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神色肃然:“而且你也可能会回不来。”
阿秋顿时明白了什么:“主子的意思是,阿冬被人……”兰司羽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便道:“被有劫持。”
“劫持她做什么?她穿的那样寒酸。”
兰司羽失笑:“劫持她并不一定要劫财,还能劫色呀。”
阿秋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阿冬还不够被劫个色吗?”
“那倒不是,她平时那样厉害。谁敢劫她的色……哎,主子,你说哪去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万一阿冬真的被人抢走做压寨夫人了怎么办?”
“放心,他可没那本事。”
“主子知道是谁劫走了阿冬?”
兰司羽抱着胳膊靠在一颗树后,漫不经心地说:“我先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男人会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开始我还以为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有意接近我。现在看来不是。是他劫持了阿冬,抢了她的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兰司羽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阿秋气呼呼地说:“难怪身体这么差,就是坏事做多了,报应在身上。”
兰司羽有些好笑地看着阿秋说着这孩子气的话:“他兴师动众地找上门,定然有目的。如今目的未达,定然会还会再来。你去通知顺飞的兄弟们盯着此人行踪,一有消息立刻来报。否则我们就会一直在暗。现在,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
“是!”
阿秋立刻去办了。兰司羽又摸出一只铅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字,然后装进信封交给阿春:“你再去一趟药厂,让管事的告诉楚澜风兔子上面有活跳蚤,是最大的传染源。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兔子会成为细菌的载体。然后告诉管事的,我们厂子里有细作。快去快回。”
阿春知道事态严重,根本不问原因,没有停留,立刻起身就走。阿春匆匆赶到厂中,将信将给管事的后,又将兰司羽话再三转述,直到管事的再三保证一定会找出细作,并将兔子的事转告给楚澜风,阿春才又匆匆回去跟兰司羽汇合。一急便出事。一向心细的阿春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条尾巴。而此时,楚澜风暂住的驿站。一名黑衣人匆匆进门禀报:“世子爷,不出您所料。我们盯着厂子终于有所发现。”
楚澜风手里正把玩着铅笔,闻言坐直了身子,问:“有何发现?”
“有人给管事的送信。”
那人将阿春和管事的对话说了一遍:“那姑娘走后,管事的看完信后便将信封了起来。卑职偷出来了。”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纸,递了过去。楚澜风看着那潦草的铅笔字,心头猛地一阵狂跳。他用手里的铅笔在纸上写了字,然后对照信上的字,果然,墨水是一样的颜色。他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字,眼眶涩的要命。他曾经见过兰司羽这样开药方,还问她这样的字谁能识得。她说大夫都看得懂。楚澜风鼻头一阵阵酸涩,这个丛音夫人……是表嫂吧。她还活着!她是不是还活着?!楚澜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他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黑衣侍卫:“你有没有觉得丛音夫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黑衣侍卫一怔:“卑职不曾耳闻。”
“我总感觉哪里听过……”楚澜风皱眉深思,半晌后恍然大悟,“表哥说过,冷少卿的夫人,就叫丛音。”
楚澜风兴奋地一拍桌子:“是了,没错!去疫丸是冷家生产的。药方连太医都分析不出来。太医都说人外有人,冷家富可敌国果然不虚。却不曾跟表嫂联系在一起。但如果那方子就是出自表嫂之手,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她有什么不会的!”
楚澜风越想越兴奋:“快,给我磨墨。我要给表哥写信……不不不,先不写。万一不是表嫂,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查到丛音夫人现在何处了吗?”
“属下已经派人跟着那姑娘了。她说丛音夫人一人可能会有危险,因此匆匆而去。”
楚澜风立刻把铅笔往袖中一塞:“我要见见这个丛音夫人。”
兰司羽很快就从顺飞那边得来了病公子的消息。毕竟那骚包如此张扬,想知道他的落脚点并不困难。兰司羽立刻带着阿秋去找病公子。病公子挥金如土,但去的地方却极为低调。并不是在繁华处,而是极有塞外风情的酒馆。酒馆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大堂里还有妓子与人斗酒。挺像古早武侠电影里的地下接头场所。楼上有雅间,但不知道病公子在哪间。顺飞的人怕打草惊蛇没有进去里面,兰司羽也暂时按兵不动,等着病公子自行出现。兰司羽在暗中守着,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病公子身边那个叫小厮的小厮送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出来。小厮冲那两个又是拱手又是送银子的,十分礼貌。等二人走后,小厮才转头回到酒馆。兰司羽想了想,让阿秋留下继续盯着病公子,自己则跟上那三个异族小男人看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毕竟在这种地方见面,肯定是交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小厮还又是那态度,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病公子身边高手众多,她不好下手,这两人脚步虚浮,看起来武功不太高强的样子。她一个人应该能对付了。但那三人行事十分谨慎,走个夜路都一步三回头的。兰司羽更加疑惑,远远地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巷中。他们三人开了大门进入院中,兰司羽则借着轻功飞上了屋顶。轻功是她所有武功里最好的一项,现在已经可以身轻如燕,登堂入室没有动静。兰司羽揪开一块瓦片往下看,就见那两人正蹲在炕头抽着大烟。那是……真正的五石散!高个男人看向矮个男人:“大哥,主子说要把那些虫子都处理了。你怎么看?”
矮个男人吸了一口烟,然后叹息:“当然听主子的。”
高个男人有些不舍:“花了这么多心血才培育成功的虫子。说处理就处理了。疫情还没漫及整个大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