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暖知道现在才反应过来,胡乱地拍开楚少凌,小声嘟囔道:“你怎么刚来就这样……”楚少凌微微眯了眯双眸,他舔了舔嘴唇,像是极为满意似的,又一把揽住殷悦暖的腰,附在她的耳边沉声道:“你不是喜欢得很么?”
殷悦暖一听,脸上还未消下去的红晕又泛了出来,远远看去双颊绯红一片,好似云霞,她咬了咬嘴唇,垂眸不说话。“暖暖,你说的用晚餐,是和他么?”
楚少凌指向傅悉明。傅悉明脸色一变,周身像是冒起了粉色的泡泡,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殷悦暖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医院的院长,傅悉明,他坚持一定要和你单独用一顿晚餐。”
“你怎么不说话。”
楚少凌走上前,沉声问道。傅悉明低下头小心地瞥了楚少凌一眼:“我……声音难听……”这句话一出口,叫殷悦暖等人大跌眼镜,这完全不像是他们刚才认识的傅悉明。“要吃的话,就带着暖暖一起吃。”
楚少凌皱着眉头审视着傅悉明,总觉得他特别熟悉,但是又怎么也没有印象。“不行!”
傅悉明坚决拒绝。楚少凌抓起殷悦暖的手:“那我们就换一位医生吧。”
傅悉明委屈地看向楚少凌,焦急道:“那就更不行了!算了算了,那就把她带上吧,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见状,江尘拂主动提出要留下来照顾江云容。既然如此,殷悦暖也就不好意思推脱,跟着这两个男人走出了医院。……看着眼前的情侣餐馆,殷悦暖和楚少凌的嘴角狠狠地一抽。殷悦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自己怎么就同意了让傅悉明来定餐馆呢。“都说了,我要和楚先生单独吃饭,三个人来这种餐馆,叫什么事啊。”
傅悉明撇撇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楚少凌仿佛对于这位傅院长有了一个更为清晰而惨痛的认识,他黑着一张脸:“暖暖,我先走了。”
殷悦暖一把拉住楚少凌:“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不如就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盘算。”
她总觉得这傅悉明还有着另一层模糊的身份。走进餐厅,傅悉明早就已经在位子上坐下了,对着他们挺着腰招招手。昏暗的用餐环境,烛台、香槟……一切都准备得面面俱到。“这家餐厅氛围不错吧,我是前天回来的时候偶尔发现的,食物很不错。”
傅悉明招招手,将服务员叫来。服务员看见一桌居然坐着两男一女,微微愣了一下,只管低着头将菜单记了下来,随后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就迅速离开了。“不过这家餐厅我看一般都是两个人来,三个人来的话会不会有点奇怪……”傅悉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其他地方看去,一心只以为这家餐厅是故意这么设计的。殷悦暖像是看神仙一样看着傅悉明:“当然奇怪啊,因为这是情侣餐厅……”她刚说完,就看见傅悉明的脸色一下子变绿了,就算是在烛火下,也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脸上透着绿光。“傅先生,我要明确地告诉你,我并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楚少凌郑重地看向傅悉明的眼,认真道。傅悉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并不知道这是情侣餐厅,而且,我对男性也没有兴趣!”
殷悦暖和楚少凌看向傅悉明的眼神变得更加稀罕了。傅悉明气得攥紧拳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们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殷悦暖条件反射般地摇起了头,随后小声道:“从你的那些举动,我还以为你是……”但在看见傅悉明阴狠的眼神时,殷悦暖又闭上了嘴。“那只是我从小留下来的习惯。”
傅悉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搭在下巴上,另一只手端起香槟,在给自己的倒了半杯:“我的母亲从小喜欢女儿,但是我却是个男孩子,所以她从小就把我当女孩子养,一直到我十五岁出国之前,我都没有穿过裤子。”
他喝了一口香槟,沉眸看向楚少凌:“少凌,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人莫非是老相识?殷悦暖瞬间懵了。楚少凌听了傅悉明的话,又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对上那双黑而明亮的丹凤眼时,只觉得熟悉,但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行,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但是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傅悉明的眼神灰暗下来,转而又提起精神,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庆幸:“既然你想不起来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看着楚少凌有些迷蒙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还能不能回想起来七岁的时候上学,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小女孩,头发长长的,然后总是穿着粉色的裙子?”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我对于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大清楚了。”
傅悉明低低的笑了几声:“以你的智商,怎么可能‘记不大清楚’呢,你说是吧。”
殷悦暖好奇地倾过前身,凝视着傅悉明:“你的意思是,少凌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而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正是如此,我们当时上学去的不是普通的学校,像我们这些人,都是早就定下了未来的发展方向的,因此在八岁的时候,每一位继承人就要根据自身的特长进行独立学习,而在之前还是混在一个班里上课的。”
楚少凌只觉得头开始疼得厉害,强忍着不吭声,只是紧锁的眉头将他的痛苦展现了出来。傅悉明却并没住口,接着说了下去:“那个时候全班唯独我和楚少凌的关系最好,我们总是一起走到校门口,然后坐上自家司机的车。然而就在升八年级的那天,他发生了车祸,而肇事司机却不见了,他一个人被反锁在车内,幸好警察及时赶来救了他。”
“然后呢?”
殷悦暖一面为楚少凌揉着太阳穴,一面紧张地问道。她还从来不知道,楚少凌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傅悉明耸耸肩,摊了摊手,张口道:“后来我就被家里安排去上单独的继承人课程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