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凌等着兰司羽吐完,从怀里摸出一枚金色的药丸子,递了过去:“乖乖地把这颗从心丸给吃了,从此对本太子一心一意。本太子保证你能安稳活到死。”
一听这个名字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兰司羽自然不会去接,她认真地看着罗凌,忽悠道:“你摸摸你的肾,现在是不是很痛。”
罗凌不以为然:“你别想甩什么花招。”
“我没有甩花招,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的病情可能加重了。你摸摸肾,是不是刺痛不已。”
罗凌半信半疑,但还是深吸一口气,他胸口一窒,差点背过气去。但他还是去摸了一下自己那颗肾,果然仿佛疼如刀割,痛地他脸色瞬间一白。他猛地抬头看向兰司羽:“怎么可能?大皇兄说我还能活两年?我不可能现在会病情加重。”
兰司羽得意地点了点头:“你大皇兄只会用巫术,但我兰司羽纵然大周京城的医术也不是白来的。”
罗凌腰间的刺痛逐渐加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确实是以前最疼时的样子。小厮连忙扶住他,一边转身叫已经离开的仇罗:“大皇子,大皇子,不好了……”兰司羽立刻将掌心的小瓶子扔回空间里。她刚刚就是用了一点点刺激病症的挥发性药粉。不管人身上有多少旧疾,吸进了这个药粉,就会各种疼痛袭来,还是最疼的时候那种状态。有了之前的经验,她这次用的是无色无味易挥发的液体。但那个仇罗是个用毒的高手,搞不好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对罗凌下手了。这走一步是一步的状态太差劲了。硬拼吧,逃到哪是哪。兰司羽手里摸出一瓶麻醉喷雾,盘算着他们对麻醉有没有什么耐受性。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有贼,有贼闯进红房子了。”
大皇子闻言身子一跃,立刻冲向了红屋子。罗凌脸色也一是一变,搭着小厮,冷冷地瞪着兰司羽,吩咐侍卫:“给我看好她,如果她不见了,你们全家就跟着一起死。”
吩咐完,他就搭着小厮领着几名侍卫往红房子的方向去了。兰司羽默默吐出一口浊气,盘算着要怎么逃出这里。但现在围着她的人实在太多了,想要逃走实在不太可能。兰司羽正在纠结之际,突然一股淡香扑入鼻尖,她连忙屏住呼吸,紧跟着笔直的护卫们都倒了下去。兰司羽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一个人握住了,紧跟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跟我走。”
是一起躲过柜子的那个人。之前这人告诉她母虫的位置,显然是在帮她。不管未来怎么样,目前来看这人可以结盟。兰司羽跟他一路往守卫薄弱的地方走,那人武功高强,应对如流。等他们逃出了西凌行宫,那人才停步转身,看着她:“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接下来自己保重。”
这人说话压着声音,好像是喉咙受过伤。兰司羽看着眼前蒙着脸的男人,歪着头问:“你应该不是大周的探子。如果是探子就不会把母虫所在的位置告诉我,应该自己带回去立功。你应该也不是西凌人,可是你对西凌行宫这么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
那人没有回答,只接着说了一句:“明日午时,夜宸渊的十万骑兵就会攻入西凌。”
兰司羽这一路听到不少人提过夜宸渊,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听到之后心头震动的。“不可能,十万兵马逼近西凌,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的人拦截了八封八百里加急战报。若非如此,消息早就传到罗凌跟前了。”
兰司羽一时心乱如麻,她并不想见到夜宸渊。过往种种这六年,她都不敢想,不想想。夜宸渊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救兰司情的那些,一旦回想,历历在目。可是如今西凌太子发动疫情的事定然还没有传回京城,夜宸渊此行一定是为了救自己。自己前脚刚到西凌他后果就带兵追到了,可见这一路急行军有多辛苦。他,为什么要这样!当初那样绝,如今又何必做成这样。这些年冷少卿也不是没有说过他在京城看到夜宸渊的样子,说过他为了她的“尸体”逼走北胡五十里的事。可是她的心被伤透了,不敢原谅,也不想原谅。过往种种太清楚了,夜宸渊不是没有对她好过,也不是没有对她承诺过。可是,这一切都敌不过别的女人的挑唆。以前有兰司情,以后还会有别人。她没有勇气让自己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爱情向来都是奢侈品,有的时候美滋滋,没有日子也可以过的很平顺。她神色悲痛交加,男人看着她,低声道:“六年前,宸王并非有意伤你。她当时被叶青青的声音摄魂术控制住了,你跳山崖的时候他强行冲破了禁术,受了很重的内伤,是知命和尚救了他。”
兰司羽瞳孔一颤,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不可能,叶青青的那个动物香炉不是被我拿走了。”
“她给你的自然是假的,真的还在她手里。她后来她联手北胡王子悄然潜回京城,并勾结兰司情住进馨妃院。当日宸王知道兰司羽的种种恶行,去馨妃院要赐死兰司情,还写了体书。当时由兰司情身边的王嬷嬷和一名侍卫监督执行。但兰司情挟持了王嬷嬷上宸王出面。王嬷嬷供出了兰司情种种也是王府里的老人,王爷便去见了兰司情。那个时候叶青青用了声摄术控制了王爷。”
兰司羽顿时一慌,当时她也是试过夜宸渊是不是知道兰司情有什么计谋在将计就计,可是种种迹像都表明夜宸渊都是出于自愿。她没想到叶青青竟然潜回了宸王府,更没想到叶青青给皇上的东西都敢造假。