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是两路人。其中一方是顾老头的人,而另一方,大概率就是最近出现的一路人马,也就是杀掉那个侦探的人。第二,对方的目标是他。带走他的原因不明,但能肯定对方并不想要他的命,从植物人这句话能够看出,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无所作为的他,但是又这么千方百计把他弄出来,大概率是想要他身体的某部分。是器官?还是血?秦殊刚才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无法控制,但是指尖却稍微能动一下,那他就并不是植物人,还有恢复的机会。如今他还是假装昏迷,获取更多信息后再做打算。“很感谢这次顾老对我们的帮助。”
“约定好的东西呢?”
“呵呵,已经带来了。”
对方交易了什么东西,年青的那一方说:“这并不是原先那份羊皮卷!”
中年男人悠悠地说:“原版的当然不能给你们了,那是我们袁家的镇家之宝,我们给出这一份拓本,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青年一方冷声道:“你们玩这种心眼?”
“不是心眼,之前就没说过给原版吧?”
“呵!”
青年冷笑说:“都说你们北方袁家的人狡诈奸猾,如今我是见识到了,当初你们太姥爷能救下拓跋家的旁系,恐怕也不单纯吧?”
中年男人左顾而言他,“既然该给的东西都给了,那么人我们带走了。”
青年咬了咬牙,但最后还是让了路。秦殊:“……”北方袁家?这个家族他有所耳闻,黑白两道混吃的家族,里面的人各个都是豺狼虎豹。但不管如何,他必须得尽快恢复。如今他“死了”,也不知道他姐会受多大打击,必须赶快脱身才行。……按照规定,秦殊的“焦尸”要送到殡仪馆去焚化。秦歌也坚持要跟着去。她的情绪跟才看到秦殊的“尸体”时相比稳定了许多。当她看到秦殊的“尸体”被送进焚化炉时,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眼泪却像是流干了一样,一滴都流不出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幕幕,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一切结束后。秦歌慢慢地走出殡仪馆。顾寒洲就停在外面,李扬给他撑着伞。今天是雨天。寒冬中的雨分外刺骨,好像要冻进骨髓里,但是秦歌却毫无所觉,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对旁边的顾寒洲视而不见,直接从他身边走过。顾寒洲一把将人拉住。秦歌被迫停下,她还是看着前方,淡淡道:“放手。”
顾寒洲没放。秦歌回头,冷冷地看向顾寒洲,说:“顾寒洲,别逼我恨你。”
顾寒洲静静地看着她,反问:“难道我放手你就不恨我了?”
秦歌冷笑,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
她绝不会原谅杀了秦殊的凶手!“……”顾寒洲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那我为什么要放?”
“你!”
秦歌恨恨地看向他,气得说不出话。顾寒洲说:“现在外面太危险,跟我回去。”
秦歌闻言,出声讥讽道:“危险?难道最危险的不是你们顾家?”
顾寒洲:“……”“放手!”
“……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这句话就像是刺痛了秦歌的脊梁骨,她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然后憎恨地看着顾寒洲,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是啊,我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这不都是你们害的吗?拜你们顾家所赐,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世界好像被静音了一般。雨哗哗地下着。只能听到沥沥水声。秦歌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她憎恨道:“你们顾家家大业大,我是没有办法扳倒顾家,但是你们也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完,秦歌狠狠地甩开顾寒洲的手,跑了出去。顾寒洲静静地看着秦歌远去的身影,终究没有再追上去,而是对李扬吩咐道:“让人一直跟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是。”
李扬应下,然后又有些不解道:“顾总,你为什么不把我们调查到的告诉少夫人?她弟弟的死根本就和你无关,如果告诉她,她就不会这么恨你了。”
“有意义吗?”
顾寒洲反问。秦殊死了,秦歌现在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需要点东西支撑着她活下去,如果恨意能够让她继续活着,那么他不介意成为她憎恨的对象。况且。就算他跟秦殊的死无关,但是那个下手的人却不一定跟老头子无关。只要这个凶手跟顾家沾了一点边,那他就有不能推卸的责任。顾寒洲觉得讽刺。他步步为营,想要让秦歌再次回到他身边。每一步棋都是精心设计,到头来,却被他走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