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完全冷静下来的他,满心都是心疼和担忧。“怎么会不怪我,离婚是因为我,欢心搬出去住也是因为我,是我总跟你吵架,让孩子们听见,才会这样的,呜呜呜呜。”
沈青越说哭的越厉害,像是要将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而元同民也是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自己妻子认错,心里一片百感交集,他原以为在这个情况该下,他的辛心情应该是十分痛快的,但他现在却发现,这样的感觉,根本没有他想的高兴。原来看到沈青伤心,他的心里是更加难受的,既然如此那有何必让她道歉呢……元同民安静的听着沈青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自己的不对,将过去两人争吵的缘由,通通说了一遍。过了一会,他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将沈青揽在了怀里,沈青身子一僵,却并没躲开,元同民面色苦涩,声音也带了几分难过,“其实,我们离婚跟我也有关系,是我太固执,明知道你不是会被家庭束缚住的人,却还自私的想要把你留下,甚至有时候也故意待在局里,把家里的事情留给你,然后看着你忙的焦头烂额,好给我机会证明我是对的,花儿,对不起,这些年,辛苦你了。”
元同民轻声开口,竟然也是在道歉。倒是沈青,听到元同名这话止住了眼泪,花儿时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元同名给她的昵称,元同名说她像朵玫瑰花,外表好看足以欺骗人,但脾气却大得很,让人一靠近就会扎手,所以叫她花儿。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过两人结婚以后,元同名倒是极少这么叫她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两个人之间不停地争吵,孕期离职的阶段又让她焦虑,后来照顾孩子,那样的生活更是让她难以忍受,她害怕失去自己,所以拼命想要从别的地方得到认同,但是偏偏元同民忙于警局的事情,两人聚少离多,时间久了,她对元同民的不满也越来越多,而在她回去工作之后,两人之间的矛盾更是越来越明显。终于,在元欢心上了小学之后,两人的关系完全陷入冰点,她提出了离婚,元同民没有拒绝,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但无论那段回忆距离现在有多么遥远,不过“花儿”两个字,瞬间便勾起了她对于恋爱时候的记忆,那段美好,并不轻易忘却。倒是她跟元同民这些年来的争吵,两人冷战的这端日子,像是融化的冰块一样,渐渐模糊消失了,明明在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对元同民恨得要命,恨不得杀了他才好,但是现在却忘了那些恨意到底是因何而起了。她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的推开元同民,“你胡说什么,谁是花儿。”
元同民倒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说起了两人之前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架,沈青面色微变,显然是想起了她离家出走的那天,那天也是他们离婚的前一天。这么多年,他们倒是提起过好几次那次的吵架,跟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两个人都是格外心平气和的,之前还没说几句话,两个人便马上又因为新的原因吵起来了,话题根本无法深入。现在想想,当时吵架的原因,真是不可理喻。就这么一直聊,从初遇聊到结婚,从结婚聊到怀孕,再一直到现在,两个人说着说着,情绪倒是缓和了许多,过去的许多耿耿于怀的心结,也慢慢都解开了。“过去是我太疯狂了,在公司投入的精力太多了,忽视了你们。”
这么一来,沈青的沈青也淡然了不少,那是一种全都说清楚得到释然,从表情便能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元同民也接口,两人彼此说着自己的问题,“不,是我太自私了,当时你的公司正处在上市的关头,你那么辛苦我却一点也不懂得体恤你,反而用家里的事情给你压力。”
话音刚落,两人倒是同时抬起头来,视线便对到了一起,倒均是不由噗嗤一笑,众多情绪消散,显然是和好了。屋里的争吵峰回路转,一下变成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元欢心不由惊呆了,她转头看向左辰奕,视线里满是难以置信。过了一会她才轻声问道:“你刚才就猜到他们可能吵完会和好了?”
谁知左辰奕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先不让你进去,不然我怕师父和师娘打起来,扔东西砸到我们两个。”
元欢心一头黑线,起身正打算打开门进去,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了,让自己父母和好的目的已经达成,也就没有必要在楼道里吹冷风了。可是忽然听到窃听器里又有人说话。“不过欢心的事,可怎么办啊,欢心本来就单纯,如果真的被人骗了怎么行?”
屋里,刚刚跟元同民和好,沈青却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她脸上不由满是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