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阿冬说道:“你去一趟巡抚府,给楚澜风送一趟药。不过别跟他说是我送的。”
春夏秋冬都不是多话的人,只管执行命令。阿冬没有耽搁,立刻拿着从江南带过来的药去了楚澜风的住处。楚澜风具备了疫病的所有症状,发烧、咳嗽、上吐下泄,失去味觉嗅觉,浑身疼痛,嗓子仿佛刀割。几天下来,已经憔悴地没了人形。而西南州官们在他砍了一个府官和前任巡抚后对他都敬而远之,人人都巴不得他死,知道他病了,根本不给他送温暖。他床前只有从京城带出来的太医和楚国公府就跟着他小厮。几个人都活的战战兢兢。楚澜风要是出什么事,他们回了京城也就没命了。所以太医一看到阿冬送来的带着同和堂标志的去疫丸,连忙眉飞色舞地抱着盒子跑进屋大喊着:“药来了,同和堂的药来了。楚世子,皇上还是想着您的啊。”
楚澜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太医手里的药丸:“这就是同和堂的去疫丸?不是还没出厂吗?”
“西南工厂的是还没出厂。但这是共和堂江南总部献给皇上,皇上命人快马加鞭给世子送来的。”
“确定是同和堂的药?”
“没错,卑职已经瞧过了,千真万确。同和堂有防伪标志,假冒不了。”
“送药来的人呢?”
太医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卑职一激动拿了药就进来了。也没让人进来坐坐。她已经走了。”
楚澜风皱眉,这不是客气的问题。既然是奉旨送药,定然要进来问候过他,以免回去皇上问起答不上来。这是京差的一惯的做法。这人怎么匆匆就走?只怕这人不是奉旨来的。楚澜风想了想,问:“送药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姑娘。”
皇上就更不可能派个姑娘千里迢迢来送药了。楚澜风略一沉吟,心中便有了计较。兰司羽给楚澜风送完药便开始彻查疫情的源头。初代细菌的寄生体到底是什么东西。楚澜风虽然喝了药有所好转,但积案很多,他虽然有雷霆手段,以极快的速度拨乱反正,向百姓保证所有的去疫丸都会发到疫村里的每一个人头上,但还是有小部分人不敢轻信。兰司羽带着春夏秋冬走在西南的街头巷尾,虽然看到小偷和抢劫的人少了,但乞丐并不有减少。因为疫情引起的失业,让人民不聊生。一般疫情的源头就是水的源头。兰司羽带着春夏秋冬到了西南州府的临阳大坝,那里是整个西南的水源之处。大坝在城外,兰司羽沿途所过之处,树皮草根都被人翻遍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啃观音土,场面让人心酸。兰司羽沿途会捉一些灰老鼠和小虫子装进瓶子里回去做血样化验。“主子,那边有只野兔。”
阿冬指着不远处的荒地小声说。照理这种情况下,野味已经被灾民吃光了。还有野兔其中有些蹊跷。兰司羽捡了一枚石子当暗器射中了那只兔子。学会了武功,也是兰司羽这六年的收获。她现在也已经可以施展轻功和内功,虽然不能跟冷少卿比,但也算是个小高手。防身、逃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