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也不在意人家不搭理她,还哥俩好地怼了一下人家的肩膀,贱兮兮地问:“呐,像你们这种武功高强的女侍卫最后什么归宿?要嫁给叶一那样的侍卫吗?内部消化吗?你们天天跟着我也不出去接触别人,能找到男人吗?”
结果对方压根不理会她,十分冷漠地先她一步走了。兰司羽翻了个白眼:“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夜宸渊什么样下面的人也什么样。看看把人家姑娘都带成什么样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那侍卫脚步一顿,随后又脚步更快地走了。那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气势汹汹。啧,她还生上气了。兰司羽回到主院,意外地发现院中的圆桌旁竟然坐着兰司情,而右右则鹌鹑一样的站在一旁。一看到兰司羽回来,右右立刻迎了上去:“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兰司情也站了起来,一脸贵妇样地来到她的面前,拖着长长的音慵懒地说:“姐姐这大晚上的去哪了?可让我好等。”
兰司羽十分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往屋子的方向走:“关你屁事。”
兰司情不阴不阳地说:“王府的正妃,半夜三更跟外男同进同出。你把王爷放在哪里?把王府的颜面放在哪里?”
“王爷这么大个人了,轮得到我来放吗?当然是他爱在哪在哪了。”
兰司情哪里想得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她竟这般玩笑,更加气地不行:“是,你自己向来不怕风言风语,但我不能。我不想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兰司羽看着兰司情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有些好笑:“王府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轮得到你一个通房来对我的言行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资格当着我的面来指责我。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夜宸渊面前告我的状,嚼舌根。然后挑唆他来训斥我。”
她一字一句地看着兰司情道:“在这个王府里,只要我还是正妃。你跟我面前就说不上话,只有我跟夜宸渊;你跟夜宸渊。懂么?”
那种跟兰司情搅在一起抢一个男人的那种戏码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次。兰司情说完,便从她身边经过,径自往屋里走。兰司情今夜等到现在绝对不是为了受气来的,她不甘心地看着兰司羽的背影,就在兰司羽在她身边经过时,她突然身体一歪,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啊!好痛。”
兰司情惨叫一声,整个人就歪了下去,“姐姐,我不过说你两句。你何至于出手害我。我的腿,好痛……”入夜院中本来没有什么灯,大家看不清楚,只看见兰司羽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兰司情身子一歪便栽倒了。那样子怎么看都是兰司羽踢了她一脚的样子。王嬷嬷急忙去扶她:“主子,主子,你没事吧,快,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大夫也伤着啊,如今能看病的就只有兰司羽。不然就只能出府请大夫。但这个时候哪家医堂都歇下了,于是立刻有下人传到夜宸渊那去了。叶一正抱着剑偎着墙角站着,一听是兰司情出事了,也有些不情意地进去禀报:“主子,王妃的院子里又闹起来了,情通房又受伤了。”
夜宸渊刚洗沐完,刚换了身衣裳正要休息,闻言便又从书房穿到院中。他沉着脸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兰司情一见他便扑了过去:“王爷,妾身的脚好疼啊。”
夜宸渊没有推开她,也没抱她,只淡淡地问:“你怎么了?这么晚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兰司情立刻抽泣道:“妾身傍晚瞧见姐姐跟楚世子一道出门了,想到先前的流言,便担心姐姐,想过来劝说一番。谁知姐姐不但不听妾身的劝,还……”她有些欲言又止,一旁的王嬷嬷非常有眼力界地接口道:“还踢了我们主子。”
夜宸渊冰冷的眸子落在王嬷嬷的脸上,冷的像冰:“伤哪了?”
兰司情啜泣道:“小腿,肿了。王爷,妾身只是因为先前姐姐跟楚世子出府有过闲言,这才特意过来规劝的。”
兰司羽也没有进屋,只是坐下廊下的美人靠上,下巴垫在手背上,看着院子里这老套的戏码,默默地打好跟夜宸渊对骂的腹稿,开始预判他的预判。意外的是,夜宸渊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指着她骂毒妇。而是看着兰司情说道:“国公府的老太君病了,楚世子接她去看诊。回来晚些罢了,你要规劝她什么?从今往后不必理会老太君身体么?”
这话一说出口,不只是兰司情猝不及防,就连兰司羽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夜宸渊没事吧?他难道不是应该一个健步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让她向兰司情道歉么?这是什么操作?还替自己说谎?随后她又恍然大悟,怕是那个高个子冷面侍卫回来向他禀报过,已经说明了真相。这也就是说明夜宸渊对她帮助楚国公府的事是赞同的。这倒还说的过去!兰司羽有些满意。兰司情脸色瞬间通红,她震惊且不可思议地看了一会夜宸渊,随后垂下头,低声道:“原来姐姐是医治老太君去了,我不知情,是我错了。还担心了一个晚上。”
夜宸渊面无表情地说:“既不知情,便不可胡乱猜测。澜风尚未成亲,王府声名是小,影响澜风亲事是大。”
兰司情自成亲以来从来没有被夜宸渊这样训斥过,难堪到了极点。她福了福身:“妾身知错了,妾身这就向姐姐道歉。”
她瘸着腿走到兰司羽面前,乖巧地福了福身,可是背对着夜宸渊面向兰司羽的面孔却充满了恨意。“我错怪了姐姐,还请姐姐恕罪。”
兰司羽看着她满脸不甘的样子,摆了摆手:“回去睡吧。”
兰司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自己,但想着是因为王爷在所以兰司羽不敢拿自己怎么办。兰司情带着王嬷嬷离开后,兰司羽便决定从此改变对夜宸渊的看法。如果让她安生呆到和离,到时候她一定给他和兰司情包个生子秘方。夜宸渊抬眸看她,就见夜灯下那明媚的笑脸,心底微微一荡。嘴上却仍然冰冷硬气:“若不是澜风派人来报,今夜之事定不饶你。哼!”
兰司羽翻了个白眼,她决定收回刚刚的给他包秘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