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这个J女人,他不是爱她是什么!”
叶初云情绪激动的说着,泪水从她瘦削的脸上滴到地上,落下一小片代表着心碎的水渍。破天荒的,狼却也没有对叶初云没有规矩的冲撞而惩罚她,看上去倒是格外宽容。甚至他还勾唇笑了起来,配合着阴沉的没有一点笑意的黑眸,格外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可知道,你当时在元家楼下刺伤的人,一直都不是我,是他。”
狼的语气极为冷漠,偏偏表情又阴冷诡异的吓人。“你不要忘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在想什么,那天他眼睁睁的看着你用刀子捅了他,但是却替你瞒了下来,你以为你是来杀我的,但是他帮我挡了那一下,并且拦下了所以可能会找你麻烦的人,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伤了我,那你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这……这不可能!”
叶初云满眼的讶异,她难以置信的不住复述着这几句话,“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让我不再找这个J人的麻烦!狼,你好心机。”
叶初云眼里的泪水都因为震惊而忘了往下流,眼底一片晶莹,她的眼睛瞪得极大,除了眼泪,里面全是张皇和失措。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而听着这一切的元欢心,竟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能够循着狼所说的这些时间联想到某一个人,某一个她一直心心念念但却不知道叶初云也心心念念的人。狼原本是半弯腰的停留在叶初云面前,姿态冷酷又残忍,现在却缓慢的直起了身子,还是那种冷酷的模样,只不过脸上掺杂了更多的讥讽。“我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你,你现在的德行,对我没有半点用处,而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只蝼蚁,你是从哪看出,我会屑于欺骗一只蝼蚁的?”
说完这句话,狼理了理自己因为甩开叶初云动作而导致有些褶皱的外套,表情恢复了淡漠,也没有了刚才的嘲笑。“叶初云,你给我好自为之,我留你一条命是因为当初你帮我隐瞒身份,但这段时间我帮你的已经够多了,毕竟这人情债……还的也差不多了。”
说完这句话,狼径直走了出去,不再看叶初云的表情,也没有给元欢心一个多余的眼神,离开的倒是利落。而屋里,只剩下一地的狼藉。叶初云刚才倒下的时候撞倒了放在墙边的花架,花盆应声而碎,黑色的湿润泥土泼洒了不小的区域,吊在花架顶端的绿萝也散落到了地上,没了泥土的包裹,露出了脆弱苍白的根茎。可怜,弱小,无助,一如现在的叶初云,一身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在狼离开之后,她就像是没了支撑着自己的力量,整个人的状态瞬间塌了下来,好像刚才激动跟狼争执的时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现在的她,已经随着那个人去了。她在哭。是无声但是强烈的哭法。能看到她为了嚎啕而张大的嘴,还有难以制止的身体的抖动,以及那足以洗面的泪水,但就只是听不到她的哭声。却莫名的让人更能感受到她的悲痛。元欢心看着叶初云的时候,眸光空前的复杂,以前她也恨叶初云,恨得牙痒痒,毕竟这个女人执着的想要毁了她的一切,若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沦落到异国他乡跟爱人家人相隔两地。她看到的,全是这个女人的不可理喻,偏执甚至是癫狂。但到了此时此刻,她却对她恨不起来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也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吧。现在元欢心竟然对着想要杀死她的人生出了同情之心,不知道是因为叶初云现在的模样真的太狼狈,还是因为她深爱的那个男人,也是元欢心最珍贵的哥哥——左辰奕。如果一桩悲剧的开始是因为误会,那陷在误会中的人们就会更加不幸。叶初云像是一出无声的默剧,在她唯一的观众面前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吧悲伤。不知道叶初云哭了多久才停下来,元欢心已经忘了。她在窗边抱着腿坐了下来,久到她都记不清自己最初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其实,她不喜欢这里的窗户。曾经的元欢心以为,窗户是每个空间里最相似的地方,它是一方透明的荧幕,会诚实播放着外界的生活百态,无论是白天黑夜,寒冬酷暑,都各有一翻滋味,而那些景致也总是能让她莫名的平静下来。但事实上她错了,现在她才明白,让她平静下来的并不是窗户,而是窗外的景色,窗户其实只是一个载体,承载着窗外的风景。直到离开了祖国,元欢心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难过时面对陌生的景致,只会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无论是陌生款式的窗棂,还是外面风格独特的浅淡建筑,无一不让元欢心察觉到自己跟这里的格格不入。思念和愁绪混合在一起,汇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总之,她不喜欢这里的窗。视线转换,元欢心能看到叶初云还瘫在地上,只是她已经哭干了泪水,木然的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周身的氛围死气沉沉的,像是没了精神。元欢心拧眉,盯着面前的女人,猜测她过往经历的事情,元欢心已经做过了不少,但现在,叶初云和左辰奕甚至是狼的那段过去,仍旧是个迷,是一个猜不透,理不清的混乱纠葛。就在元欢心对观察叶初云失去兴致,又将视线放到窗外的时候,叶初云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