秦殊好像还挺不错。长得好看,还是拿全额奖学金的学霸,就读的是名牌大学,之后前途无量,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其实也不一定要找个有钱的富二代,潜力股也不错……秦悦越想越离谱,脸也越来越红,她猛然回神,然后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天哪,我刚才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秦母跟秦鹤过了半个小时后回来。秦鹤虚脱得差点掉一层皮,回来时气若游丝,整个人都废了。秦母折腾了半晌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看到秦悦放在桌上的外卖盒,脸色顿时一变,骂道:“你这死丫头,手机都给你没收了,你哪来的钱点外卖?”
秦悦撇嘴,说:“秦殊给我点的。”
“秦殊?”
秦母闻言,瞬间皱起了眉头,怀疑道:“那个混账小子怎么会给你点外卖?该不会放药了吧?”
“怎么可能啊?”
秦悦翻了个白眼,说:“这是送外卖的拿来的,要是真的放药,拿送外卖的还能脱得了关系?”
“那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秦母现在对秦殊的恶意已经放大到极点,就拜这个小子所赐,秦鹤今天看医生花了800块,可把秦母给心疼坏了。秦鹤听到秦殊的名字,也是气得牙痒痒,他望向秦殊卧室的方向,目露凶光,说:“这个该死的秦殊,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非刮了他一层皮不可!”
若是换做以前,秦悦肯定也跟着他们一起附和了。可今天她观念忽然就转了过来,总觉得秦殊其实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坏,她见秦鹤这么说,就感觉格外的刺耳。再看看秦鹤这幅邋遢要死的模样,心里突然莫名有点不爽,她这个哥哥除了嘴上说得狠,到底有什么用?连个本科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秦悦忍了忍,却是在忍不住,她张开口,帮秦殊说话,“哥,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干嘛非要喊打喊杀的?再说了,我们之前对他也挺过分的……”她这话一出口,秦母跟秦鹤都瞪大了双眼看向秦悦,秦鹤惊愕不已地说:“秦悦,你脑子没问题吧?”
秦悦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听秦鹤这么说,老大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啊?我脑子有什么问题?”
秦母也走过去将秦悦拉到自己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惊讶地说:“你这丫头,好端端的,你怎么帮那个混蛋小子说话?”
秦鹤看了眼桌上的外卖盒,冷哼道:“人家不就是给她点了个外卖嘛,这就倒戈了,秦悦,你也太丢人了吧!”
秦悦闻言,羞愤交加,她说:“谁是为了那个外卖?”
“不然你怎么帮他说话?”
秦鹤反问道。秦悦辩解说:“我说实话不可以吗?”
“哟,实话?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鹤像个大爷似的,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出言讥讽道。秦悦气红了眼,看到秦鹤这幅欠揍的模样就来气,说:“秦鹤,你看看你什么蠢样,自己整天不上进就嫉妒别人比你优秀,我都替你丢人。”
秦鹤脸色顿时一变,“秦悦,你说什么?”
秦悦也上头了,她说:“我难道说错了吗?一天游手好闲就知道当个啃老族,你还多得意似的。”
“秦悦,你……”秦鹤手狠狠地砸在沙发上,要不是现在拉肚子拉得太狠没力气,说不定已经冲上去揍人了,秦悦看到秦鹤充满戾气的脸,也有点被吓到了。她躲到秦母身后,补了一句,“你除了在家里嚣张还有什么本事,这么能耐就出去横啊!”
“好啦,你也少说一句!”
秦母回头,对秦悦呵斥一声。她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内讧了。秦悦哼了一声,脸色不愉,又对秦母说:“妈,不是我说你,你再这么惯着哥,当心他当一辈子的啃老族!咱们现在可没多少钱了,养不起这么大的米虫!”
说完,就气呼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妈!你看看,你看看她怎么说话的!简直无法无天了!”
秦鹤气得肩膀直抖动。可秦母在听了秦悦的那番话后,却沉默了下来,其实仔细想想,秦悦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她看了眼倚在沙发上大爷似的秦鹤,格外的颓废碍眼,顿时也觉得这么大个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实在不太像话。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秦鹤,你妹妹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事实,你过阵子还是出去找工作吧,别老是待在家里。”
说完转身回房间,留下秦鹤一个人待在客厅干瞪眼,他张了张嘴,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他妈都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全都来敌视他了?他晚上拉肚子拉得虚脱这都招谁惹谁了?秦鹤凄厉憋屈,气得一脚揣在茶几上,轰隆隆地茶几翻倒在地。秦殊靠在卧室的门口,他双手抱着臂,听着外面传来的轰隆的声音,或许秦母等人不知道,秦殊刚才已经将他们几人的对话全部都听在耳里。细碎的额发遮掩住了他的视线,同时也遮掩了他所有的表情。从外人的视线,只能看到他凉薄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