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就没有了呢?大家都不相信。兰相和许氏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王府。夜宸渊出府寻人了,右右和一群下人被留在家准备……后事。许氏听完右右说完整个过程,整个人往后踉跄一步,立刻就晕了过去。陈婶和右右连忙上前掐人中。兰相阴沉着脸要进宫面圣讨说法,冷嬷嬷冷着脸说道:“此事怪不得王爷,都是因为馨妃院那位勾结叶青青给我们王爷下了摄魂术。迷惑了我们王爷的神智。相爷要想要说法,应该去馨妃院那位讨说法。”
兰相简直不可思议:“司情,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狼心狗肺,手足相残的事。”
冷嬷嬷哽咽道:“不只如此,她为了留在王府跟外男勾结,珠胎暗结,还污蔑王妃怀的不是王爷的骨肉。”
这时院后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爹,救命啊,救命……”兰相听出那是兰司情的声音,匆匆往屋后跑去,却见兰司情瘫在血泊里,手足具断,半死不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兰司情见到自己父亲,仿佛看到了希望,哀求道:“爹,救救我。我不想死,爹,救救我。”
兰相还想说什么,许氏在右在和陈婶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凄声道:“你害死了司羽,你有什么脸面活着。”
兰司情不理会许氏,看着兰相哭道:“爹爹,带在回相府,带我回相府吧。”
“你哪都去不了!”
夜宸渊冰冷的声音传来,他进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盖着他外衫的身体。留在院中的下人,在院中铺了花台。夜宸渊将怀里的人放到花台上,然后转头看向兰司情,“从今日开始,你就跪在阿羽灵前,守灵,直到死。”
这话对兰司情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可是现在没有人在乎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夜宸渊抱进来的那人身上。许氏第一个冲了过去,她颤抖着手轻轻地揭开了那件外衫。顿时赶场寸断。那脸一半是兰司羽的模样,一半被野兽啃咬地面目全非。许氏颤抖着手摸到那半张完好的脸上,摸到眉眼下那颗极小的痣,泪如雨下。她颤抖地手,将那衣衫寸寸扯落,露出腹部那巨大的血洞。许氏再也受不住,惨叫一声再次晕了过去。兰相不忍再看,扭过脸去,就看到兰司情巴巴地看着自己。咬了咬牙。他也怕不当初,如果当初、夜宸渊要休掉兰司情的时候,他就把兰司情接回相府是不是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兰相老泪纵横。他位及人臣,百官之首,能管好国,却管不好自己的家。夜宸渊咬着牙,和着血泪吩咐:“给兰司情止血,戴上颈铐,穿腕铐足铐。本王要她活着。”
兰司情四肢俱断,戴不了手铐和脚镣。那就用钢丝穿过皮肉做一副手铐脚镣。兰司情凄声尖叫:“王爷,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夜宸渊提着她的脖颈来到花台前,赤红的眼底满是泪痕:“你害地本王妻儿惨死,本王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为什么?!”
夜宸渊掐着她的脖颈,凄声怒吼:“兰司情,我夜宸渊跟你何仇何怨,你要假冒我救命恩人嫁入我王府,要处心积虑害死我妻儿!为什么!”
夜宸渊一甩手,像甩破布一样,将兰司情甩了出去。叶一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可不能就这么让你死了。”
兰司情无力的挣扎着,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兰相带着惊厥的许氏回了相府,右右眼尖的发现,兰相走的时候耳鬓多了两缕白发。紧跟着来的还有皇上、贤妃、楚国公夫人。所有人看到兰司羽惨状时,都心痛不已。那么会治病救人的儿媳妇没了,她们热切盼望的金孙没了。他们夜家的子孙,那样尊贵的身份,最后竟然成了野兽的口中餐。贤妃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太后把给自己准备的金丝楠木棺赐了下来,人已经来不了呢。在听到兰司羽殒命的瞬间,老太太就晕过过去了,醒来后便双腿便不能再走了。皇帝向冷嬷嬷问清了来龙去脉,冷嬷嬷没有一丝了隐瞒,将一切经过都说了一遍。叶一把兰司羽扔在悬崖边的和离书给交给了皇上。那满满一张和离书写的全是兰司情的罪状。皇帝看完,恨之入骨:“兰司情、人呢?”
“王爷让人带下去穿脚镣了,让她为王妃守一辈子的灵。”
皇帝冷声道:“这怎么能够,给她做成人彘,敲掉牙齿,拔掉舌、头。”
立刻有人领命去办。“叶青青呢?可曾找到?”
叶一摇头:“还没有,已经派人出城寻常,各州府都悬出了通缉令。”
皇帝看着正在院中为兰司羽梳妆的夜宸渊,心如刀绞。知命和尚说夜宸渊强行冲破禁锢,伤了根本。再不服药,只所此生难长。皇帝扫了叶一眼:“想办法让你家王爷快点服药,然后,让王妃早些入土为安吧。”
夜宸渊正要将整理好仪容擦干血迹的兰司羽抱回屋去,突然后劲一麻,人便晕过去。楚澜风连忙招呼叶一:“快,一会儿表哥醒过来不不会让表嫂入土为安了。”
叶一也挺害怕,王爷要把这样的王妃抱回屋去睡,简直疯魔了。夜宸渊怕她嫌弃弄脏床,特意将她收拾干净了。因此只要让冷嬷嬷帮忙把寿衣穿上,便可将兰司羽入殓了。兰相回去将许氏安顿好,便带来一些僧人,守在兰相墓前,为她超度后,封棺下葬。司羽生前要和离,他生为父亲,只能成全她唯一的心愿。不入夜家墓,让她安息。兰相此时悔,悔拿女儿做桥,结皇家权势,可是到头来有什么用呢?女儿没了,外孙没了。只剩下他一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